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程韵心带着谭越去见了于清河他们,于清河很不满意程韵心的决定,谭越这样出身的人,根本不配进入他们的圈子,对谭越,他轻视得很,“韵心,你为什么非要带着他啊?跟我们玩儿不就够了吗?”,郑彬也在,他自然是站在于清河这一边儿的,也跟着附和。

程韵心摇摇头,谭越是他的“哥哥”,曾经帮过他好多次,陪他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所以谭越在他心里永远是不一样的,而且谭越说他还记得自己,他怎么能把谭越抛在一边,只顾自己玩儿呢。

程韵心试着跟于清河解释,他的想法非常单纯幼稚,在他眼里人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按出身来划分阶层,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小河是朋友,谭越也是朋友,大家都是朋友,当然要一起玩儿啦”,他一脸期待地看着于清河,“对吧?”。

于清河还是冷着脸不说话,程韵心的神情渐渐低落下来,他能感到于清河对谭越的排斥,可是为什么呀?谭越明明人很好的,他那么喜欢谭越,小河为什么会讨厌呢?

谭越倒是没怎么被影响,这群上流社会的少爷们不认可他很正常,只要程韵心能认可他就够了,他识趣地对程韵心说,“要不我先回去吧,出来玩儿的,别弄得大家都不高兴了。”

小河不开心,谭越又说要走,程韵心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他的两个朋友起冲突了,他却笨得很,根本不会处理,急得甚至掉起了眼泪来。

连钰连忙过来充当和事佬,“韵心说得对,都是朋友嘛”,他小声提醒于清河,“你这次先忍忍吧,韵心都哭了”。

程韵心哭了,于清河一下子收了气焰,他近乎慌乱地拿出纸巾,一点点擦试着程韵心脸上的泪水,“你哭什么啊?别人一看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连钰一向看不惯于清河的霸道作风,忍不住呛声,“你可不就是欺负人,也就是韵心脾气好,一直让着你”,他轻拍着程韵心的后背,帮他顺气,不住地低声哄着,“韵心不哭了,不哭了”,郑彬也在旁边跟着着急。

谭越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们跟程韵心的互动,心里觉得很有意思,他其实有和这几个人打过交道,不过是跟在自己顶头上司的后面,这群出身优越的少爷们个个眼高于顶,习惯了别人的处处恭维和拥护,性子高傲得很,说话也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但是现在,他们都围在一个人的身边急得团团转,就好像是那个人养的一群听话的狗。

程韵心终于止住了哭,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明明是个男生,自己的眼泪怎么会这么多啊。

还没等他说什么,于清河就率先表态了,“大家都是朋友,一起玩儿,行了吧?你可别再哭了”,程韵心的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听他这么说,用力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又伸出小指来要和于清河拉钩,“那你要和谭越好好相处!”,“行行行,我真是服了你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个人钩着小指,拇指也合到一起了,程韵心这才笑了起来。

第四章 谎言

之后的每次聚会,程韵心都会带着谭越,因为程韵心的情况特殊,任何危险的,刺激性强的活动都不能进行,情色场所更是门都没有,爬山,钓鱼,自驾游,总之内容都无比健康,堪比亲子郊游。

于清河,郑彬和连钰是聚会的熟面孔,基本上有时间就会到,谭越极擅长观察和揣摩人心,逐渐摸清楚了他们的性格脾气,喜欢聊些什么话题,他一点点让自己向这些人靠拢,如果能跟这些人熟悉起来,对他以后的发展肯定是有利无害,等到最后,谭越已经能完美地融入这个小群体,除了于清河还是明显对他不喜,但碍于和程韵心的约定,只能强忍着没有找他的茬。

跟程韵心这么久地相处下来,谭越明显感到了自己是被特殊对待的,程韵心每天中午都会和他一起吃饭,隔三差五还会送他各种玩偶,这都是其他人没有的待遇。

有次程韵心在包上挂了一个小猫玩偶,程韵心宝贝得很,应该是很喜欢,连钰看见了想问程韵心要,程韵心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给,那个小猫之后被他送给了谭越。

谭越自觉程韵心肯定是喜欢他的,但那种喜欢很明显是友情或者亲情的喜欢,不是他最开始以为的爱情。

他和程韵心之间的一切皆起源于一个误会,一个足以彻底改变他人生的误会。

程韵心很可能是把他认错成了一个人,那个人过去跟程韵心十分亲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之间断了联系,自己可能是因为长相有些相似,算了沾了那个人的光,才入了程韵心的眼。

谭越打算让这个误会一直持续下去,他会在误会外面裹上一层层甜蜜的谎言,以程韵心的智商,怕是永远都不会发现。

程韵心经常会跟他聊起过去,都是些和那个人一起做过的很普通的事情,那个人就住在他家隔壁,两个人一起爬树,一起玩耍,但是因为程韵心又笨又傻,所以经常挨骂和挨打,那个人要是发现了,总会跑过来护着他。

这几段记忆是程韵心黑暗的过去中为数不多的甜,他和这个处处照顾他的“哥哥”只相处了几年,之后那户人家就搬走了,他就再也没见过他的“哥哥”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甚至连那个人的长相和名字都记不清了,只记住了那个人带给他的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谭越之前在打工的甜品店里也曾因为一点私心,数次照顾过程韵心,几分相似的长相,熟悉的感觉,让程韵心把谭越给认错了,这才给了谭越可乘之机。

谭越已经听程韵心回忆过去听了好几遍,每次他都会显得全神贯注,认真附和,就像是自己也跟着沉浸在了回忆里一样,但每每听到这里他都会觉得奇怪,程韵心应该是曾经被打得很厉害,提到挨打的事全身就会跟着发抖,但程家上下都视程韵心为掌中宝,心头肉,怎么舍得打他?还是说那位早就去世的程母从小就对程韵心格外严格?

谭越并不清楚程韵心的过去,只能随便猜测着,不过他弄明白了一件事,程韵心并没有把他当做是恋爱对象,他扮演的大概是一个可靠的“哥哥”形象,如果他想和程韵心的关系更进一步,那交往就只能由他来提出,不然两人的关系就会止步于此。

谭越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引诱迷途羔羊走向陷阱的恶狼,他肖想这只小羊已经太久了,于是他循循善诱地问道,“韵心,你想不想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程韵心马上回答,“想啊!”,“可是我将来会结婚,会组成家庭,或许就没有时间来陪你了,那你要怎么办呢?”。

程韵心一下就被难住了,他从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结婚”这两个字对他来说还太过遥远了,就连“恋爱”他都没经历过。

谭越又会离开他吗?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程韵心就觉得难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和谭越一直在一起呢?

“韵心,你现在还太小了,等过几年,我们就结婚吧,结了婚,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谭越说要和他永远在一起,这对程韵心来说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程韵心觉得难题终于被解决了,大大地舒了口气,他的眼睛里闪着亮光,神情无比得天真纯洁,“好啊,那过几年我们就结婚吧!”,即使他完全不明白结婚意味着什么,他还是无条件地选择相信谭越,相信谭越会像以前那样保护他,让他远离所有的伤害。

第五章 亲吻

程父很满意程韵心的变化,自从认识谭越后,程韵心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不再出现莫名其妙的哭泣,晚上也很少再因为做噩梦而惊醒,他对谭越的表现也算认可,谭越对待程韵心很上心,能很快注意到程韵心的情绪变化,提供情感支持,而不是在程韵心面前低声下气,一味恭维。

他有考虑过同意程韵心和谭越的交往,但是结婚的话,他还需要观察谭越几年,他这个儿子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他要确保程韵心的未来是光明璀璨的。

程父将自己的意思隐晦透漏给了谭越,谭越面上虽然显得镇定,但他知道自己要使出十分努力才能克制住身体兴奋的颤抖,他的演技精湛,甚至骗过了这位爱子心切的父亲,要将自己的儿子交给他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狼子野心的人。洱彡〇浏.久:洱彡久浏*

谭越打算单独邀程韵心出去玩儿几次,他们之间很少单独相处过,因为程父不放心,就连和程韵心吃午饭,老管家都会在一旁寸步不离地看着,这下有了程父的许可,他终于可以单独和程韵心接触了。

谭越需要让程韵心习惯和他身体接触,进一步认识到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

他邀请程韵心去了海边,程韵心兴致很高,坐在车上扭来扭去,快到海边的时候,甚至降下了车窗,想要把手伸出去,感受一下海风的吹拂。

谭越很快制止了程韵心,“心心,别这样,太危险了”,他用了一个很特别的称呼,“心心”,这比“韵心”要亲昵得多,听起来就像是情人在叫自己的心尖宝贝一样,程韵心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份特别的亲昵,轻轻应了一声,很乖地关上了车窗,一双灵动的眼睛时不时会扫过谭越。

下车后,两个人交握着手,一路往海边走,等到踩上了沙滩,谭越率先脱了鞋,他从小就习惯了在山里赤着脚乱窜,脚掌看起来格外宽大厚实,经过阳光的强烈暴晒,几乎成了古铜色,显得很是粗野。

他又蹲下身,替程韵心解开一边的鞋带,脱下袜子,一点点露出了那只白嫩的脚来,那双脚跟谭越的截然不同,平时很少会见阳光,肤色白得像玉,脚趾,脚掌,脚踝,无一不秀气玲珑,现在正小心翼翼地踩在他的手心上。

谭越握着程韵心的脚,迟迟没有放,他从没觉得谁的脚会这么适合把玩,如果此刻他们是在床上,说不定他会在程韵心的脚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程韵心见谭越迟迟没有动作,扶着谭越的肩膀,想把脚放下去,谭越这才回过神儿来,又帮他脱另外一边的鞋,这里的沙粒很细,踩上去也绝对不会硌脚。

程韵心兴高采烈地围着谭越转了几圈,又拉着谭越的手向海边跑去,他的脚趾被细沙沒过,奔跑的时候就像是踩着一朵软绵的云。

程韵心平时很少有机会玩水,一阵海浪涌来,轻柔地拍打着沙滩,他试着把脚伸进海水里,因为凉意一下又缩了回来,“好凉啊”。

谭越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凉意,“心心,踩到我脚上”,程韵心以为谭越是要带着自己玩儿,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他踩在谭越脚上,牢牢抱着谭越的腰,开心地笑着,没有一丝多余的想法。

两个人姿势暧昧,抱在一起,缓缓地沿着海滩挪动着,海水不断漫过他们的脚,但程韵心觉得有了谭越的支撑,就连海水好像也没那么凉了。

谭越第一次离程韵心这么近,他没想到计划十分顺利,程韵心丝毫不排斥和他身体接触,程韵心身上还有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一直萦绕在谭越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