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爱妻爱妹,重逾生命。

“做一呼百应的长公主,还是看人眼色的太子妃,自然是好选的。”

“那王爷呢?王爷又在何处?”

“本王助你成事,依然只要这个世袭罔替的爵位。”

“待我与兄嫂写信后问问?”

安王沉思片刻道:“不必写,我们直接去镇北关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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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就套了马车,萧芷和梧桐被蒙上了 眼睛,塞进车中。

梧桐慌乱极了:“姑娘,这该如何是好,你怎么答应?”

萧芷只觉得定是安王被步步紧逼,到此刻退无可退才出此下策。

觉得谁人都同他一般狼子野心,肖想那至高的位置。

一摊手道:“我也没有办法。”

他们一路疾行,某一日叶万三夫妻不见了踪影,连后来眼睛都不蒙了,马车只剩下一辆,侍卫也越来越少。

萧芷动了心思,说给梧桐听,梧桐吓得脚软手软,忙道:“太子殿下定然是在身后穷追不舍,安王如今已然穷途末路。”

她这般说,萧芷又有些惆怅:“你说,若是他说给我听,或者带我去松江,我是不是不会被劫走?”

梧桐此刻不敢再说太子不好,道:“殿下也是怕松江凶险,徽州若不是碰到叶家公子,姑娘合该高兴游玩着。”

“若是婚前招人合过八字,那叶万三定然克我。”

“……必定如此。”

见萧芷把先前的想法摁下不提,梧桐松了口气。

次日,他们住进了一座荒废的驿馆歇息。

萧芷已经好几天没正经洗过澡,安王看她看得死紧,不可能放她独自去小溪,这座驿馆离小溪很近,她实在忍不住,便去请求安王。

或许是人到了穷途末路后就会有些疯狂,那些随从们不怀好意地打量眼前这个有些狼狈但容色依然艳丽的女子。

“你陪着她。”安王随意指了个侍从,梧桐露出屈辱的神色,似乎想劝说萧芷算了。

萧芷神色未变道:“如果非得有你们的人陪着的话,我选王爷。”

不怀好意的打量变成了不怀好意的笑声。

安王爷人至中年,家中亦有几房年轻貌美的姬妾,只觉得这位太子妃年轻又不刚烈,甚至还看得清形势,喝道:“都去干活!”

那条小溪离驿站大概百尺距离,萧芷在前面走着,听到安王催促快些,她脚步急了些,心中琢磨着这个干活什么干什么活。

却在濒临小溪时,被人从身后猛然抱住:“未曾想太子妃盛情。”

安王正笑着,忽然腹部一阵剧痛,他猛得弯腰,一阵炸开的疼痛泛滥,他怒极,狠狠将怀中的萧芷推进水里。

却见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肚子上,血肉翻出来,血水汩汩流出来,他怒目圆睁,瞪着从水里爬出来的萧芷:“贱人,你怎敢!”

萧芷呛了好几口水,披头散发的像是来索命的女鬼,她把所有头发撇到一边,抹了把脸,奔到安王身边。

安王还有些力气,大声叫嚷着来人,被萧芷捂住嘴巴,怒极要去掐对方的脖子,却见身上的女人抓住匕首的手柄用力转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绞碎般的疼痛。

昏厥之际听见那女人道:“我萧家确实满门忠良。”

萧芷见安王闭了眼,手指脱力,她觉察到一路快马加鞭是有人在追,在废弃的驿站干活只能是埋伏或做下机关,她想太子殿下应该快到了。

她其实可以等到李瀛舒来,可机会太好,实在不想错过。安王自负,见她从头到尾都顺从,就没让人搜身,未曾想到当今太子妃也会藏匕首在身上。

果然,不过一时半刻,萧芷在树影里看见几个人影,正欲往外走却被攥住了脚踝。

她汗毛耸立,低头一看是安王狞笑着抓住了她,用得力气极大,几乎要将胫骨捏断的剧痛让萧芷跪倒在地。

人影近了。

萧芷另一只脚狠狠蹬去,安王却早有防备,将身上匕首抽出,划上了萧芷的腿。

他粗粗地喘气,见萧芷正欲呼救,同时余光瞥见有人靠近了驿站,大声喝道:“炸驿站!”

萧芷一愣,爆发出力气,从安王手中睁开,拼了命地往驿站跑:“梧桐快跑!”

可黄白的烟尘在她眼前炸开,剧烈的声响震耳欲聋,她眼前有黑色的身影扑过来。热烫的罡风横扫,她被死死地压在身下。

连骨头都感觉要碎去,她却完全顾不上,灰尘使人睁不开眼睛,她察觉到有粘腻到东西流到了她脸上。

她抖着手不小心触碰身上人的背后,满手都是粘腻,口鼻间俱是血腥味。她怕极了,好似出生以来从未如此恐惧过。

颤着声音喊:“殿下!”

“殿下。”她快发不出声音,“殿下不要吓我。”

第17章 17失忆

安王的随从们躲在草丛里引爆炸药,梧桐也被他们绑在一边。李瀛舒带来的人收拾了残局,将准备好的状纸和安王送往京城。

安王命令引爆的时节早了些,没有人死亡,只有些受了重伤。

“娘娘。”梧桐劝道,“殿下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