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1)

陈二水过来时刚好听见这一句,愣是把他准备好要说的话给忘得一干二净,就端着饼站在那,跟俩儿子大眼瞪小眼。

还是陈霖主动坦白,说他跟杭锦在一起了,陈二水这才找到话头,跟他把话说下去,只是说得比较尴尬:“不是,你这,你这,不行,你这都没结婚……你这干的什么事……不好,不好,你得跟人家父母商量,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在陈二水眼里,杭锦简直就是神女一般的存在。

自家儿子能跟杭锦在一块,那简直就是祖宗八代烧了高香,就是他心里莫名发慌,不知道杭锦看上陈霖什么,又担心杭锦有钱有势,跟陈霖就是玩玩,以后不是奔着结婚去的。

再者就是,两人之间那么大的差距,杭锦家里能同意吗?

“你不反对?”陈霖咬着牙刷问。

“我反对什么?我主要怕人家不同意啊,你这,你俩在一起……我,我,我,我有什么反对的,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跟……跟做梦一样……”陈二水说话语无伦次的,手上端着饼都十分局促又无措,“我,我,你,她,她,她同意就好,你不能强迫人家,你,你要对她好,你不能……你懂我意思吧?”

陈霖笑:“我懂,我会对她很好,我们也会结婚,我会对她负责一辈子。”

陈二水松了口气,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那就好,那就好,我,我给你攒了结婚钱,可能不够,霖仔,阿答没本事,没给你攒很多钱,她,她家条件好,我,我怕你被瞧不起……”

“没事。”陈霖拿毛巾擦了擦嘴,又将陈雷的毛巾递到陈二水面前给他擦眼泪,“结婚的钱,我自己攒了,够结婚用的。”

“真的啊?”陈二水抹了抹眼泪,“我再把攒的钱拿给你,你要买好的给杭小姐,什么都要最好的啊,阿答还能赚钱,我出去多赚点,你给她买好吃的。”

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儿子要结婚了,当父亲的却实在拿不出太多的钱,既担心儿子被人瞧不起,又担心杭锦家人为难陈霖,陈二水心里又是焦灼又是担忧,更多的还有开心,就是开心之余,心里酸酸的。

陈霖出息了,考上好大学,还找了这么好的对象,可惜,他妈妈看不到。

“好。”陈霖拿毛巾擦了擦陈二水的眼泪,“阿答,别哭了,给陈雷看见,还要笑你。”

陈雷正在边上盯着看呢,还问陈霖阿答为什么眼睛里下雨了,陈霖说是因为崇山雨水少,所以陈二水流着泪祈祷求雨,陈雷似懂非懂地“哦”了声,眨巴着眼睛开始挤眼泪。

但他实在哭不出来,最后拿了个盆站在门口,伸着脖子看着天空等下雨。

他等了许久,没等到雨,等到一瘸一拐从房间里出来的杭锦,他就歪着头上前,学杭锦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走路。

杭锦偏头看了眼,见他傻乎乎地学她,站那不动了,哑声喊:“陈霖。”

陈霖听见动静过来了,过来看见陈雷也在,长臂一伸,拎着陈雷的后衣领,让他去拿凳子。

他走到杭锦跟前,伸手去扶她,见她双腿抖得厉害,俯身单手将她箍在怀里,抱到洗脸池前,拿牙刷帮她刷牙,陈雷端着凳子过来,看见陈霖帮杭锦刷牙,也拿着自己的牙刷过来要帮杭锦刷牙,被陈霖挥手赶走了。

陈雷还气得不行,跑去陈二水那告状,说哥哥不让他给阿姐刷牙,就想吃阿姐嘴里好吃的。

听得陈二水一个踉跄,险些摔在门槛上。

杭锦还困着,后仰着靠在陈霖怀里,听见不远处陈雷告状的声音,笑了一声。

陈霖低头亲了亲她上扬的唇角,问她想吃什么。

杭锦想起昨晚吃在嘴里的那根东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霖接收到她眼底传达的信息,低笑着又亲了她一下,声音压得很低:“你叫我射进去的。”

她说的是让他快点射,没让他射到嘴里。

而且,他明明说射完就不做了,结果刚躺下,又亢奋地拉着她做了一次,整整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她最后连声音都叫不出来,被按在床上操得浑身发抖。

“吃完饭再睡一会吧。”他单手拧了拧毛巾,给她擦脸,又亲她的唇,“我陪你睡。”

她转头用食指抵着他的胸口,点了两下,意思是拒绝。

嘴上是拒绝的,躺到床上被陈霖搂在怀里时,还是闭着眼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睡着了。

陈霖低头看着她熟睡的面庞,笑着凑近,吻了吻她的额头。

0106 一直

杭锦来崇山多少天,手机就关机了多少天。

杭提耘好不容易联系到她时,已经快到八月中旬,杭锦刚下飞机,她在崇山多住了一周,因为太过逍遥,她难得享受了一回与世隔绝的生活,乍然回到北市,看着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和空气里充斥的咖啡香气,还有点不太适应。

像是做了场梦。

梦醒后,又回到了现实。

电话里杭提耘说她已经三十岁了,怎么可以像个孩子一样任性说走就走,就这么把公司丢下,简直就是胡闹,说她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说手头的项目还没做完,项目公司的负责人都还等着她,说好多事情都等着她处理,她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走,还走了那么多天,还把手机关机搞失踪。

杭锦安静听完,说了句:“抱歉,杭董事长,我已经从贵公司离职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滕平见到她很是激动,杭锦一走,他也就跟着从公司离职,猎头挖了他三次,都没能把他挖走,他也就当给自己带薪休假,带着父母出去旅游玩了几天。

中间杭提耘打电话联系过他几次,问他知不知道杭锦去了哪儿,他一问三不知,杭提耘又让他回来继续上班,滕平又是再三婉拒,说他只跟着杭锦干,不会给其他人打工,气得杭提耘摔了电话再也没找过他。

跟杭锦共事多年,还是头次这么久没见到彼此,也是头次这么长时间没工作,他连着好几天都梦见自己在加班,简直都快魔怔了,眼下看见杭锦终于回来,而且精气神都还不错,他放心的同时,又非常欣慰,像极了担心女儿外出许久未归的老父亲。

杭锦坐上车之后,拿了后座的冰镇咖啡就要喝,被陈霖拦下,他刚接了热水放在保温杯里,塞到她手里,又将后座的咖啡拿走递给了滕平。

滕平了然地接过,一句废话都没多问。

杭锦生理期从来都不准,或许是因为经常加班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失眠的原因,西医让她睡足觉养好精神,中医让她喝半年中药调理,她是哪个都没听,一直以来都以工作为主,偶尔三个月来一次月经都很正常。

“先去医院吧。”杭锦接过热水,拧着眉喝了一口,温度还好没有很烫,但她大热天的只想喝点冰镇咖啡降温。

陈霖将保温杯的盖子放在她手边:“你有事可以先去忙,我自己去医院拆线就行。”

在崇山这几天,纱布脏了都是杭锦替他换的,每次看见那些伤口,杭锦都会沉默好一会,陈霖不想她跟着去,到时候拆线看得更清楚,他不想让她看见。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二话不说踩着油门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