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淮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死死地盯着她的脸:“不用我动手,只需要等七十二个小时,你和陆霁就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你什么意思?”温舒皱眉看着江一淮,心中涌上浓重的不安。
“马上你就知道了。”
江一淮放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转身出去,只留下温舒一个人在仓库里。
刚在箱子里空间逼仄,她浑身都待得麻木了,再加上江一淮给她下的药似乎是能让人手脚无力的,哪怕是和江一淮拖延了这么一会儿时间,她也还是没什么力气。
好在刚才在宴会厅躲避赵俊朗时为了防止手机掉落她塞到了裙子底下,此时还没被江一淮发现,现在已经出了信号屏蔽的范围,只要能把之前编辑好的报警信息和实时位置发出去就好了。
好在这仓库里破旧的东西很多,温舒扫视一圈就看到不远处一根倒在地上的木棍,她挪动着蹭过去,不断变换角度让木棍能按到手机电源键。
好不容易按了四次,仓库门突然被江一淮推开,温舒只得赶紧停下动作,如果被对方发现,把她手机扔掉再转移位置的话可就全都白费了。
“还不死心呢?但你再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这仓库只有一个出口,其他地方都被木板钉死,就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撞开的,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够七十二小时吧。”
江一淮说着从拿进来的背包中拿出一根针管,对着自己手臂的血管就扎了进去,转眼抽出一整管的血液出来。
温舒脸色惨白,她好像明白为什么江一淮一定要关她七十二个小时了。
因为艾滋病毒入体七十二小时后,阻断药就彻底失效了。
江一淮,竟然感染了艾滋病!!
温舒心神一震,连忙借着害怕后退的动作按下最后一次电源键,手机屏幕亮起,但被厚重的裙摆死死挡住,只露出细碎的微光。
江一淮满心都是即将感染温舒的兴奋,压根没有注意到。
“你怎么会感染艾滋病?”温舒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江一淮动作顿了顿,居高临下地看着温舒:“被你猜出来了,看来你还没我想的那么蠢。”
“还不是齐彦那个该死的!他勾引我还不够,还出去和人滥交,结果染了脏病还找我上床,害得我……”江一淮双目赤红,双眼中透着浓重的恨意,“还好我只是把他推下楼骨折,要是他真的死了,那就太便宜他了!”
温舒没有打断江一淮,她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待警察过来救援。
“那你为什么要找上我?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恨的人不是齐彦吗?”
“为什么找你?我还想问问陆霁呢?他到底看上了你什么?陆霁竟然喜欢你?!”
提到陆霁,江一淮情绪激动地冲上来抓住温舒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温舒的骨头。
温舒借着这疼痛突然眼睛一眨落下泪来,声音哽咽:“他要是真的喜欢我就好了……”
江一淮脸色一变,拧眉看向温舒:“你什么意思?”
温舒不回答,只一味地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劈里啪啦地往下掉。
江一淮被她哭得心烦,拿起那管血液逼到温舒脸前威胁:“快说!你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陆霁喜欢你就好了?你们两个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温舒这才抬起眼,余光警惕地盯着针头,心跳快得简直要蹦出来,还强撑着继续编瞎话。
“我也以为他应该有一点喜欢我,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你出事后,他也精神萎靡,还在梦里叫你的名字……”
江一淮眼里瞬间有了光,面上的惊喜掩都掩不住。
“真的?!陆霁他真的在梦里叫我的名字了?!”
温舒眼睛一眨又掉下两滴泪,这两滴倒是有些真情实感,她本来就晕针,此时那么粗一根针管还装着艾滋病的血液就逼近在眼前,她吓都吓死了,竟然还要在这里演戏。
“我倒希望不是真的!”温舒哭得声泪俱下,十分真实,“我怎么也没想到,陆霁竟然也是个gay,而且还对你有好感。”
江一淮被温舒编出来的谎言哄得面露喜色,简直快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江一淮嘴上还在怀疑,可心里却已经迫不及待地相信了。
温舒时刻关注着江一淮的情绪,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谁不说谎谁傻子。
温舒立马点头如捣蒜:“他这些天一直都很关注你的消息,一方面担心你被抓住,一方面又希望能再见到你。”
“这些我竟全都不知道……”江一淮呢喃着后退了两步,面上露出悔色,“要是我当初勇敢一点,早点和他表白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是啊,你当然不知道,因为这都是她现编的。
“你现在也不晚啊,只不过是将齐彦误推下楼而已,他也没有性命危险,只要你去自首的话,没过多久就可以和陆霁在一起了。”温舒轻声在一旁循循善诱。
其实但凡换一个人来说这些话江一淮也不会相信的这么快,可这个人偏偏是温舒,是他一直觉得蠢笨无奇的温舒。
哪怕和温舒相处了这么久,他也从来没有正视过温舒,在他心里,温舒始终都只是用来掩饰他身份的工具。
美观,听话,愚蠢。
江一淮的傲慢曾经深深地伤害了温舒,此时此刻又被温舒反过来利用成了捅向自己的利剑。
“还有机会吗……”
江一淮看着自己的手失神般自言自语,温舒则趁此机会偷偷用木板上的钉子磨绑住手腕的绳子。
坐以待毙这个词从来不在温舒的字典里。
0059 出逃
好在不知道是温舒幸运还是江一淮傲慢到觉得绳子只用随便一捆就能将温舒牢牢困住,那麻绳只绑了一圈,温舒没花多少时间就将绳子弄松,两只手已然恢复了自由。
虽然现在江一淮被她信口胡诌的谎言诓骗住,可到底只是她随便说的,压根禁不住推敲,万一被江一淮反应过来,她恐怕会比之前还惨。
温舒视线越过江一淮看向开着一条缝隙的仓库门,江一淮对着她时总是难掩傲慢,他离开仓库时会锁门,可他在里面时却连门都没有关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