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虞舒宁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三个字。

他再怎么敢想，也不会想自己会和上古神灵有什么关系的。

司辰有条不紊道：“这世上，除了浮元上神，自古以来，我也只见过你一个灵气化身之人。”

虞舒宁想了想，想象不出来，“那……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真的，那个浮元上神是他的什么前世之类的，那也只是过去了啊。

司辰微微一怔，随即释然笑道，“也是，不必放在心上，这只是我的猜测。”虽然这猜测，他心里肯定了九成，但小宁说的对，已不是一世，过去的不必再重提。

司辰继续说自己想告诉虞舒宁的事，“关于众神之战……我也只是在多次卜算、追踪、查找卷宗的时候，发现的一点隐藏真相，那可真是耗费了我不少时间，还好在风雨楼找到了。”

“事实上，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真实情况，司奕也一样。我们只有天帝留下的一个传讯石，他告诉我们，传讯石会在逢源大陆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动打开，告诉我们一些情况，到时候让我们自己做抉择。”

虞舒宁猜想，神们没有强行要求三位仙君一定要学他们救世，应该是把大陆寿命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决定，要不要继续挽救逢源大陆吧？

“可是我和司奕都不知道，司典……他那时无意中听到了天帝和浮元上神的谈话，之后又偷偷溜到神界，亲眼见证了神灵们散灵救世。”司辰的语气渐渐沉重起来，“他破解了天帝的传讯石，知道了大陆终将毁灭的事，只是他没有选择救世，甚至也不是放任自由……”

司典觉得，既然逢源大陆迟早会玩完，那么与其大家一起去死，不如利用它最后一点价值，成就自己的成神路。

“神界陨落，鬼界消隐，人界也遭遇了重创分裂，难以供给更多人成神，甚至可能只有一人能成神。”司辰面容沉静，似是陷入了回忆，“而我们三个人中，成神希望最大的，确是司奕。他天赋卓绝，悟性极高，而且道心稳固，实力强盛，大概是因为这样，他把大陆屏障悄悄破开了一道口子……”

“因为怕司奕先于他成神，所以引来域外天魔毁他道心？！”虞舒宁手一抖，茶水震到了上面也没在意，横眉竖目，没法淡定。

“是的，司奕后来差点废了他半条命，之后我搜过他的魂，明白了很多事。”司辰敛目，此时才透露出一点冷酷的神色，让人意识到他也是个高高在上的仙君，“再之后，他设下了一个阵法，如果能成神就破碎虚空而去，不能的话，他也可以以大陆生灵血祭，降临到其他世界苟生。”

虞舒宁：“……”拳头硬了。穆穆

“这种人怎么当上天帝候选人的？！”他忍不住质疑起天道的判断力来。

司辰无奈道，“或许天道只看了实力，或者事迹，谁知道呢？在那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看他做的事，难以想象他会变得这样丧心病狂。”

＊

收获了一肚子秘辛和吐槽，虞舒宁心事重重地走回小阁楼，他想问司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司奕总是不可能告诉他，不是转移话题就是压上来让他没空思考别的。

然而司辰只是很光棍地说了一句，“那时候我被司典暗算，在镜湖养伤，并没有在现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论实力，他是三人中最弱的，司典又是偷袭，让他本就残破的身子雪上加霜。只知道后来的结果……元宁不知所踪，司奕则是一副发了疯的样子，六亲不认，后来，就是连司奕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办法了，那只能继续去磨司奕了，总不能他又能穿越一次回去吧？

然而等虞舒宁回到小阁楼，到处没找见司奕，却发现小阁楼的四周的景色变化了，周围来来往往的仙童也都是熟悉的样子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靠，我说穿越只是说说，还真给我又弄一次时空之旅啊？这时空法则怎么回事啊，就让他这么穿来穿去，筛子成精吗？

“元宁？你怎么回来了？”这时一个匆匆走过的仙童突然发现他，有些惊喜地靠过来，“我听说你被罚了，没事吧？你从梅岭回来了，是不是仙君撤了你的惩罚啊？”

虞舒宁努力从记忆的旮沓角里对面前人翻出一点印象，是他在近侍时期处的比较好的一个朋友。

现在这个时间线，应该是元宁本尊还在梅岭清修的时候。

见虞舒宁不说话，仙童抓住他的手就往湖心岛方向走，“你回来的正好，仙君最近不知在找什么东西，把宫殿弄得乱七八糟的，我们帮忙收拾，顺便帮他找一下东西。”

虞舒宁应了一声，跟上去，不知道和过去的自己撞上会有什么后果，目前他没有去梅岭挑战不靠谱的时空法则的打算。

司辰看到他回来愣了一下，随后挥退了其他人，“你是……”

“仙君，我从未来来的，大概……千年后？”虞舒宁没有意外司辰能发现他的情况，“你在找什么，我说不定能帮你？”

司辰倒是很快适应了这种情况，“我在找关于众神之战的事，我总觉得真实情况和我想的不一样，”

这真是巧了，他刚听过呢。

虞舒宁露出高人般的笑，“这个啊，我刚好知道在哪里。”

司辰默默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在虞舒宁脑袋上敲了一下。

风雨楼里，两人找了大半天，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破破烂烂的一本书。

“仙君，你这个乱放东西的毛病还是要改一改。”虞舒宁出言吐槽。

司辰眯了眯眼，呵呵道：“不愧是从未来来的，小宁长大了啊。”敢调侃他了。

虞舒宁暗想，你当我以前没吐槽过，我只是憋在心里不说罢了。

“没什么事就走吧。”司辰赶人了。

虞舒宁很想告诉他们未来的事，可是联想到司辰的话也知道，就算此刻告诉他了，他也不会记得，最后司辰是通过搜魂知道的，而司奕……司奕显然也很不好。

他心情变得有些沮丧，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既定的未来可以改变吗？还是他做了什么，未来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时空的诡谲不可捉摸，就是因为一点改变，就足以让未来天差地别。

虞舒宁走到门口，突然被司辰叫住了。

“你身上这个法器，是司奕送的？”司辰看着他颈上的项圈。

虞舒宁点头，这种防御的东西司奕给他做了很多个，除了项圈，还有手链、脚链、衣服，就连发带也是。

“仙君想要？这个给你。”虞舒宁解下项圈给他，“我还有很多。”

司辰摸了摸项圈，如果他没看错，这上面有金色的神力，大概率是司奕的，功能除了防御以外，还有护魂，万一主人出了什么问题，就会自动收拢保护他的神魂，神魂不灭，就还有生机，用心之巧妙可见一斑。

看来，最终还是司奕成神了，想到这些日子对司典的怀疑，他不免松了口气，不管司典在做什么，没有成功就好。

司辰想把项圈还给虞舒宁，抬头却发现，面前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