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能力了。”

麦茫茫道：“您给我这个机会已经很感激了，无论多少学生被您吓哭，成为您的学生都是荣幸，希望我也能有这样的荣幸，下次见您我可以叫您Professor Zhong。”

聊生物太严肃，升学又已经说过了，钟嵇压迫感强，在这两个话题之外，言语不多，一时沉寂。

钟嵇突然问道：“刚才开幕代表发言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让麦茫茫难以回答，她模棱两可地反问：“您怎么知道......？”

钟嵇道：“因为你时不时看她，他也时不时看你，都不太高兴。”

麦茫茫的眼神在说，看不出来你这么细腻。

钟嵇道：“虽然我毕业好多年了，但也有过学生时代。”

他又问了个让麦茫茫更难回答的：“既然是你的男朋友，为什么在和别的女生跳舞呢？”

麦茫茫无言以对了，她只说：“不用管他。”

还是小孩啊。

钟嵇摇头笑笑，大致了然，“信息不对称是效率低下的根源之一。”

主持人温柔舒缓的声音响起：“同学们，晚上好。”

“我们常常把生命比作向前涌动的河流。你们的年纪，正处于河流的上游，也许可以暂时展望和规划眼前这一段的流向，却始终无法控制全程。”

“你最初选择的人，因缘际会，未必能与你走到最后。”

“在人生这场充满不确定性的、惊险的漫游中，你们会如何面对失去、得到与相遇呢？”

“为了实验这个巧趣的隐喻，今年的舞会改变规则，在本首乐曲结束后，会熄灯十秒钟，请各位听凭直觉，交换舞伴。”

她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有点儿意思。”钟嵇道，“需要我帮你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色庄容，麦茫茫难以领会他的意思。

在福雷细腻平衡的曲式中，在暖淡的灯光里，钟嵇低头靠近，他的唇擦过她的唇、脸颊，停在她耳畔，很近很近，却没有任何实质性触碰，只不过因为视觉误差，在旁人看来，她和钟嵇耳鬓厮磨，难舍难分。

钟嵇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麦茫茫从脸颊红到耳根，听他轻缓吐字，浑厚低沉。

Die Luft der Freiheit weht.（自由之风吹荡，斯坦福“校训”）

Stanford welcomes you.（斯坦福欢迎你）

音乐结束，大厅里的灯光全黑，钟嵇揽着麦茫茫的腰转换方向，她踩着高跟鞋，没有安全感，摇摇欲倒，本能地抓住他的手，惊呼：“钟嵇！”

钟嵇轻巧一推，她跌撞了几步，被另一双手牢牢掌住，力度大得差点掐断她的腰。

那人她也极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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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我有日更的一天呢，钟嵇哥哥带给我动力，这篇文写得最开心的两章。小顾是谁呢，看今天我连他名字都没打（dbq我错了下章就变回亲妈）

不过钟嵇就这场戏，江湖再见。

你们给我留言讨论剧情我也很开心，么么！

柠檬 < 针锋相对（1V1 H）（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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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 < 针锋相对（1V1 H）（镜子）

灯光骤亮，麦茫茫不适应这样的转换，尚有些迷离恍惚。

那手又加了力道，麦茫茫抽了一口凉气，瞪向眼前人：“疼！”

“你还知道疼。”顾臻不阴不阳道，“聊得开心么？”

“您管得可真宽。”麦茫茫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改用您，语气神态同在钟嵇面前大相径庭。

麦茫茫笑起来时，嘴角有浅淡的梨涡，顾臻基本没见过多少次，今夜有幸远观数次，甚至可以说，她从未像这样开心过。

“找不到舞伴？没想到你也要沦落到主动邀别人的地步。”

顾臻的几个用词都不太好听，但是麦茫茫只抓住了一个重点，简单而诚实地维护道：“他不是别人，他是钟嵇。”

他沉默，麦茫茫正想和他详细介绍：“钟嵇是......”

顾臻打断道：“我知道，你昳一的学长。”

他随口调侃：“看你的反应，他是你初中的暗恋对象？”

麦茫茫惊讶地抬眼看他，略带羞窘，顾臻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眯起眼。

还真是暗恋对象。

说起来，暗恋对象算不上。在那次分享会后，有一段时间，麦茫茫曾将钟嵇从小到大上过的报纸、发表过的文献、边边角角的故事都收集成册，视若珍宝，悄悄地放在抽屉的最里面。那时候以为是喜欢，现在看不过是少女不知情事，因崇拜产生的错觉和对自我理想的投射罢了。

但是麦茫茫才不会和顾臻解释。

顾臻笑得讽刺：“可以啊你，麦茫茫，看不出来，你和你男朋友初中就在一起了吧。”

麦茫茫怎么会听不懂他的暗示，她一窒，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狂蜂浪蝶，来者不拒，我看你今晚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