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杭锦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耳边一遍遍回荡着那句“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做这些。”

她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陈霖在浴缸放好洗澡水,又过来俯身把杭锦抱进洗手间,到门口时,她从他怀里跳下来,皱着眉说:“我自己来。”

她进去之后关上洗手间的门,并把门反锁,随后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服,将身体沉进浴缸底部。

温水缓解了她四肢的酸痛感,她足足泡了二十多分钟,才从浴缸里起身去洗漱,镜子照出她身前身后大片的痕迹,她低头看了眼,拿浴袍穿上,走了出来。

陈霖就等在门口,见她出来,抿了抿唇问她:“你……那里疼吗?”

他昨晚有些失控,压着她做了很多次,今天回学校的时候,舍友黄汉青发现他脖颈的牙印,问他把童子身奉献给谁了,还说以他的体力,对方搞不好被他弄得要疼好几天。

他对这些毫无经验,用手机查了很多,随后买了药过来。

北洋大学离杭锦的公寓有十五个站,这十五个站里的每一分钟,他都在想,杭锦会不会再次拒绝他,会不会根本不用他买的药。

会不会等不到她。

杭锦见他手里攥着的白色喷雾剂,伸手到他面前:“给我吧。”

陈霖握住她的手,把人拉到怀里:“我今晚什么都不做,能不能睡你旁边,陪着你?”

“不需要。”杭锦往后退。

后腰却被他箍紧,他手臂力量极大,箍得她骨头都有些发疼。

他身体也靠得极近,声音就落在她头顶,低低的,很有质感:“我知道你怕黑。”

“陈霖。”她的口吻变冷,“够了,不要踩线。”

“我昨天晚上就踩了。”陈霖松开她,垂眸看她,长长的眼睫落下一片阴影,他眼睛很黑,眼窝较深,眼神明亮,盯着人看时显得很深情,“姐姐。”

杭锦眼皮一跳,听见这声姐姐就想起昨晚的一切。

她才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水珠,乌黑的长发垂在后肩,随着她抬头的动作,露出一小半玉白的耳朵,耳朵尖还有一丝水汽。

陈霖伸手去摸她的耳朵,将那丝水汽擦掉,温热滑腻的触感让他想起昨晚吻咬这只耳朵的场景,他收回手,喉头轻滚,声音比刚刚哑了几分。

“我只想让你睡得好一些。”

0041 心愿

“不需要。”杭锦偏头躲开他的触碰,但耳朵却痒得厉害,她极力忍住想伸手揉搓耳朵的冲动,身体越过他的同时,抬手去揉了下耳朵。

“就当我对你的报答,也不行吗?”陈霖转身跟在她身后,“学校对我的处罚已经下来了,记了小过,校篮球队除名,但是各科成绩还是第一的话,奖金还可以拿。”

他知道这些都是杭锦的功劳。

北洋大学历来由于打架被处罚的学生无一例外都是记大过,甚至更严重的当场开除。

杭锦进了房间,正要关门,陈霖抬手抵在门上,和之前在崇山那晚一样,她把门全部关上,他也没有松手。

固执到了极点。

杭锦太困了,不想再跟他耗时间,松开手转身,拿背对着他,声音只剩倦意:“你睡地上。”

陈霖唇角扬起,颊边露出一个明晰的酒窝:“好。”

他将那支白色喷雾剂放在她手里,告诉她用法,随后出去找被褥铺在地上,回来的时候,杭锦正低头拿那支喷雾在喷下体,见他进来,她皱眉将睡袍掩好,把那支喷雾盖好放回桌上。

她没穿内裤。

陈霖看到了一点点。

他抱着被子枕头放下,又出去冲了个澡回来,杭锦戴着眼罩和耳塞躺在床上,不知道有没有睡着,陈霖拿毛巾擦着头发,一点一点靠近她,确认她已经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不敢靠她太近,连翻身都保持很轻的动作,直到他侧过身体,面对着她,这才放肆地盯着她熟睡的脸看个不停。

在昨晚之前,他不敢想象,有一天,可以和她靠这么近,甚至……可以亲吻她,操弄她。

他又看向她嫣红好看的唇瓣,他还记得这唇有多软,含着酒意的舌尖有多么的甜,她鼻腔里哼出的呻吟有多么的勾人。

他轻轻凑近,蜻蜓点水地亲了她一下,担心吵醒她,他没敢再亲,伸出一只手牵住她的手,就那么靠在她身边,缓缓闭上眼。

他并没有立马睡着,偶尔还会睁开眼看一眼面前的杭锦,她对他那么好,或许是因为把他当弟弟看待吧九年前选中他,供他念书,给他买衣服,送他手机,还请他吃饭。

这些对她来说,或许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对他来说,每一件小事都像一个烙印,在他生命里烙下最深刻的印记。

记忆里,除了父母家人,从未有哪个陌生人对他如此的好,他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她,更不懂得如何藏匿自己的心思,看见她以后,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他自卑过彷徨过踟蹰过,最后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想要不留痕迹地对她好,跟她保持资助人与被资助的关系。

但两年前的那只蛋糕泄露了他的心思,其后整整两年时间,他一次都没见过杭锦,哪怕学校有活动,他每次都满心欢喜地以为她也会过来时,紧张又激动地等了许久,直到天黑她都没有出现。

她不会再来了。

也不会再见他。

陈霖做了很多场梦,梦里他没有去送那只蛋糕,杭锦也没有把蛋糕扔进垃圾桶,梦醒之后,他给杭锦的微信发消息,仍然没有任何回复。

大二那年元旦晚会结束以后,不少同学都在操场上放孔明灯,说是把心愿写在灯上,来年就一定能实现。

舍友黄汉青塞了一只给陈霖,递了笔给他,说一定要写最重要的,最想得到的,毕竟就一只孔明灯,还是从他女朋友那拿来的。

陈霖拿着笔写了四个字,就把孔明灯放飞了。

舍友黄汉青问他写了什么,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落寞地跟在他们身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