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偲躲在后面及时捂着口鼻,她想撩开帘子出去,却见到门口的人愣住了,她张了张口。
瞬间后颈一痛,她也晕了过去。
付竹白接到这个消息正在赶回长安,他看着信封上的内容,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有回头。“回九皇子府,朝中有变,我们走。”
他知道肯定是左相那边想派人拖住他,长公主怕是已经有所动作,他做九皇子太高调,一直寻花问柳吊儿郎当,却还是让他们看出了破绽,这些年他这个九皇子做的事情时常忤逆他们,不是一个合格的傀儡,此时正好用偲偲绊住他的脚步,让他乖乖听话上位,然后被金蝉脱壳取而代之。
他最终只是恶狠狠的将那团纸揉碎,临行前告诉暗影“你去找宋熙,不管用什么方式,就说偲偲和他娘子都有危险,让他折回去。”
宋熙接到密信后,心下大惊,他没想到他们动作如此之快,但情况紧急也由不得他多想,将贴身的暗卫带上,他抵达被劫持的马车,发现了晕倒的云如晦,将人安置好后,直奔‘许三’处,这个人他小时候调查过,十分有印象,造这个假人怕也是为了偲偲。宋熙咬牙,该死,他想起偲偲小时候就被这个人影响的不吃不喝的样子就十分生气。
到了地点,他看着上面让他只身前往,宋熙冷笑,他招手示意暗卫处理掉周边的眼线和探子,为他寻一条撤离的路,届时他找着路线行走。
偲偲脖子很痛,她醒来时,自己被捆着绑在了石柱上,她看着眼前的大汉,瞬间身上布满了冷汗“你是许三。不可能!他死了,你是谁?!”
大汉长了和许三一样的脸,和她记忆里的噩梦一模一样。偲偲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大汉笑了,脸上横肉狰狞“我就是许三,我从地狱里爬回来报仇,放心,我现在还不会动你的,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0019 19.弃子
这句话像烙印一样打在了她脑海中,她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被他恐吓,被他辱骂。那时候她只会流泪,现在也是,她从来没有长大过,她从来没有走出这个人的阴影。明明是竹哥哥说他死了,但是他很会骗人,他是不是又骗了自己,她该这么办?谁来救救她?无数个念头充斥在她的脑海里,偲偲没有办法思考,她感觉所有人都抛弃了自己,她活不下去了,她又活不下去了。
许三果然没有动她,每天也好吃好喝的喂给她东西。他似乎觉得喂她东西是一种乐趣,每天都强迫的让她把食物都吃下去,如果她不吃,他就会给她灌下去。
她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五天,门外突然骚动起来,打斗声传入他们耳中,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被踢开,她以为付竹白会像仙人一般来救她了,可来的却是宋熙,他眉目肃杀,身上血迹斑斑,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许三见他来了,将匕首放在偲偲脖子上,他有点错愕“你是谁,我要等的人呢?”
宋熙脸色铁青,哪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长剑一紧,他早有准备,在这人怒不可遏之际,暗卫的银针已经扎进了他的后脑,许三不甘心的瞠目倒地。
偲偲的脖子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很疼,宋熙连忙将她身上的束缚解开,偲偲乖乖的任他解开“哥哥你来了。”
宋熙直起身子,拉住她道“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
她刚一出门,满满一地的尸体,她惊恐的看着那死不瞑目的人,宋熙此刻也没有时间同她解释,拉着她就跑。
到了官道中,她看到了熟悉的轿子,里面的人撩起帘子走了下来。
“如晦姐。”偲偲看见她直扑了上去。
宋熙见她们搂在一起,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偲偲并没有受到影响“我将你们送回去。”
“哥哥,其实今天来的人应该是竹哥哥吧,他是不是出来了事?”偲偲能猜出来他那样还原她以前,一定是想让付竹白回来英雄救美。可他偏偏没有来,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偲偲现在很信任付竹白,她觉得竹哥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没有来救她,从来没想过是他根本就没打算来。
宋熙摸了摸她的头“他没事”他摇了摇头实在是不愿意多说。
偲偲了然,哪肯定是大事了,在大事面前,她的小委屈也就是小事了,偲偲安慰着自己,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那哥哥你是不是也要去。”她问道。
“我把你们安全送到就走。”
“哥哥我也要去。”偲偲认真的说。
“胡闹。”宋熙皱了眉呵斥道。“你过去添乱吗?”
这时云如晦也开了口“我也要去。如果你不带我们,我们也会偷偷去,你知道我说真的。”
云如晦搂住了宋熙,在他耳边道“带上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再敢不带我,我就咬死你。”说着真的要下口。
宋熙吻住了她。良久他放开云如晦,抚了抚她红红的眼睑,温柔道“我拿你没有办法。”
偲偲看着他们柔情蜜意的样子,也是会心一笑。片刻宋熙正色道“好,明日出发,路上艰险都得忍着。”
偲偲和云如晦对视一眼,成了。
宋熙看着她们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0020 20.婚约
付竹白到了长安,就知道事态不对了,长公主像似知道了什么一样,他回去后,她指使左相立刻将九皇子府邸围了起来。
他被半软禁在院落中,除了例行的上朝一时无法外出,只能留在这府中逗鱼撒食玩,就这样算着日子,他寻思着,这个时间,宋熙怕是也该到了。
第二日,宋熙果然到了,边境使臣然也突然来造访了,皇上急忙宴请众臣,这时付竹白也有了出席的机会。
他坐于席前,看着使臣在宴席上流露出想和亲以结秦晋之好两国休战止戈的意思。
皇上欣然同意,边境之国虽然领土不大,但贵在国主骁勇善战,这年国主来主动交好他哪有理由拒之门外,他已经是垂暮之年,早已没有开疆拓土的雄心壮志,在这个只要嫁个公主就能解决的盛世太平,他自然是愿意极了。
当使臣说自己国主钦慕长公主时,席上的气氛就颇有些扑朔迷离了。皇上自然是愿意的,他何等聪明之人,这些年纵着长公主,其实也只是想考验他这点孩子,如果连自己兄弟姊妹都无法解决,那么这个皇帝注定不够心狠手辣,终究还是差一些的。
可是左相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一直想让自己的大公子娶了这长公主,到时候她即位了,他们一家便是群臣之首。
可直到宴席结束,皇上也没有给一个定论。
明日上朝时,就着这一问题群臣都开始了议论。左相示意身边人开口,立马有人进言“皇上,长公主乃千金之躯,这一趟路途艰险,她体弱多病,恐怕...”
另一人也立马附和道“是啊,长公主已经过了待嫁之年,此时嫁去恐为不妥啊...”
付竹白悠闲的站在一旁,倒似众人与他无关一般。
亲王也没说话,他只是打量着这气定神闲的九皇子,见眼前人虽一言不发,嘴角噙着的笑倒是没有下去过,他突然觉得这些年是不是一直低看了这人。
四皇子那一边却持了反对声音“为何不妥,长公主千金之躯,更应该为国安邦做出贡献,之前七公主也是体弱多病,也不是嫁过去了。”
“一派胡言,七公主嫁到了气候宜人的地方,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