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总..."

"倾墨。"权倾墨轻声纠正。

江州深吸一口气,输液管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倾墨,你和这丫头的婚事,我在新闻上都看到了。"

他目光柔和地看向江狸,"那天她被当众揭穿身份,是你第一时间出现,谢谢你...把她护在身后。"

第一百零四章:新年愿望

权倾墨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我自己的老婆,当然要护。"

低沉的嗓音里浸着藏不住的骄傲,像在炫耀最珍贵的宝贝。

他拉过一把椅子紧挨着江狸坐下,指腹轻轻蹭过她湿漉漉的脸颊:"别哭了,再哭就要变成小花猫了。"

"江叔..."江狸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哭腔,"对不起,要是我能早点到..."

"傻丫头,跟江叔道什么歉,"江州费力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看着你好好的,江叔这辈子就值了。"

他的眼里盈满欣慰,"现在还有倾墨护着你,我更是放心了。"

“江叔,”江狸抬起泪痕未干的小脸,眼眸里盛满认真。

“父亲认您做了义弟,这么多年,你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我长大,教我认字,教我防身,我应唤您一声义父。”

江州的眼眶瞬间红了,干裂的嘴唇颤抖着。

"义父好。"权倾墨突然起身,恭敬地行了个晚辈礼。

他牵起江狸的手,十指相扣举到老人面前:"您放心,以后我和阿狸一起孝敬您。"

“……”

江狸默默侧首,眼神幽幽地瞥向他。

权倾墨理直气壮地挑眉,:"怎么?我老婆的义父,不就是我的义父?"

江州颤抖着伸出手,将两个孩子的手紧紧握住:“好孩子,好孩子。”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缓缓游移,最终落在在江狸睡衣领口那抹暗红的血迹上。

他颤抖的指腹摸上那块血渍,像是要擦去她所有的伤痕。

"小狸...新闻我都看了...你找到温家的仇人了..."他浑浊的眼里泛起心疼的水光,"这些年,你一直活在仇恨里..."

"义父没资格劝你放下温家的仇...但是..."他紧紧握住江狸的手,"锈港那些伤我的人,就让他们过去吧。"

他粗糙的掌心温暖有力:"现在我醒了,能继续陪着你了,你的未来该是光明的,该是充满欢笑的,别让仇恨,占据你整个人生。"

江狸纤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好,我都听义父的。"

江州望向窗外的夜色,玻璃上倒映着病房温暖的灯光,轻声感叹:"快新年了啊...今年你的新年愿望,总算不再是报仇了。"

"嗯。"江狸点点头,"今年的愿望是...希望义父能长命百岁,一直陪着我。"

权倾墨突然插话:"你的新年愿望里没我?"

语气明显不悦。

江狸斜睨他一眼,无奈改口:"...希望义父和你都能陪我一辈子。"

"这还差不多。"权倾墨得寸进尺地凑近,"不过,你得单独再为我许一个愿望,里面不许有别人!"

江狸:"权倾墨,你真的很幼稚!"

江州看着小两口斗嘴,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

"肯定是那群小鬼传染的!"权倾墨理直气壮地甩锅。

江狸转向江州:"义父,小希他们我都接到墨苑了,明天就带他们来看您。"

"好啊。"江叔笑着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丫头,过了年没几天就是你生日了..."

江狸眸光微微一暗。

想起那些年在锈港的日子,不管生活多艰难,每年生日江叔都会想办法给她弄来一块完整干净的面包。

那是她一年中唯一能吃到的好东西。

"今年生日,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委屈自己了。"江叔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眼里满是慈爱。

江狸笑了笑:"义父,等您身体好些了,我们一起去看看我父母吧,权伯父给温家购置了一块墓园。"

"好。"江叔温和地应道,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

晨光微露时,江州再一次陷入沉睡。

江狸和权倾墨坐在何医生的办公室里。

"江小姐,"何医生将全息投影的检查报告展开,"恕我直言,江叔的情况很不乐观。"

他调出各项指标,"患者今年虽然才43岁,但长期生活在锈港那样的恶劣环境下,多个器官已经出现功能性退化。"

何医生放大一组CT影像:"这次的多处刀伤导致失血性休克,虽然我们进行了紧急处理,但是..."他停顿了一下,"他的肝脏和肾脏功能指标显示..."

江狸盯着屏幕上的影像,声音有些发颤:"何医生,请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