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游泳？”他看向严峥。并非是一个问句。严峥点点头，两人一起走下楼梯。

江禹直到走出别墅楼才发现为了营造所谓的狗屁氛围，主办方只在树上加了几条灯带，光线暗的可怜，基本什么都看不见。

“这别墅还真没个亮的地方，我从进来开始连你的脸都没看清过，就这么走路上不得摔死。”江禹边说边把路上的石头用力踢开，碎石片一路滚进树林。

严峥停下了脚步，回头朝着江禹，表情难以捉摸。他的脸大半隐在黑暗里，充满侵略性和狠戾的五官显得柔和不少。江禹觉得主办方得给严峥发钱，那颇有些傻逼的黄光被严峥的一张好脸给救了，照在他脸上变得像古早港片的滤镜。他不得不承认严峥的脸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哇哦，好帅，爱情的悸动，江禹无聊地玩起扮演游戏，这次假装自己是个怀春少女。

就在他思维乱飘的时候，严峥停止了沉默，饶有兴致地开口：“你想看我？”他其实知道江禹只是随口拿他举个例子但江禹也知道。

他故意挑了挑眉：“不行？”

江禹看见严峥微微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惊讶的表情，又很快消失。他用深黑色的瞳孔盯着江禹，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在他感觉到压力之前就笑了笑：“行。”

江禹耸耸肩，继续往前走去。曾经他还试图解读严峥的微表情，现在他压根懒得去搞懂严峥他妈到底又在想什么，只觉得他是纯傻逼。

两个人穿过栽在别墅区里的几排小树林，一起走到泳池旁边。泳池里一个人也没有，江禹吹了声口哨，看起来挺满意。

“你先下去吧，我在这把烟抽完。”严峥开口，他之前点上的烟才吸了一半。江禹应了他一声。

没有泳裤，他决定直接下去游。江禹抓住衣服的下摆猛地向上一扯，光裸的脊背暴露在夏日晚间还算炎热的空气里。他没有回头都能感受到严峥正在毫不掩饰地上下扫视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仿佛带着毛刺的视线刺得江禹群浩路吧期午零疚妻贰衣收货快乐浑身不快。

“这他妈有什么好看的？”江禹无语地踢掉鞋，再快速地地蹬掉一双袜子，从岸上跳进了泳池。严峥此时一根烟抽完，慢吞吞地解开衬衫扣子，露出宽而结实的肩膀，跟在他身后一起下水。

泳池的水很深，江禹大半个身体都泡进了水里。他把头扎进水下，冰凉的水冻得他一个激灵。

“操，真爽。”江禹满足地长舒一口气，又钻回水里。难得这泳池现在除了他和严峥一个人也没有，他打算先去游几圈，而严峥游到泳池中间就站定不动，等江禹第三次游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把江禹拦住。

江禹从水中钻出来，往后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不耐烦地砸嘴：“干什么？”

“比不比？从那游到底，来回。”严峥没等江禹回答就往起点处游。

江禹忍住火气，跟着他游过去：“妈的严峥，你这是等人回答的态度吗？”

严峥回头，皱着眉看了看他的位置：“你到那去。”

很显然不是。江禹又在心里怒操严峥上下五代祖宗。

“我让你两米。”

“傻逼，你爹还想让你五米。”江禹比了个中指，“一起从这开始，不比拉倒。”

严峥妥协了，比赛开始。规则很简单，谁的指尖先碰到泳池的墙壁谁就赢，游泳姿势不限，江禹负责喊口令。

为了追求速度，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自由泳。江禹深吸一口气，潜进水里，几秒后就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从身边游过，转眼间已经超过自己半个身体。在后半程江禹奋起直追，差点就要超回去，但最后还是慢了严峥一秒摸壁，他不甘心地啐了一声。严峥的爆发力比自己要强一点，但拼耐力不一定谁赢，该跟他比长距离的。妈的，他肯定是故意的，操他。

等江禹从水里钻出来时，严峥已经站定在旁边了。江禹没有戴泳帽，一头黑发紧贴脸颊，不停地往下滴水。一颗水珠贴着他的皮肤从鼻梁滑过，还没流淌到嘴唇边就被他怒气冲冲地擦掉。严峥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

“恭喜，我回去了。”江禹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估摸着严峥又已经换上那副嘲弄的死人脸，于是根本懒得看他，随口丢下一句就想回去。他游到平台边缘用力一撑，动作干净利落地站上平台，长裤湿淋淋地紧贴在他腿上。

“留着。”严峥在背后沉声说。

江禹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严峥，你他妈怎么老爱把自己当回事儿呢，还管我走不走了？”但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迈不动腿，差点踉跄着摔个跪趴他的脚踝被拉住了。他不用想就知道那只手是谁的。傻逼严峥。

他不耐烦地把脚往前一拖，“严峥你几岁哪？需要陪玩的幼儿园小宝？要陪玩赶紧来喊声哥哥。”

严峥没说话，手上使劲，拉得江禹重心不稳，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直直砸进水池，溅起的水花都漫到了平台上。

江禹本能地在水里水里捞了几把，但什么都没抓到，整个人重心又没稳住，挣扎半天都没浮起来。他隔着水听到严峥在背后哈哈大笑。

“严峥我操你妈，还不快点来捞我！”江禹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句，又喝进去一口水。严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游到了他的正面，以几乎揽他满怀的姿势把他拉了上来。

江禹呛了好几口水，一边咳得惊天动地一边冲他比中指，“平时摆着一张死人脸，一捉弄我就笑得像他妈大傻鹅，你这人到底多欠啊？”

其实不像大傻鹅。江禹回味了一下刚刚听到的声音，在内心暗骂一句老天真是不长眼，怎么会把一副好嗓子白给他，让这逼的笑声这么性感。

“如果喜欢不如直说。”严峥扫了他一眼。江禹从他几乎如常的目光中看出一丝无聊，像在鄙夷他嘴硬。他知道自己没看错。

“你他妈少给我用嘴放屁。”

严峥当没听见，眼神又恢复成平时的波澜不惊，好像刚刚真的只是江禹进行了一次错误的对号入座。江禹知道自己想的都被严峥看穿了，又让他气得一连骂了好几句娘。

严峥等他骂完后，缓缓开口：“我赢了。”

见江禹没有反应，他又重复一遍。“我赢了你。”

他特意在“你”上面加上重音。

江禹懂了他的意思，一脸难以置信。他真没想到严峥能这么不要脸。“秦始皇他妈当初拿你脸皮修的长城吧？”

严峥对他的冷嘲热讽没有任何回应，表情依旧冷硬得像铁板，江禹感到非常不爽。

他慢慢游到严峥身边，用发凉的右手钳制住严峥的下巴，严峥顺从地没有动作，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像在嘲弄江禹的自以为是。

江禹冷笑一声，压上严峥的嘴唇。他接吻从不像言情剧或者任何接吻技巧中教的那样闭上眼睛，跟他接过吻的小零都荡漾地说可以在他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此时这双黑色的眼睛正透着与严峥之前相同的嘲讽。

严峥的口腔很热，又热又湿润。江禹吮在他嘴唇上的力道更大了，几乎是无法自控地开始啃噬。严峥用手掌按住他的后脑勺，揉了一把他湿透的头发，反过来又把这个吻继续加深。严峥的吻正如他的为人：严苛且强硬甚至可以说是凶猛的厮扯。两个人接吻，交换彼此咸腥的血液，自喉间发出低喘像野兽捕猎前对食草动物低声的威胁。江禹的嘴唇也被咬破了，严峥正在恋恋不舍地舔舐他铁锈味的伤口，血腥味滞留在口腔里，刺激着二人的感官。江禹感觉自己浑身热了起来，血管突突地在太阳穴跳动。

不，太过了。

他松开手，但严峥显然没有放手的意思，舌头依旧肆意在他口中扫荡。

操你妈，少给老子蹬鼻子上眼。江禹骂了一句，咬向严峥的舌尖，严峥终于松开了手。江禹立刻他从身边游开，上了平台，又招手示意严峥过来。

“满意了？”他居高临下，像揉宠物狗一样揉了一把严峥的头发。严峥之前刚把头发剃短，整一活灵活现的刺头，“在里面冻着吧，严峥。”

别墅里的音乐开得震耳欲聋，楼下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吧台喝酒，也有不少人早就衣服凌乱，抱着一个女人或男人，气氛昏暗暧昧，江禹很不喜欢。而严峥也不喜欢和人扎堆，所以才和江禹一起呆在露台上抽烟。 江禹又盯着楼下看了一会儿，彻底觉得没劲，把烟屁股丢在…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