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晚了,顾父也懒得再计较,让这一群人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沈承言在顾宅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房间,特别兴奋,简直想上蹿下跳庆祝一番,真是没有丝毫睡意。
但顾青在睡前说让他老实待着,明天要带他见顾母。沈承言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夫人,她从来不出现在众人视线内,听说是身体不好,非常神秘。
在沈承言兴奋地睡不着时,顾青也是辗转反侧,他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睡前没喝水,太渴了。
不知为什么,顾青有种莫名的心虚,他蹑手蹑脚出门,脑子里自觉出现了“自己只是恰巧路过沈承言的房间,这是去楼下倒水的必经之路”的解释。
可等到接近沈承言的房间时,顾青借着昏暗的壁灯,竟发现在那房门口有一道隐隐约约的人影。他走上前去才发现,原来是嘴角噙着笑的顾白正杵在那。
顾白先发制人,贼喊捉贼:“你来干什么?”
“我渴了去喝水呀!”顾青语气有些急,他咳嗽着掩盖了一下,朝着顾白语气不善问道:“你站在这干什么?扮鬼吓谁呢?”
顾白微微歪着头,直接敲门,语气轻佻:“找小朋友玩儿呀。”
顾青赶紧躲到一边,咬牙切齿低声骂道:“都二十来岁的人了,小个屁,在那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看着沈承言真的开门把顾白放了进去,顾青郁闷地在门口踱步徘徊,好几次想要也敲门进去,说自己怕沈承言渴了,给他送杯水也行啊。
顾的全家:嗯呐,我们是疯子一家,一个正常的也没有呢
第37章
沈承言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顾青,跳下床就跑去开门。
结果,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打开门后看见的居然是顾白。顾白那意思是想叙叙旧,沈承言印象里和他也没什么旧,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小时候顾白总咬自己,还是笑着咬的。
沈承言所理解的实践意义上的“笑面虎”,就是从顾白身上学来的。代价是脸上好几个牙印,手腕上咬出来的手表,更过分的是,好像肚子上也被咬过一次。
无论如何,总不能因为记仇把二舅哥赶走,沈承言只好笑脸相迎。
沈承言正想着,这屋里就一把椅子,难道要他自己站着,顾白坐着吗?但顾白没留给他纠结这个烦恼的机会,因为顾白直接上床了,并且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示意沈承言也躺上来。
沈承言刚躺下,顾白便开口:“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承言可不想在他面前更矮一分,只好随口胡诌:“哦,那个,我在做自媒体相关的工作……一天能赚好几千呢。”
“不错啊。”顾白自然地把手搭到了沈承言的腹部:“都胖了,看来日子过得确实滋润。”沈承言的腹部在放松时很柔软,顾白暧昧地揉了揉,甚至还把手从宽松的衣摆下探进,直接触到了温热滑腻的皮肤。
沈承言在沈清那里,除了吃就是睡,能不胖才怪呢。他暗自用力,企图让顾白感受到自己的肚子上还有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可被顾白冰凉的大手一揉弄,沈承言感觉腹部又冰又痒的,顿时破功。
“有点缺少锻炼了,我明天带你去院子里的泳池游泳吧。”顾白其实很喜欢摸软乎乎的肚子,有把脸埋进去的冲动,牙齿处还传来一些痒意。
他好像真的在检查沈承言的胖瘦一样,手又往上移,覆盖住了沈承言微肿的胸部,还抓了两下。
“真的胖了。”顾白用大拇指摩挲着凸起的乳尖,揉摁几下,小果实变得硬挺。
“好好好,行行行,明天就锻炼。”沈承言觉得自己身体被触碰过的地方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顾白的手真的太凉了,好像一条蛇爬上他的皮肤。
虽然沈承言的胸变大其实是因为被玩肿的,但他总不能实话实话吧,只能认命地承认自己胖了。但沈承言有点不服:“白哥,你手那么凉,身体应该不太好,喝点中药好好调理一下吧。”
顾白笑得眯起眼:“从小就很凉,可能是身体不好吧。”他将手从沈承言的衣摆下抽出,转而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
顾白的肌肉非常漂亮,这不是像沈清那样因为每日劳作而出现的肌肉,而是通过在健身房规律锻炼养出的完美身材。而且顾白可比沈清白多了,这才是秀色可餐啊,沈承言暗自腹诽。
见沈承言一直盯着自己的身体,表情还变来变去,顾白直接笑出声。顾白是真的觉得很搞笑,小时候看见沈承言就觉得好笑,现在更好笑了。
顾白牵着沈承言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肌上。沈承言随手捏了捏,手感确实不错。
顾白真诚道:“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都觉得你长得漂亮,才想和你交往,这很肤浅。我是觉得你特别好玩,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小孩儿,看见你就特别开心。你真的特别有趣……”话还没说完,顾白没憋住,又笑出声。
沈承言有点听不明白,于是只能说:“额,谢谢。”
“以后遇到麻烦第一个找我吧,我会帮你的。”顾白牵着沈承言的手往下,来到线条分明的腹肌,直到小腹处。
沈承言有点嫉妒,不太想摸了,正要抽回手,结果房门传出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房门被打开,出现了另一张和顾白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是更加严肃,好像还带着满头黑线。顾墨语气不善:“出来。”
顾青扒着门框,只露出来两只瞪得像铜铃的眼睛,到底是没忍住,气愤道:“松手!”
顾父给沈父打电话:能不能送走,来的第一天我们家就被闹得鸡犬不宁了
第38章
在顾白进门时,顾青亲耳听到了顾白随手锁门的声音。顾青在心底大骂狗东西,正犹豫着要不要踹门,突然又想起顾墨作为长子,手里应该一直握着家里所有房间的钥匙。
于是,顾青在门口蹲了十多分钟,把耳朵紧紧贴着实木门,却发现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后,终是妥协。他很不好意思地敲开了顾墨的房门,并不抱希望地请顾墨去充当一下开锁师傅。
谁知,顾墨真的二话不说放下了手里的书,从柜子里翻找出钥匙,直奔沈承言的房门口。
看到屋子里两人已经衣衫不整的地步了,顾青火冒三丈,脑海里还不自觉出现了刚刚沈清满头绿的画面,竟有种自己也步了前人后尘的荒谬感。
顾白从容地抓起衣服,就这么赤着上半身坐起,走下床后还回头朝沈承言暧昧眨眨眼:“晚安。”
顾青瞪着顾白离去的背影,最后咬牙嘱咐了沈承言一句:“老实睡觉,别再闹了!”紧接着摔上门。
沈承言呆呆坐在床上,非常冤枉,他真的什么也没干啊,这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
虽然前一天睡得不太好,第二天沈承言还是很有精神,虔诚地沐浴更衣,把头发梳了又梳,才和顾青去见顾母。
顾母住在这座别墅的最顶层,这间屋子很大,但厚重的窗帘隔开了唯一的通光处,使得屋内暗得没有一丝光芒泄出,异常压抑沉闷,让人觉得连在里面大口喘气都会是一种罪过。
顾青的长相与顾母有两三分神似,不过可能是因为年龄差,顾青光彩照人,有独属于年轻人的生机,有着鲜活的生命力。而顾母更像临近凋零的深红色花朵,或者熟透了的快要从枝头坠落的浆果,靡丽晦暗,却好像能让人闻到勾人心魄的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