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大哥和钰谦哥走后,白欣遥坐在病房外面思考很久。

左边是大哥的声音:“别在父亲出手之前,你先给人整出事。”

右边是吴钰谦口吻严厉的教训:“那是个好孩子,本来就可怜,要么对他好,要么放过他。”

放过他……

不知不觉间,白欣遥的拳攥得死紧,指甲都嵌入皮肉。

凌晨一点,他轻手轻脚进入病房。被子拱出的形状一动不动,白欣遥定定地站在床边,用视线隔着被子抚摸里面那副身体。

他甚至可以清晰体会到实感突起的锁骨,脊背,但腰是精瘦有韧劲的。他最喜欢用双手掐着,在撞击的时候带动这副身体往他性器上靠;还有那圆润的臀,每每撞上他的胯部,都会“啪啪”作响……

试探地把手放上去,那人没动。

就当他没有拒绝自己了。

白欣遥个子太高,抵达他脸上的床头灯光线只有薄薄一层,衬得笑容有些扭曲。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可能再放你走?”

他偏执的语气和阴森的笑意一道,隐在深夜病房的阴影后面,梁韬对此一无所知。

第16章疯了

翌日早晨,梁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欣遥居然没有不害臊地和他挤一张床,甚至没打地铺,而是自己搬个小马扎趴他床边守了一夜。

他小时候经常出入医院,知道很多家属故意这样睡,因为睡眠浅,方便照顾病人。

白欣遥果然立马醒了,说要去请医生过来,结果腿麻得呲牙咧嘴。梁韬神情复杂地扶他坐上床沿,然后自己按铃。

检查一番后,医生说:“万幸没有脑部出血。不过白少爷,虽然你们还年轻,以后的亲密行为务必要节制。就算是身体健康的omega,也无法一次性承受超量的S级alpha信息素,更别说梁同学……腺体本身就存在功能性缺陷。”

这些话足够让人打个地洞钻下去,然而医生还详细询问昨天被注入信息素后的体感。在梁韬看来,这和描述性行为没有区别,本着为医学献身的态度,他只得硬着头皮上。

一直到坐上白欣遥的车,梁韬总感觉两人是偷食禁果被抓的未成年两个哥哥都来了,医生也交待要节制,好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做过爱了。

回到家,客厅维持昨日的凌乱,吃了一半的饭放在撞歪的桌上,凳子和行李箱都倒地。扫了一眼,梁韬感到无比疲惫,而卧室里歪七扭八的床单更是令他头疼。

白欣遥一声不吭地把床铺好,又去收拾客厅。想了想,梁韬主动走到他身边,“我们谈谈。”

在白欣遥的坚持下,梁韬换上干净的居家服,靠坐床头,被子搭着腿,整个人都暖和。而他就坐在床沿。

“你差点害我没命。”

闭了闭眼,白欣遥诚恳地低下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屋内静得能听见水龙头滴水,梁韬其实仍有些头疼,但他想趁此机会把话全部讲清。

结果下一句话是白欣遥先开的口,“其实周五晚上我就来了,但你一直出差。”

“啊?”

“嗯,我早就想和你道歉,当时不该那样做,我是说,在宿舍里……”

梁韬苦笑,“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错,还是特意过来道歉的,为什么昨天又要伤害我?”

这个问题白欣遥倒是答得快,“我控制不住自己。”

“那是你的事,”梁韬的语气笃定得像箭,能穿透墙壁,“不能因为你如何如何,就不停给别人添麻烦。白欣遥,我也是人,肉体凡胎真的经不住你动不动糟蹋。你老说我死了也不放过,这都口嗨,罢了,我们理工男多讲讲唯物主义,人没了那是真没有了,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你就当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吧?”

“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帮你调养身体。”

对牛弹琴。

“谢谢,在你掺和进我的生活之前,我身体好得很。”

梁韬不是在阴阳他,责怪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无力。他的肩膀更垂,头也低低的,明明一开始还有很多话要说,面对油盐不进的白欣遥,一下子全部清空了。

白欣遥突然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点开先前拍的裸照。

梁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感到害怕,生怕又要被威胁做什么。他紧张着看向白欣遥,手指不自觉绞紧被单,却见他把屏幕递到他面前,把两张裸照都选中删除,并且粉碎掉,永远也不能恢复。

每一步操作梁韬都看得清清楚楚,由于事发突然,“粉碎”按钮点下去时他有些恍惚,也一下子有种心上大石头落地的轻松感。

“……是,因为昨天的事,觉得对不起我吗?”他疑惑地问。

“不止,”白欣遥把手机放到枕头边,“我也想认真和你说件事。”

“啊……”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梁韬一定用线密密缝住白欣遥的嘴,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这样就不用听到那句令他五雷轰顶的话语。

“你一定不会相信,但我对你,确实是认真的。”

梁韬耳边顿时一阵嗡鸣,如同惊雷炸在脑子里,瞳孔亦骤然收缩。眼前的世界随之开始扭曲,亦如毕加索的名画,白欣遥的双唇一张一合,他完全听不见声音,直到那人担忧地握住他的肩摇晃。

他立刻将他双手打掉,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得吐字都变得模糊,“你……疯了……”

白欣遥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看吧,我就说了你不信。”

心头倏然蹿起一股邪火,梁韬不顾身体虚弱,猛然揪住白欣遥的衣领,一副要干架的架势。但白欣遥和他截然相反,甚至因为脸挨得近,眼神中浮现起一抹暧昧。

“你……把我当什么了?强暴我,拍我裸照,这叫对我认真?!”

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压抑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颤抖的尾音中夹杂着哽咽,仿佛再多说一句,就要发狂暴起。

白欣遥仍神情淡定,他抚上梁韬用力到指关节发白的手,然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