时值星回,天寒地冻。林疏玉十分后悔来柏洛斯的作案现场抓他现行,浪费了瓶隐身药水不说,明天绝对要感冒发烧了。

柏洛斯显然也看出他脸色不好,赶紧掐住了话头,没有继续没完没了地怨夫下去。两人沉默地往前走,身影一前一后地投在了冰冷的石砖上柏洛斯的影子也安分了下去,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屁都不敢放一个。

好在刑部大门口和皇宫之间有传送阵,一来一去也没用多长时间。林疏玉一回寝殿就将取暖设备的档位调到了最大,直到感觉手部慢慢回温之后才脱掉了外套。

柏洛斯臊眉耷眼地接过去,将林疏玉的衣服一件一件挂起来,放进他亲自给他俩打理的衣橱里。一路上他都没说话,一直蔫头蔫脑地跟在林疏玉屁股后边,跟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挨训一样沮丧。等到林疏玉再次抬眼看向他时,他瞬间破了防,自暴自弃地道:“我全告诉你好不好?您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说说看。”

柏洛斯深吸一口气,像被拉在太阳底下暴晒时还要拼尽全力扒住最后一丁点湿润的泥土:“那我从第一个开始说。其实我……我也不知道我的骨头就是魔王王座的钥匙。当年我拿到两枚钥匙碎片后就登上第七层了,所以我并不知道还需要第三枚。直到你在第六层消失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第三枚钥匙碎片其实就是我的骨头。”

林疏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用指尖叩了叩圈椅的扶手。如此说来,策划的逻辑闭环便顺利完成了建模师压根没建出深渊魔王的形象,因而第七层还是个空。但黑塔副本已经逐层开启,策划不得不将第七层的钥匙碾碎,将其中一部分设为根本不存在的魔王骨头。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他居然捡到了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魔王,从而打开了压根没建好的第七层怪不得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奴隶会拥有如此不普通的数值,以至于能秒掉一众重要npc,被他作为下一任继承人带在身边培养。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你是魔王?”

“我不是!!”柏洛斯大惊,竭力为自己声辩:“我从小就跟在您身边长大,打小就是个好……应该是个好孩子,顶多就是铐铐您,您不能把我跟那些深渊魔物归为一谈!我跟它们一点都不熟!!”

又开始了。林疏玉很纳闷地问:“你为什么这么急?”

“……”当然是,您一看就是在思索如何丢掉他这个烫手山芋了。自然,柏洛斯并不会把这话说出口,万一对方一点头说对没错那就真完了:“也没有很急。”

“那下一个。兰姆斯怎么回事?精灵国的皇太子要是在孔雀帝国出事了,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不会出事的。”柏洛斯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我就是卡他一下,绝对没有弄死他的想法,很快就把他放出去了……谁让他对您有意思的,大庭广众下给您示爱,我就是看不下他那轻狂样子……!还有,黑塔里的深渊魔物也不是我放的,但、呃,但我确实之前发现有人动了手脚,没有立刻阻止。之所以大半夜去找沈峥是因为他和那些人有勾结,我需要控制住他,防止他提前自杀……”

林疏玉截断他,不冷不热道:“沈峥在目的达成之前是不会自杀的。”

“……”柏洛斯一默,呼的一下站起身,把实话全秃噜出来了:“我就是嫉妒他怎么了!他天天说他是最亲近您的人,最了解您的人,最……最爱您的人,那我算什么?还说什么我不配,我难道不比他有资格?”

“坐下。”林疏玉发现自己平均每说一句话柏洛斯就要发一次疯,破防破得渣都不剩了。他看着柏洛斯蔫巴巴地跪下去、重新在他面前缩成一团,徐徐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翅膀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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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洛斯愣住了。

他已经做好了被丢下、被抛弃的准备,等待着那柄随时都会落下去的重剑捅穿他的心脏。但是林疏玉并没有这样做,甚至没有连骂都没骂他,还……还问他翅膀痛不痛。

就像站在断崖边,非但没被踹下去,还被抱住了一样。

“不痛,一点都不痛了。”柏洛斯赶紧摇头,把那点装可怜的心思牢牢压回去:“本来也不是多严重的伤……”

林疏玉轻轻“哦”了一声,说:“那你放出翅膀我看看。”

柏洛斯听话地脱掉上衣,将双翼释放出来,讨好地抖了抖毛。受伤的部位裹着刚扎好的绷带,依旧有血丝不断地渗出来,黏糊糊地沾在羽毛上。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林疏玉垂眼看他,梅蕊般清淡的气味若有若无地漫开,扑在柏洛斯脸上:“没必要。”

有必要。柏洛斯在心里小声说。但他还是使劲点头,诚恳地应道:“不会了,从现在开始都不会了。”

他膝行着往前蹭了两步,离林疏玉近了一点。林疏玉没有阻止,他便愈发放肆,一直挨到不能再近,甚至只要一低头就能将脸埋进林疏玉的腿心里。

当然,这还是不敢的。他只敢垂着脸,微不可察地抽动着鼻翼,想将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冷香全部吸进肺里。那种令他痴迷的味道近得触手可及,将他完完全全地笼罩在内,甚至让他产生了微醺的感觉,像是随时都会轻飘飘地浮起来一样。

“我应该不会再离开这里了。”林疏玉伸出手,慢慢抚摸着柏洛斯那只完好的翅膀。华美的黑羽顺滑地铺展开来,在黑暗的室内盈着黑曜石般的微光:“所以你不用再担心这个。”

柏洛斯猛然抬起头:“真的吗?不许反悔!”

“……谁跟你一样。”林疏玉嗤笑一声,无奈道。不得不说,虽然不知道柏洛斯到底是个什么品种,但这毛的手感是真的好。

柏洛斯被他摸得心尖都在颤,感觉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直到翅膀上传来一缕痛意时,他才突然惊醒,发现林疏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他翅膀上缠着的绷带拆下来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对碧翠甘草极度不耐受,涂这种药粉不仅会延缓伤口愈合,还会让伤口发炎、恶化。”林疏玉将带着血的绷带丢在一边,语气和方才一样和缓:“以你的自愈能力,如果没有药物压着,现在已经好了吧。”

刚刚说出的话不到几秒钟后又变成了回旋刀,一刀捅在柏洛斯身上。柏洛斯身上痛,更觉得脸痛:“这……您都记得?”

林疏玉疲惫地不想吭声,只想掐人中。在他的注视下,柏洛斯被刺穿的飞行肌以极快的速度自愈,眨眼间只剩下一个很浅的印子。对方灰头土脸地收拾掉自己身上的伤口,道:“我知道错了。”

到现在为止,柏洛斯不得不承认,至少沈峥有一句话说对了。LIN确实什么都知道,自始至终都是懒得跟他计较。

要是计较起来,那真是……百发百中。

林疏玉看都不看他,直接越过对方铺了满地的翅膀,坐到床边,开始脱里面的衣物。他出来得仓促,除却外头披着的斗篷,里面就只一件米色的针织衫和一条高腰长裤,不冷才怪。单薄的衣物衬得他愈发细削,虽不至于说形销骨立,但也跟纸片人差不了多少。

他掀起衣角,露出一截雪白单薄的小腹,然后慢吞吞地将针织衫从上面拽了下来。随着肤肉越露越多,柏洛斯的呼吸也跟着粗重了起来他属于一被撩就会硬的类型,甚至当林疏玉往床上一坐的时候,他就已经起反应了。

但他不敢动。虽然林疏玉甚至都没对他说几句重话,但他就已经心虚得想把自己埋了。可就在这时,对方忽然抬了抬眼,道:“你跪在那儿看什么?上来啊。”

“!!”

柏洛斯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使劲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到林疏玉身边,试试探探道:“我?上床?”

“……要不然呢。”

柏洛斯生怕他嫌自己磨叽,用最快速度把自己扒光上了床,不小心将粗热的性器蹭过了对方的身体。但林疏玉并没有骂他,反倒笑了一笑:“还挺精神的。”

柏洛斯大为窘迫,耳尖烧得要冒烟。他心里非常有数,知道对方已经跟他做了一次,今天是肯定不会再做了:“没事,一会儿就消下去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怪异地卡在了嗓子眼里。因为林疏玉突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那根烫热的肉柱。

这玩意的分量很足,不仅长,而且粗,林疏玉伸长了手指才勉强握得过来。盘亘的青筋环在阴茎上,突突地弹跳着,在他手心灼出燎人的温度。

柏洛斯被那只细细凉凉的玉手弄得直喘粗气,只觉浑身的血都往脸部和下腹涌去,将两处弄得红到不能再红。林疏玉惊异地看着他充血充得不像样的脸,问:“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柏洛斯说不出话,因为林疏玉已经开始给他撸了。凉而滑的掌心蹭着他的阴茎,规律地上下滑动,不时有淡淡的冷香从对方的锁骨处传过来,让他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林疏玉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