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水吗?”
时深看出了他的窘迫,冷不丁问了一句。
少年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几分疑惑,皱着小脸说不出话的样子看着也有些可怜,他犹豫了会,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好。”
时深走到床边,倒了杯温水,自然地坐在床上,俯身想将躺着的温漾抱起来。
温漾睁大眼睛,下意识里面挤了点,因为无法发声,只能惊恐地张着嘴巴咿咿呀呀着,仿佛时深是在梦里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坏人,突然来到现实只为再次捕捉他。
他怕极了,自然就忽略了男人一瞬间阴郁的目光,时深坐姿端正,每次似乎都是以一种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只有在温漾面前,有些东西会无形之中发生改变。
“你怕我。”他的语调很确定,将水杯托在掌心,时深仰头自己先喝了一口,之后明晃晃将水杯放在温漾面前,擦去唇边的水渍,他漫不经心说,“水没事。”,
闻言,温漾先不自在起来,他红着脸小幅度摇头,想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来着,却发现男人手里的水杯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时深抿着唇,沉声道,“喝。”
温漾一惊。
不知道为何男人总是给他一股莫名的违和感。
时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这座死寂的火山爆发之前,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正常,可有朝一日,火山彻底喷发,滚烫的岩浆迸发,牵一发而动全身,温漾就变成了岩石中顽强长出的植物,轻飘飘被碾成了烟灰。
他伸出手想拿过杯子,时深先他一步躲开了,随后直接将杯子抵在了温漾的嘴边,
再度重复了遍,语气强势,不容拒绝。
“喝。”
喝水莫名变成了签生死状,温漾心里越发古怪起来,他想观察男人脸上的表情,却在抬眼间对上了时深深邃的眼眸。
心跳蓦地漏了半拍。
他慌忙低下头,就着时深手中的水杯喝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这么看着自己。
温漾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差,有时候只有等别人将情绪摆在明面上他才能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开心还是生气,城府心计稍微深沉一点的都能把他骗的晕头转向,如今时深虽然一举一动都没表现出不正常的,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人一点也不高兴。
“唔……”
时深面无表情地喂他喝水,温漾喝了大半后便觉得已经够了,手握着他的手背示意他已经好了。可是时深全当没看见似的,一个劲儿的将水杯里的水往他嘴里怼,势头过猛,他挣不开男人的控制,只能仰着头无力接受男人的馈赠。
“好!好……”
空隙间流露出支离破碎的话音被他重新堵了回去,时深面容冷峻,眼底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疯狂之色,他眯着眼睛,将水往温漾嘴里灌,温水有一半被温漾艰难喝了下去,另一半全漏到了床上,被单被大片大片打湿,甚至将温漾的牛仔裤也濡湿了些。
“时……时深。”
温漾从未感到这样另类的窒息感,口鼻块都是水渍,他如同濒死的鱼一样在男人怀里挣扎,可男人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眼里又不知道又在谋划什么。
真正将一杯水全喂完温漾后,时深才收手,他放下水杯,用纸巾擦干净少年黏湿一片的下巴和脖颈,看到他盈满水光的眼眸,没忍住俯身亲了亲少年颤个不停的眼睫。
“!!!”
温漾如同惊弓之鸟,下意识推开了他。
时深僵着身体,侧过头一点一点朝他那边看去。
目光不寒而栗,温漾抱着胸前的被褥,遍体生寒。
他扯着嘴角轻蔑一笑,像极了凶手杀人前的自我坦诚,“你害怕。”
他自言自语不知道说给谁听,“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怕我……”
温漾小声喘着气,看到他时而疑惑时而痛苦的表情打心底害怕,细白的指尖紧紧攥着被褥,少年语气不算好地推了面前的男人一把,吸着鼻子弱弱道,“你,你能不能走开。”
“为什么?”
时深掐着他的下巴,在温漾来不及反应之时按着肩膀推到他,少年乌黑的发丝铺开,男人五指穿入柔软的头发,似是情人的爱抚,又似是亵玩的蹂躏,他加重语气,问他,“凭什么?”
不等温漾开口,他又直接打断他,“你知道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你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送到医务室时是什么感觉吗?”
时深的语气中居然夹杂着一丝委屈,温漾一愣,下意识看向他。
他低下头,头蹭着温漾的脖颈,喷出的炙热气息让少年不由得全身一颤。
“明明我才是第一个拥有你的人……你怎么能和这么多男人纠缠不清?”
他说话太直白,温漾的耳尖蓦地通红,连同脖颈和脸颊那块都隐隐浮现难以启齿的粉色,少年咬咬牙,晕头转向地被蹭了个遍,男人的手不老实地捏着他的腰,粗糙的指腹按压打圈腰窝,温漾身体敏感,时深一碰到腰窝,他没忍住便低吟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说话的缘由,温漾尾音沙哑,比寻常娇喘更多了几分示弱的感觉,抵着他的胸口,怯生生地说不要再蹭了。
时深权当听不见他的哀求,满脑子都是少年被自己按在身下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温漾喊的声音好听,不管是哪种都不像推脱,反而是一种变相的邀请,邀请他脱掉他的裤子,然后毫不留情地直接插进来。
他就是一剂行走的春药,无论做什么,都是在勾引他们。
“唔……”
时深贪婪地舔舐着他的锁骨,雪白的肌肤被男人吮吸成一个又一个的红痕,看上去如同绚烂绽放的荼蘼花。
男人眉心直跳,勃起的欲望蹭着少年的腿根,因为过度忍耐嗓子沙哑无比,“我想要。”
他生怕温漾呆呆傻傻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顺势借力往上一顶,温漾呜咽了声,腿间夹着他凸起的帐篷,一时手足无措,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温漾心里有些委屈,在这里躺了没多长时间,又要被迫为男人张开腿,忍着心底的不适任由满是腥味的肉棒插进自己的身体里。
瞥见窗外阴沉的天色,隐隐约约能瞧见被挡住的一轮弯月,脑海中冷不丁就冒出了沈一白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温漾顿时一惊,猛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时深,气喘吁吁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