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韬的嘴张开又合上,憋了太多的话无从说起,胸口起伏,一脸不甘。
每回他这样,白欣遥都会心软,男低音听上去水一样温柔,“那我给你把饭热一热总行吧?你乖乖吃完,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跟我对着干。”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受得住你一整夜呢。”
“………………”
白欣遥最终还是默不作声出去热饭。这一夜,他照例脱光梁韬的衣物,却只用唇描摹昨夜留下的印记。
大半年在外头干体力活,梁韬如今被晒成小麦肤色,皮肉更加紧实,白欣遥爱不释手,亦爱不释口。梁韬实在不明白,这种使毛细血管破裂的行为有何意义,耐不住一副好好的身子被啃得青紫斑驳,无法直视。
“被我说了,所以不敢做吗。”
彼时白欣遥正啄吻梁韬的大腿根,闻言一顿,抬头看向他。
“其实你很清楚,当初我为什么答应和你在一起,现在又为什么是这个态度。”梁韬睁着眼看向天花板,自说自话一样,“这才是你真正害怕我逃跑的原因。”
他没去看白欣遥,黑暗中,感受到男人爬到他身侧抱住。
闷闷的声音从他颈窝里传出,“因为那时候,你在冯教授团队站稳脚跟,前途大好,所以你觉得自己配……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在我身边。”
梁韬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寂静之下,像一声无奈的叹息。
“可是我不在乎这些,梁韬,你知道的,我不在乎。”
“我在乎。”
“嗯。”
对话戛然而止,两人心照不宣,以梁韬现在的处境,靠他自己回到过去的高度,十分艰难,战线也会拉得很长。他去做体力活不是自暴自弃,而是目前只能做这些,毕竟一个因私生活丑闻被取消保研资格的学生,在学术圈基本等同于判了极刑。
翻身时梁韬臀部碰到白欣遥,他知道他早就硬了,自己被吻遍全身时其实也起了反应,但他们谁都没有心情。
第二天一早,梁韬难得早起,问白欣遥要ipad。
白欣遥给了,梁韬开始每天认真上网课,学算法,大模型。他心无旁骛,一是这些知识绝对有用,其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第三,这台ipad必然安装监控,除了学习和娱乐,他也干不了别的。
自从开始学习,梁韬每日规律饮食,锻炼,情绪也肉眼可见地更放松。白欣遥心中欢喜,除了晚上不能再做太晚,他对现在的梁韬十分满意。
这天上午,梁韬放下平板走到窗边远眺,看见一辆不认识的车开到楼下。
来人是吴钰谦。
两人在客厅会的面,见着梁韬,他仍是初见时的温文尔雅,“你看上去不错。”
梁韬垂眸点头,他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如今算得上养尊处优,气色自然健康不少,比起两人上一次见面,他被网爆最严重那几日,实在是天上地下。
保镖为二人倒好热水就退到门外,吴钰谦先开的口。
“还是叫我钰谦哥,可以吗?”
“……钰谦哥。”
吴钰谦笑了,梁韬也不自觉跟着翘起嘴角。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温柔的男人,没人忍心拒绝他提的任何要求。
“你和小遥最近,相处得还不错吧?”
梁韬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突然慌张地把衣领拢了拢,因为脖子上有白欣遥昨夜留下的吻痕。
“别紧张,我的意思是,最近在华扬见到他,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嗯……”
梁韬知道他和吴钰谦求救是没用的,他决定不了什么,除非白昱。但白昱前不久正式升任为白氏的董事长,最高位的话事人,怎么可能为了他这么个小角色移驾于此,更别说白欣遥活脱脱一副要把他关在这里一辈子的架势。
“钰谦哥今天怎么过来?”
吴钰谦抿了口茶水,“我有消息带给你,文嘉牧和方浚洲,他们快完了。”
简而言之就是方浚洲家的公司已经破产,负债上亿,全家老赖;文嘉牧傍的大佬涉嫌洗钱,证据确凿,已被缉拿归案,他牵连其中,当下忙于传唤,工作全部受到影响,甲方还要追究他耽误进度的责任。
“他们本来就不干正经营生,会垮台,塌房,一点也不意外。”
“那白欣遥……”
“小遥合法合理地为警方提供证据,履行公民义务罢了。噢对了,不光是商业上,文嘉牧私下里养了上百个营销号,多次攻击网爆同他有竞争关系的艺人,还散播和小遥所谓的恋爱谣言,已经被受害者联合起诉了。”
攥紧水杯,梁韬点点头。
“当时你的事情……个人信息泄露,造谣私生活,我认识很好的律师,有需要吗?”
梁韬摇摇头,“大家现在知道他的真面目,以往的谣言都会不攻自破。事情已经过去,我也不是艺人,就不要再掀起波澜了。”
认为他说的有道理,吴钰谦抱以一笑,“好。”
梁韬抿起嘴,犹豫片刻道:“这些……他从没和我提过。”
“我猜也是,所以跟他商量,今天过来看看你,也让你知道这些。”
“钰谦哥,”梁韬突然唤他,“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是个闷葫芦。”
“在我看来,你只是‘行胜于言’,这种品质很宝贵。”
“可明明什么都瞒着我的人是白欣遥!有时候我甚至感觉他很陌生,他身上疑点太多,做的事,说的话,总要人猜,我猜不到。”
梁韬很是郁闷,端起杯子吨吨吨一饮而尽。
“其实,白昱也给我同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