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席危应声。
蓝眼睛的alpha完全不打算控制自己的语气,就那么拖长着语调,似笑非笑,说出来的话却跟淬了毒似的,“打麻将都得多一个呢,确实热闹。”
“……怎么回事?”
祁时星像是终于从震天的霹雳中短暂回神,锐利的剑眉拧起,冷厉的黑眸在拥挤的房间内扫视,最后定格在浴室门口的高大alpha身上,“秦慎。”
“小舅。”他换了个称呼,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慎,“……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面色沉稳的alpha淡然回视,“如你所见。”
秦慎:“来见我的男朋友。”
骤然出现的“男朋友“三个大字,彻底击碎了祁时星心底仅存的希望。
无论是之前突然得知自己是小三,抑或是被迫躲进昏暗肮脏的床底,都比不上被亦兄亦友的长辈背叛来的要更令他理智崩盘。
被欺瞒的愤怒让他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带着怒意和冷意的拳头朝着alpha英挺的俊脸挥去。
“你他爹的!”红发alpha赤红着双目,冷硬结实的拳头挥出呼呼的风声,拳拳朝着秦慎的脸,毫不留情,“……居然勾引你外甥媳妇!”
“莲莲是我的人!”
带着狠意的怒吼几乎是瞬间将屋内的气氛点炸。
秦慎冷下脸,侧身避开祁时星的拳头的同时,厉眉狠拧,语气冷然如冰,“说话之前最好动点脑。”
掌心挡住袭来的拳头,眉眼冷厉,“他是你舅夫!”
“你放屁!”祁时星正要扫腿横踢,身后却突然袭来一掌冷风,一时不防间后背受袭,剧痛令他蹙紧眉心撤身后退,正对上江斯年笼着层层阴翳的眉眼,“……我就知道。”
黑发alpha镜片下的眸子凌厉阴狠,一字一句,“你、这、个、该、死、的、奸、夫!”
秦慎趁此机会想要上前,一记利落的手刀突然横插进来,他拧眉转头,面容清隽的青年神色淡漠,语气却堪比寒冰,“秦总不会觉得,我们刚刚已经打完了吧?”
混乱的斗争就此爆发。
红发alpha仗着常年练拳的身手,跟江斯年纠缠的间隙,还要趁着转身的时间偷袭秦慎,秦慎自然不甘被阻,侧身避开苏亭舟冷拳的同时手掌抓紧机会狠揍祁时星。
四人交替混战,时不时夹杂着江斯年踹向两舅甥的腿和苏亭舟肘弯无差别狠厉痛击的冷招。
呼呼作响的破空声和拳拳到肉的闷响,掺杂着alpha偶尔破口而出的痛骂,以及不约而同对准脸部的攻击方式,很难不看出其中隐含的某些细微心思。
堪比高级决斗场的战斗,让门边半倚着身子的席危叹为观止。
挑着眉凝着眸,懒淡的俊脸上是略有些不可思议的震撼。
直到深蓝色的眸子微微一眯,瞥见某个低眉垂眼做贼心虚的小男生正试图悄悄从门口溜走。
席危略一敛眸,长腿一送,轻易的将人拦在身前,只语气似笑非笑,带着点藏的很深的冷意,“……小莲想走?”
“不打算跟我这个未婚夫,解释解释屋里的四顶帽子?”
Omega身影一顿。
几乎是同时,屋内的战斗停歇,四道森冷的眸光,齐刷刷的凝在了蓝眼睛alpha身上。
“未、婚、夫?”
祁时星锐利眉眼阴郁至极,薄唇上扬,张扬的红发终于显露出alpha本身的凌厉气势,“怎么,打了半天……”
他笑意嘲讽,深红色眉钉闪耀,“在场的,都是小三?”
银丝细框眼镜在打斗中裂开了细缝,江斯年将眼镜取下,露出一双含着冷意的凤眼,语气阴寒,“此言差矣。”
没了眼镜的遮掩,那颗细小的黑痣在眼尾长睫的衬托下愈发耀眼,给那张斯文的面皮平添几分诡色,“……席先生先来者并不居上,恐怕在木莲眼里,怕是比不上我们任何一个。”
眉眼冷然的苏亭舟也略微垂眼,温和的嗓音却如利刃,“在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秦慎更是单刀直入,“恕我直言,席先生的条件,应该无法供养Omega日常所需吧?”
“好啊。”席危怒极反笑,蓝色的眸子向右偏转,视线精准的锁定在木莲身上,“要不小莲来说说……”
他挑着唇角,语气却不比其余人要好,“……谁才是你的最爱?”
木莲几乎是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来,白白的一张小脸,松软的栗发柔柔贴在雪白的额侧,细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像只受了惊的小松鼠,“别、别吵了。”
他飞快的抬眼看了眼几人,睫毛抬起又垂下,软着一张小包子脸,磕磕巴巴的,“都是自、自己人。”
穿着精致小王子礼服的小男生,浑身上下无一不漂亮,皮肤雪白,连露在外面的膝盖关节都是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像是精致水晶球里纯洁漂亮的小手办。
却双手揪着衣角,说着那些玩很大的花心渣O才会说的话,浑然不知自己这话无异于煽风点火,“……我只是怕你们生气,才没告诉你们。”
木莲还想说,如果要打他的话,能不能只打屁股。
屁股肉厚,打起来应该没有那么疼吧……?
不太确定的小男生有些害怕的咬了下唇,心想早知道今天会被发现,就选一件厚一点的裤子好了。
“好啊。”红头发的alpha这会儿简直是像只疯犬了。
“你说说你喜欢他们什么?”
他挨个挨个的乱咬过去,俊朗的脸凶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揍人,“先是这个。”
祁时星一指秦慎,开口就是攻击性极强的狠话,“快三十的老男人,等他老掉牙了你都还如花似玉,嗯?你图他什么?图他浑身老人味还是图他死得早?”
秦慎眉心狠皱,不理会疯狗乱叫,只对着木莲解释,“我年底才满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