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乖狗狗吧？”

073｜第六十三章 我亲爱的

伴随着宿醉后的头痛，女人缓缓睁开双眼。

熟悉的卧室，柔软舒适的床铺，清爽干燥的身体…她迟钝的大脑神经开始工作，眼球慢慢适应着从飘窗照射进来的光线。

腰间有些酸涩，她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与呼吸，垂眸发现有条白皙的手臂搭在脖颈上，像是柔软的枝条一般攀附着自己。

视线顺着延伸过去，苏月言目光触及孟稚安详恬静的睡颜，不自觉放轻了呼吸。

脑海中闪现的画面凑成不连续的片段，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从记忆深处唤醒。

她们亲吻彼此，为彼此湿润…她索取、欺压，出于酒精的驱使而放纵自己，出于放纵而变得不像自己。为了迫使其臣服，为了隐秘的控制欲，为了从对方身上找出自己缺失的那部分作为补偿。

太阳穴处隐隐作痛，苏月言额头滚烫，温度一直蔓延到脸颊，几乎像是某种高热的前兆。

房间内盈满寂静，她默然注视了一会儿对方的睡颜，怀着一种近乎于爱意的模糊情感伸手抚上去，用指尖摩挲着对方细腻的肌肤，像是在亵渎一座圣像。

“……”

孟稚呓语几声，微微动了动身子。

那张漂亮的、安静的脸慢慢变得生动，呼吸加快，眼睫轻启。

她半睁开迷朦的眼，神智仍旧在甜美的沉眠之中挣扎，身体却出于某种本能朝苏月言凑近。

本能…爱的本能？

仍处于高热中的大脑自动抢答，她感到一阵牙酸，注视着女孩悠悠转醒。

“…姐姐。”

孟稚嗓音沙哑，语气带着不确定，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仿佛不确定这个称谓所指向的对象是否真实存在，是否会对此认同。

她收回搭在女人脖颈处的手，撑起身子退远了一些，如洗的眸子清亮透彻，却带着胆怯垂下目光，局促不安的好像在等待一场痛骂。

寂静压过了一切的声响，压过了窗外车水马龙的遥远喧声，压过了一切窸窣与杂沓，压住了缓缓变化的光线……

寂静中苏月言小心翼翼伸出手臂，拥抱了不安的女孩。

她轻拍怀中柔软的身体，平静的闭上了眼。内心激起更深刻、明确的爱意，沉甸甸的装在心脏，压的她弯了腰，将下颌放在对方削瘦的肩上。

“姐姐…”

闷闷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她带着歉意开口：“你没有生我气吗？”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让对方能透过身体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干涩暗哑的嗓音轻轻响起。

“我没有失忆。”

“酒是我自己要喝的，也是我先…那样对你的。”

她抱着某种坚定的决心缓缓抚上孟稚的腰，托着她的身子与自己一同躺下，任由对方像树袋熊一般紧紧挤入自己怀中。

“有没有弄痛你？”

苏月言视线移向对方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白皙，温和的目光中不带任何欲念。

“没有…”

女孩埋头于她散乱的发间，露出粉嫩的耳尖，此时反倒显得羞怯起来，与昨晚的大胆放荡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她搅动着苏月言的衣角，艰难开口：“实际上，我有一点恋痛…也许不止一点。”

“除了痛楚之外，我也享受被控制的过程…我喜欢被你命令、任你摆布，不用思考，只做一只听话的动物。”

“姐姐讨厌我这样吗？”她撒娇似的抬头去蹭苏月言的下颌，牵着女人的手溜进自己的衣间，紧摁住绵软的左胸，目光柔情万种。

苏月言移开视线，微微泛红的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不讨厌……可能我也，蛮享受的吧。”

“我父母控制欲很强，所以我几乎从没…我不曾自己做过决定？或许我一直过的很压抑。”

她的话磕磕绊绊，努力寻找词汇描绘自己复杂的感受。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一直被噩梦困扰，我的家庭、我经历过的事情，我的人际关系…就好像…有一线把我捆成一团紧绷绷的东西，可是内在却那么匮乏。”

苏月言感受着掌间鼓动的频率，胸腔内的心脏也雀跃起来。

“我没想过会有你这样的人出现。”

“如今那些死结打开了…我…”

她低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孟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主动将唇凑近，用湿热缱绻的吻代替了语言，吞下那些余下的话语，像是吞下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两人用舌尖丈量着吻的长度，唇齿相依间的黏腻似乎令空气也变得闷热起来，直到孟稚轻喘着退开一些，用幽深的眼凝视着同样面色潮红的女人。

“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砰砰，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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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言听到心脏在笨拙的跳动，她抬起泛着湿意的修长眉眼，定定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孩，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