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奶奶。”

二人没有拒绝老婆婆的热情,礼貌地道了声谢。

“不客气。”

老婆婆笑着从竹筐里拿出一个大的矿泉水瓶,倒出水,帮二人把胡萝卜给清洗干净,这才递给他们,让他们尝尝看。

沈淮晏、楚念感激地接过,拿着胡萝卜就啃了一口,清新的香味瞬间在口腔内绽放。

“好好吃!”楚念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她一向对胡萝卜没有好感,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也有如此可口的时候,“这是我吃到过的最好吃的胡萝卜,没有之一!”

“自家种的,没打农药,城里卖的可没有这个味道,”老婆婆笑眯眯地朝二人道,“喜欢吃就再多拿一些。”

“不用的奶奶,这两根够了。”

老婆婆不顾沈淮晏的推辞,又热情地又往他和楚念手里塞了几根胡萝卜,然后背着竹筐,佝偻着背,慢慢地走了。

“晏哥哥……”

楚念看着手里抱着的胡萝卜,沈淮晏了然地摸了摸她的头,就转身三两步追上了那位老婆婆。楚念不知二人说了什么,最后就看见沈淮晏将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塞进了老婆婆的手里,楚念不禁扬起了嘴角。她站在原地,笑意盈盈地等着沈淮晏。

沈淮晏辞别了老婆婆,就朝楚念快步走了过来。和煦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晕。楚念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沈淮晏将胡萝卜都装进了背包里,这才牵起楚念的手,继续漫步在山间小道。二人边走边啃着那根还没吃完的新鲜胡萝卜,清甜的味道配着山间徐徐的风,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楚念破天荒地将一根胡萝卜啃完了。

沈淮晏笑看着她:“看来以后不用再把胡萝卜全都挑进我碗里了。”

“不,”楚念认真地看着沈淮晏,“此萝卜非彼萝卜,其它胡萝卜一样难吃!”

沈淮晏抖了一下肩上的背包:“那包里这些……”

“打成胡萝卜汁吧!”

楚念想也不想地就打断了沈淮晏的话。榨成汁的胡萝卜,她还是可以喝一喝的。

沈淮晏低笑出声,他家这个小姑娘,果然对胡萝卜怎么也爱不起来。

中午吃完饭,楚念就开始犯困,沈淮晏带着她回房间休息。楚念刚一躺到床上,就觉得上下两个眼皮已经要粘在一起了,知道自己睡午觉很容易睡太久,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叮嘱了沈淮晏一句:“晏哥哥,我就睡三十分钟,你记得叫我……”

迷迷糊糊的楚念,都没听清沈淮晏的回应,就沉沉睡了过去。

沈淮晏没有午睡的习惯,调好了闹钟,就拿了一本书,坐在房间的软榻上看了起来。也许是房间的温度刚刚好,也可能是山间的环境太静谧,亦或是午餐时摄入的碳水有点儿多了,一向不午睡的沈淮晏,竟不知不觉地倚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楚念这个午觉睡得沉,但也醒得快,三十分钟的定时闹钟还没响,她就已经起来了。看到沈淮晏倚在软榻上,摊开的书滑落在他身侧,小几上的手机,计时器还在走动。楚念扬了扬嘴角,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将滑落的书拾起放到桌上,又把手机上的计时器给暂停了。蹲在榻边,仰着小脸打量了熟睡的沈淮晏半晌,

午后细碎的阳光淌了进来 ,在沈淮晏睫毛上筛出斑驳的金斑。楚念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就蹑手蹑脚地站起身,去内室翻带来的马克笔。鬼使神差地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突然想起旅馆经理那神秘的眼神,她低头往抽屉内看去,几个花花绿绿,像糖果似的小方盒赫然呈现在眼前。

楚念顺手拿起一个盒子:激情装、柔薄润滑几个大字,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楚念漂亮的大眼睛越睁越大,脸颊瞬间如火烧一般烫了起来,她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个玩意儿,本应该把东西丢进抽屉里锁上,却还是没忍住将几个小盒都拿起来看了一遍,什么“活力装”、“经典四合一”、“螺纹装”、“零感”……整整八小盒,看得楚念目瞪口呆,原来这东西还有这么多款式?真是精彩纷呈,触目惊心啊!

楚念做贼似的觑了一眼外间,连忙红着脸,将这几个色彩鲜艳的小东西放好,关上了抽屉。小心脏“砰砰”地跳,不知道晏哥哥会不会带她体验一下这玩意儿的用法……

“啪啪!”

楚念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脸,用力甩了两下头,逼自己把脑子里那些没用的黄色废料全都甩出去。都怪她太优秀,生理卫生课学得太好了!

楚念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已经缓下去了,这才摸出一支马克笔,轻手轻脚地重新回到了软榻边。楚念站在榻边,弯下腰,听见沈淮晏的呼吸声似乎又沉了几分。

楚念拿着粉色的马克笔,笔尖悬在沈淮晏鼻尖半寸的地方,熟悉白茶香混了点儿淡淡的草药香直钻她的鼻腔,惹得她心尖有些发痒。

第62章 在期待什么?

“就画几根胡须……”

楚念小声嘀咕着,垂落的发梢扫了过沈淮晏的喉结,她也未曾察觉。第一笔落在了沈淮晏的左脸颊上,沈淮晏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楚念僵在原地,不敢乱动,见楚淮晏并没有醒,看着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又归于平静,才敢在他的右脸颊上也画上卷曲的波浪纹。

两根胡须画完,楚念的胆子又大了几分,创作欲愈发浓厚。手腕突然被沈淮晏攥住,马克笔在他的眼尾拖出俏皮上扬的弧线。

楚念怔在当场,沈淮晏睁开眼睛,双眸清明得完全看不见一丝睡意,倒映出楚念惊慌得缩成杏仁状的瞳孔。

“第几次了?嗯?”

上挑的尾音,满含低哑的磁性。

“呜,我不是故意的……啊……”

楚念的话还没说完,就禁不住轻呼了一声,沈淮晏拽着她手腕的手一用力,就将她拉倒在了软榻上,跌进了柔软的蚕丝枕堆里,手上的腕表撞出清响。

沈淮晏屈膝压住楚念乱蹬的脚,指尖悬在她的腰际:“上次在图书馆里画狐狸,上上次在习题册上画乌龟……”

楚念一看沈淮晏的架势,连忙慌着求饶:“我错了!晏哥哥,我真知道错了!”

她全身上下都是痒痒肉,实在经不起在沈淮晏挠。

沈淮晏嘴角微勾:“不罚你,都不长记性。”

说着,就对着楚念的软腰挠了起来。

“哈哈哈,痒!痒!”楚念痒得扭成了一只煮熟的虾,边笑边求饶,“晏哥哥,我真的不敢了!”

楚念张扬的笑脸和沈淮晏脸上的粉色猫胡须相映成趣。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