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多时候,卫可颂因为喜欢褚明洲而被褚明洲不冷不热地推开的时候,都在无数次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口。
永远做个褚明洲眼里的小孩子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喜欢到说出口呢?
为什么非得被这个人宠到泥淖深陷才明白,他卫可颂这种蠢货是绝对玩不过褚明洲的呢?
褚明洲,卫可颂想要冷笑,但眼眶却泛红,秦钺说的话太对了褚明洲的确想要困住他,但却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好玩的蠢货太少,而被玩了还对玩他的人难以自拔的更是万里挑一。
褚明洲坐在轮椅上能觉得有趣的东西太少了,就和他十八年前闯进年轻的褚家家主生人勿进的房间一样。
这种莽撞的喜欢和愚蠢,真是让人情不自禁地觉得愉快。
褚明洲如果喜欢他,和喜欢猫喜欢狗没有什么区别,是他自作多情,把这点喜欢当成对人的喜欢了。
卫可颂抵着头深呼吸了两下,他有点头晕,但还记得封荼叫他去工作室找他的事情,打了个电话给封荼:“喂?封荼吗?我回来工作室了,准备去你办公室…..”
他话还没说完,对方的声音就几乎又惊又怒地打断了卫可颂的话:“操!你给老子别回我办公室!离那个地方远点!褚……反正有个神经病在哪里,你给我随便找个地方把自己藏好点!别靠近工作室!等我来找你!”
卫可颂疑惑皱眉:“不是你让我去你办公室找你的吗?”而且你自己的办公室里最大的神经病不就是你自己吗?
封荼蛮不讲理地吼:“不准回来!!!卫可颂你给我滚回你自己宿舍!卫可颂你他妈要是敢去办公室我就撕碎你的枕头!!!”
卫可颂:“.…………”
卫可颂面无表情:“行了,我知道你在哪里了,我不会回宿舍的。”
他举着手机按下了刚想摁下电梯的开门键,结果卫可颂还没摁下去,电梯门突然就开了,卫可颂还在对电话里的封荼道:“行了行了,我都到电梯了,你有什么事情我就在办公室等你过来,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什么神经病是能吓到我”
卫可颂转头对上电梯里的人的眼睛,他的话戛然而止,手机缓缓从掌心里脱出。
封荼还在骂:“这神经病和你平时遇到的那些傻逼不一样!不是一个档次的!他会搞死你的卫可颂!给老子躲远点!喂!喂!”
褚明洲的视线从卫可颂掉在地上的手机一寸一寸地往上挪动,最终定格在卫可颂空白的脸上,经纪人赵哥站在褚明洲的轮椅后面,表情一片混乱,最后成了一个类似于呐喊的表情包。
褚明洲缓缓地道:“可颂,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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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卫可颂幻想过无数种他和褚明洲重逢的场景, 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在封荼的工作室。
他会作为封荼的工作室成员和剪短头发目光平寂的褚明洲隔着一道冰冷的电梯门面四目相对,电话里的封荼似乎听到了褚明洲的声音,他怒骂了一声操之后挂掉了电话, 听声音已经在往这边跑了。
褚明洲的眼神似有所无地落在卫可颂身上, 放在轮椅扶手上的修长手指却不住蜷缩, 面色却是很淡然的:“你怎么在这里?”
卫可颂拳头紧握:“那我应该在哪里?”
他忍不住仰着头冷笑,反唇相讥:“怎么, 褚先生见不得我在这儿?碍着您的眼了?”
褚明洲一静, 一向冷静不为所动的面色上微微凝了一下, 他别过眼喉结上下滑动:“我没有这个意思。”
倒是一直在背后推着褚明洲的老管家没忍住向前一步怒气冲冲地出声道:“卫少爷,您说话还是要注意些,要不是因为您黏着先生,先生对您心软,您早就被你的那位好父亲抛弃了,你以为你能过上什么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褚明洲冷声打断管家的话:“好了。”
卫可颂却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抛弃又怎么了?”
卫可颂定定和看着管家:“我现在就是被抛弃了, 没用你们家先生, 没用卫方强任何一点东西, 我他妈不也活得挺好的吗?没饿死没偷没抢, 我就算不是什么卫少爷,老东西,给我看着,我也能堂堂正正站在你们面前说老子就算他妈出生就是个孤儿,老子一样也能活得光鲜亮丽。”
老管家一时语塞,他看着眼眶发红的卫可颂讷讷了一会儿, 一向能吵架的时候逼得卫可颂哇哇大叫搬出褚明洲挡救兵的老管家这次居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记忆里的卫可颂就是娇身惯养,无理取闹,依靠褚明洲一点多余的垂怜活着的可怜虫,要是没有褚明洲,卫可颂早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卫可颂在他印象里就是依附于褚明洲这颗参天大树生在的一株不良藤蔓。
但等到卫可颂真的被剥离开褚明洲周围,他才发现,真的活不下去的那个人不是卫可颂。
而是褚明洲。
褚明洲在破产的时候和卫可颂谈判的时候有一头落到肩头的长发,现在居然短成了碎发,半遮半掩地挡着褚明洲雅致冰冷的眉眼。
短发的褚明洲莫名有种和封荼如出一辙的锋利感,气质和之前卫可颂见到的样子也相差甚远,脸色苍白眉骨高耸,整张脸上弥漫着殚精竭虑的憔悴感。
他垂下眼眸,长睫在脸上落下阴影,轻轻颤抖:“可颂,你最近怎么样?”
同样是问近况,赵哥敏锐地发现了褚明洲对封荼和卫可颂的不同。
问封荼是褚明洲是居高临下的漠然,就像是问一只路边随手可见的小猫小狗。
而问起卫可颂的时候,他的态度很明显软化了下去,赵哥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就感觉如果卫可颂也是个小猫小狗,那就是褚明洲捧在手心放在膝头上的类型。
掉一根毛都不行。
卫可颂一听褚明洲这种和破产前别无二致的例行的家长式的问话,心里忍不住一股无名火起,他后牙槽咬着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我这种酒囊饭袋,就犯不着褚先生来操心了,我可配不上,您待着的电梯我都不好意思上。”
卫可颂一边说一边摁下了按钮,想要关上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