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记得他妈妈在他小时候为了进霍家的门而强迫他跪在霍家门前一整夜,最后昏过去了才被人抱进去找医生治疗,那时他什么都不懂,甚至怨恨所谓的父亲和哥哥为什么对他不闻不问,不接纳他妈妈和他……
后来,他才知道,他母亲为了得到钱和权势能做到什么地步……
长大后他不但离开了霍家,也疏离了自己的母亲,他不怨她,毕竟她不这么做也没别的办法,但他也完全不赞同她的那些唯利是图拼尽全力往上爬的价值观,成年以后母子俩就渐渐缺少了交流。
所以他当然不知道自己母亲又出国疗养了,这件事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就在于是霍一舟做的。
他的哥哥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
“我会去看她的,哥。”霍一臣握着手中的易拉罐,用力到指节都突兀了出来。
“很快就是有未婚妻的人了,继续单独跟beta住在一起也不太好吧。”霍一舟淡定地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说得快板上钉钉了。
“程屿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霍一臣心里乱成了一团,只想赶紧去问问他那个不省心的妈到底在搞什么,下意识怼了一句回去。
“我已经在看房子了。”程屿听了半天,心里只叹豪门复杂,并没有多余的感觉,他放下手中烤串,拿起冰啤,“一臣,这段时间叨扰你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敬你。”
他毫不留恋的态度让霍一臣心里泛酸,他辛辛苦苦想把人留下来,可人家却一点儿也没有那种想法。
他投进去的感情就像落入深谭的石子,毫无水花。
他孤注一掷直白表达的欲求对方也避如蛇蝎,丝毫不考虑。
甚至对方在家里还一如既往该换薄衣服换薄衣服,洗完澡该披一件还是披一件,完全不担心自己这个alpha要对他做什么……怕是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霍一臣越想越心冷,像是被浸在冰水里,从脚凉到了发丝尖……
他机械地和程屿碰了一下啤酒罐,仰头猛地将冰冷的酒液灌入了喉咙,极致的冰冷中又渐渐泛起一股火辣辣的热意。
一直从胃里面烧到全身……他不甘心……
凭什么他哥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他事业得意情场又逍遥……
他霍一舟就算是把人强奸了也能获得原谅反过来当炮友,而自己一再帮衬也没能俘获人心得到一点点机会……
他的眼眶渐渐有了氤氲的雾气,但是在眼镜片的掩映下,丝毫看不出,他面无表情地灌着酒,整个人突然显得沉默而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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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再地压住自己那些糟糕的想法,可是其中翻腾的阴暗却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渐行渐远。
霍一舟看到自己这趟的目的似乎达到了,嘴角的笑意渐渐明显了起来,他目光微醺,拿着烤盘非要给程屿喂,程屿嫌弃地推开他的手,两人推来搡去像极了打情骂俏……
落在霍一臣的眼中更是针扎般碍眼。
一顿烧烤吃了没多久,就以霍一臣不胜酒力吐了一桌子狼藉而结束。
霍一舟猝不及防,袖子脏了一截,不得已也只能提早回家换衣服。
霍一臣连连道歉,趁着给哥哥用纸巾擦拭反而弄得更脏了,让霍一舟恼火得不得了。
“我回去了。”霍一舟推开他,打电话让司机进来帮忙收拾。
“程屿,你送我,让一臣好好休息。”霍一舟看着自家弟弟,皮笑肉不笑,转身就把程屿拉出了家门。
霍一臣的酒力他还不清楚?这怕是十分之一的量都不到,他哪里是喝吐了,纯粹是想吐他身上……
程屿将霍一舟送到了他那辆商务迈巴赫跟前,霍一舟本来想来个临别吻再温存一下,奈何他身上实在太脏只好作罢,他将一把钥匙和一张名片塞到了程屿手上,正色道,“这家公寓是我让秘书去找的,绝对符合你的要求,你明天去看看,地址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我说过,我已经在找房子了。”
程屿皱着眉要把钥匙还给霍一舟又立刻被推托了回来。
“我保证这房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房东的联系方式在名片上,你直接找他签合同,市场价。”霍一舟完全没有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样子,俊美的脸上表情冷静而认真,还有一丝怕被拒绝的不安。
仿佛程屿不信任他会给他带了巨大的打击似的。
“我明天去看一下再做决定。”程屿收下了钥匙,反正都是看房,如果霍一舟没有骗他,他也不会介意对方帮他一把。
霍一舟走后,程屿回到了家里,打算收拾收拾就休息。
结果回去一看,烧烤用的工具已经被搬走了,地上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不禁令人感叹连霍一舟家的司机都这么高效。
想必他给自己找的房子应该差不了。
”程屿,”霍一臣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薄薄的睡衣套在肌肉匀停、骨架分明的修长身形上,随意拉下来的衣领让他没有了平日的自持,多了几分随性潇洒。
这么仔细一看,倒是和霍一舟有几分相似。
毕竟有一半的血脉是一样的……
“你都要搬走了,能不能陪我不醉不归?”他指着桌上的一排酒瓶问道。
“我酒量不行,明早有个重要的会议。”程屿一看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这些喝下去,他次日应该起不来了。
霍一臣没指望对方答应他,他自己给自己开了一瓶酒,当水一样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程屿觉得霍一臣可能已经醉了,他应该把人劝回房间睡觉,而不是任由他在这里造作……
等他去搀扶霍一臣时,对方却趁机搂住了他的背脊,一张冰冷的唇贴了上来,带着酒香的舌尖急切地叩着他的齿关,找到一丝缝隙就猛然顶入了他的口腔。
他急切地卷着他的舌追逐戏弄,重重地吸吮敏感的根部,不甘心他的逃避和退缩,一步步攻城掠地,呼吸强行被剥夺,连胸腔都被狠狠地挤压到憋闷。
他的脑袋因为缺氧而疼痛 ,却被强行按住后脑勺而不能抽离。
霍一臣被推开的时候,舌尖已经疼出了血,他不在意地顶了顶口腔,漆黑的凤眼并没有散发着迷离的醉意,“对不起,可是你离我那么近……我忍不住。”
程屿还没缓过神来,他下意识想打霍一臣,握了握拳又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