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生真想把这十年来叶文青身边的每个人和每件事都好好审查一番,更想问天问地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之前那个说几句浑话就脸红害羞但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青青变成现在张着大腿明晃晃勾引他的妖精了!
“去不去?”
妖精重重踩了几下他不争气的大鸡巴,埋怨的语气像是在嫌弃他技术不好。
“……”
程平生磨牙,这下好了,几把硬了,拳头也硬了。
“老子不明白了,半夜三更到底是哪个傻逼给你打电话,一个不够,还打三个。”
程平生捡起手机,冷笑着要打开来看看,“不会是你在外面找的姘头吧。”
话音刚落,大腿就挨了一脚,叶文青随手扯过一件衬衫要穿不穿盖在身上,被咬破了皮的奶头上还沾着刻可疑的水渍,糜烂的吻痕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小腹下面,再然后……就是遮的严严实实的毛毯。
程平生看着又操了声,“不会被我说中了吧!真背着我在外面找野男人呢!”
“有完没完。”叶文青懒得理他,倾身上前直接抢走自己的手机。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漫不经心说,“就算我真的和别的男人有关系又怎样?十年前我们早一刀两断了,我的感情生活为什么需要你来干涉。”
他随意的语气像是在机械地读某种商务合同,冷漠的表情几乎在瞬间刺痛了程平生的双眼,男人呵呵冷笑,指骨捏着咯吱响,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十年前就一刀两断了?好,那我问你,我们如今是什么关系?”
“关系?”叶文青解开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凝视半响后嘴角微微上扬,清冷的面容配上这笑意别具一番风情。
他慢悠悠说,“我和我的早泄炮友?”
“或许我们应该再生分一点,交易关系也不为过。”
“炮友关系?交易关系?”
程平生狠狠咬着这几个字,光裸着身体充满危险,空气中飘满的雄性气息更是在那一瞬间暴起,“我等了你十年,你真觉得我是慈善家啊,居然说老子和你只有交易和卖屁股的关系!”
“难道不是吗?”叶文青专注盯着手机,随意回了他一句。
程平生狠狠砸向墙壁,怒不可竭地爬过去扳起他的肩膀,刚想摩拳擦掌好好教训他一顿,就见面前人的脸色一变,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面色凝重。
他的心情好像过山车般起伏不定,程平生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也被他带动了情绪,瞧着叶文青发白的脸色,怒气烟消云散,他惴惴不安地问,“怎么了?”
叶文青抬头,指尖捏紧,浅色的眼眸不安转动,他咬了咬唇瓣,颤抖的声音足以打破表面伪装的平静。
“有人告诉我,温漾被你侄子抓走了。”
“有人?”程平生找不到重点,狐疑问他,“男的女的?”
问完腰上又挨了一脚,叶文青气得脸红骂他。“你能不能正经儿点,重点是这个吗!”
“……”
程平生想了会儿,斟酌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郁野虽然吊儿郎当的,可我也能看出来他挺喜欢温漾那小屁孩的,抓走就抓走呗,又不会伤害他。”
“不是这件。”叶文青头疼地抵着眉心,眼底眸光幽幽流转,他闭了闭眼,轻声道,“比这件更麻烦。”
“什么啊?”程平生半开玩笑道,“你可别说沈老爷子那个宝贝孙子也找到他了,就凭那小子的疯劲儿,找不到人,整个海城都能被他翻过来。”
“……”
叶文青默默抬头,静静看着自问自答的程平生。
程平生猛地闭嘴,感受到了自家媳妇儿冰冷的目光,他张了张嘴,向来能说会道的一张嘴此时却哑口无言。
“不会……”
叶文青面无表情打断他,“都说了,下次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啊……”程平生摸了摸鼻子,又怂又兴奋。
据他所知,沈一白那混小子自从一个月前丢了老婆就跟疯了一样,以前老爷子的话好歹还能起点作用,现如今就是听也不听了。
听说他一个星期前带着一大帮人大张旗鼓把“壹”里面所有包间全查了遍,就连最顶层的也没放过,人是没抓到,倒是抓到几个圈里面出了名的好官好丈人在嫖娼赌博,被逮出来的时候衣服都还没穿,赤裸裸被人拍到了网上。这事可引起不小动静,要不是沈老爷子好计谋刻意渲染这件事来盖过沈一白私抄会所的事,那小子指不定得受罪。
程平生对这件事的了解还是这几天跟在叶文青屁股后面听到的,所以如今听到沈一白小疯子也知道了温漾的下落,嘴角的笑意便挂都挂不住。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兴致勃勃说道:
“看来,这下有好戏要看啊。”
…………
银色轿车飞驰穿过海城大桥,发动机嗡嗡响动,车尾气一溜烟飘到空中,徒留一抹看不清地残影。
窗外的风景如潮水一般迅速倒退,舒适温暖的轿车里却尽是剑拔弩张,恨意滔天的气氛。
哪怕另一个人坦然平淡,好像丝毫察觉不到这诧异的氛围。
温漾双手被绳子捆住打了死结,内侧垫了软布保证动起来的时候不会磨到皮肤,他蜷缩双腿,在经历一番挣扎后碎发落下紧紧贴在汗湿的侧脸,男人的指尖轻轻将那缕碎发捋到旁边,高陌生的触感,他眼睫一颤,勉强掀开眼皮。
是郁野,他的表情请像是在对待一个珍宝,小心翼翼得令温漾作呕。
少年冷冷看了他一眼,侧过头,巧妙地避开了他抚摸自己的手。
郁野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会儿,周围实在太静了。时深被安置在副驾驶位上,温漾的一刀虽然没捅死他,但也能让人消停一会儿当个活死人,胸口上遍布鲜血,可在场的又没有一人在意。好似在他们眼里,他的死活不重要,如果还有一口气送到医院治好了最好,但要是撑不住,把车子停下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也无可厚非。
而就在这么巧妙的氛围中,他的呼吸声落在郁野耳朵里就显得碍事许多了。郁野轻蔑地瞥了眼后视镜里的时深,双手交叠置于膝盖,嘴角微微上扬,侧头对着温漾又说,“我看他现在也离死也不远了,不然我们停车,把他埋了吧?”
“漾漾,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他的语气很认真,温漾猛地看过去,触及那道视线时宛如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上,他难以置信,几乎失声道,“他是你弟弟……”
“他也配?!”郁野眼刀袭来,嗤笑道,“不过是老头子当年风流的时候落在外面的野种,也配做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