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年起身的动作顿住。
几乎只一触即分的轻吻,微凉的柔软褪去后,露出的是Omega含着羞怯的一张小脸。
粉白的脸颊浮现一层薄薄的红晕,大概还没有他巴掌大的小脸半垂着,垂在眼下蝶翼似的长睫细密的铺成把小扇子,颤抖着看他一眼,很快又垂落下去,“你、你刚刚亲我了……”
波光潋滟的浅瞳被覆盖遮挡,只那枚小小的唇珠,被主人洁白的齿轻咬,颜色显得愈发艳红靡丽,“……所以我要亲回来。”
羞怯的小男生努力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不过分吧!”
很笨蛋的方法,但是江斯年应该会信吧。
表面看起来很精英的黑发alpha,私下里其实总是做一些傻事,除了经常被他粗略的小谎言骗到,还会抱着他乱叫一些宝宝老婆之类的称呼。
宝宝就算了,可是老、老婆这种,他可是男孩子呀!
木莲偷偷跟系统说过,他怀疑江斯年的聪明都是装出来的,说不定其实比他还笨蛋。
果然,笨蛋的黑发alpha真的信了他的话。
“木莲。”就这样突然叫他的名字,反光的银丝镜片看不清具体的表情,“……可以再亲一口吗?”
“刚刚我亲的是你的嘴。”江斯年这样说,“如果你只亲脸的话,不是亏了吗?”
雪白的小脸略微呆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人还坐在床上,一副被臭男人骗走了都要乖乖帮忙数钱的模样,“……是这样吗?”
“当然。”
戴着细框眼镜的alpha这种时候看起来更像是斯文有礼的教授,有条不紊,循循善诱着,全然一副耐心教导的模样。
如果不是alpha卑劣的炙热隔着柔软的丝绸布料,诚实的抵住了木莲软腻的大腿根的话。
偏它的主人似乎毫无所觉,镜片下的眼尾微微弯起,眼角细小的黑痣在头顶落下的灯光照射下藏进阴影,像某些志怪奇谈里描写的精怪,“……要拿回去吗。”
繁复的蕾丝布料被灼烫的触感抵着有些发痒,木莲蹙着眉,被这种奇怪的触感弄的浑身发软,比起江斯年说的吃亏什么的,他伸出手,推开alpha凑得过近的胸膛,“你烫到我了。”
雪白的小脸被热度烧灼着泛起一层晕红,眼角也泛着粉,嘴里说着的却是威胁人的话,“……不拿远一点的话,我可是要踩人的。”
伸着爪子,虚张声势的模样,在黑心的alpha眼里,落下的大概只会是桃粉色的小肉垫。
甜腻的香气从那身凝脂似的皮肉中泄透出来,隐隐勾缠出alpha苦茶冷杉的信息素。
空气中清冷和甜稠的香气交织,江斯年压低身子,高挺的鼻尖几乎要嵌进层叠的蕾丝衬衫。
浴室再次响起的杂物摔落声被门边的动静掩盖。
与其说是敲门更像是砸门的动静,很符合某个暴脾气的alpha性格。
“木莲!”祁时星直呼Omega的大名,一副立刻就要踹开门闯进来的急切模样,“你在里面吗?”
“啪砰”声响起,是江斯年被惊慌的小男生一脚从床上踹下去的声音。
清晰的落到门外的红发alpha耳里,就是Omega在房间里的最好证据。
“莲莲?”刻意放轻了的声音,明显是不想吓到房内的Omega,偏他本身的存在对木莲来说就是最大的惊吓,“……把门打开好不好?”
“快、快躲起来。”
木莲手忙脚乱的就要把人往衣柜里塞,“不能让他发现你。”
半个身子被塞进衣柜的黑发alpha在半途停下脚步,斯文的俊脸覆着霜,“为什么不能。”
江斯年银丝镜片下的黑眸凝着阴翳,尔雅的表象被撕去,露出alpha骨子里的强势,“他果然是那个奸夫。”
眼看着江斯年一副要打开门跟红发alpha正面较量的样子,木莲急的脱口而出,“可是我是要跟他分手。”
黑发alpha冷厉的眸光顿住。
“分手的话。”雪白一张小脸的Omega这会儿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了,“……就没有奸夫了。”
甚至还没弄清楚“奸夫”的含义,就敢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蒙骗alpha。
但江斯年可耻的心动了。
他沉默了几秒,侧身钻进衣柜之前,还不忘偏过头来看木莲,“……我等你。”
飘在空中的金属小球仗着别人看不见一屁股坐上了alpha的脑袋,熟练的给自己换上了新出的原谅色皮肤。
匆匆把床上凌乱的被子推平,再把排气扇开大,忙完一切的木莲打开门,红头发alpha极具压迫感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皱着眉,冷着脸,眉骨上的眉钉换成了红色,跟那头张扬的红发同色,看起来简直像是上门讨债的黑老大。
一开口的话也是凶巴巴的。
“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跟表情完全相反的语句,趁着木莲怔愣的瞬间,祁时星闪身从门缝里挤了进去,“那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吧。”
木莲:“?”
“你给我发的短信。”红头发的alpha理直气壮,“没有在一起的话怎么分手?”
眼看着不远处的衣柜似乎动了一下,木莲连忙追上自顾自往里走的祁时星,“可是,我跟你说了分手。”
祁时星也很坦然,跟其他一进来就左右看的alpha相比,他目不斜视,径直找到了居中的大床,“我同意了吗?”
周身萦绕着的属于Omega的甜稠香气让他耳根泛红,“没同意就不算分手。”
这下不止衣柜,就连浴室里都隐隐响起了一些骚动。
“而且我还是处男。”红着脸的alpha突然开始说这样奇怪的话,“上次也是我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