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漾……”
温漾夺门而出,门落锁的咔嚓声回荡在空荡荡地房间里,韩清许宛如了失了神志,在底下趴了好一会儿,胸口的血蜿蜒而下一直流到地毯上,他使劲全身力气爬到床头柜,伸手勾自己的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喂,乔姨。”
男人气息微弱,任谁一听都觉得不对劲,那边连忙传来急忙的呼喊声。
“我没事。”
韩清许勉强撑着柜子站起来,站直身体时眼前一黑,腿一软倒回了地上,额角磕到柜子上,他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去,去找温漾,快。”
韩清许断断续续,“我在他的手机里按了定位,他刚才跑出去了,你千万别让他被那些人看到。”
“我没事。”
韩清许扯了扯嘴角,托着快没知觉的一条腿走到门边,恰时清洁工经过,看到他满身鲜血的样子尖锐喊了声,韩清许看都不看,错开她直奔下楼,一路上吸引了太多了注意,他抖开大衣,吃力将衣服套到身上,点开手机,发现温漾的位置还在这附近。
男人抿了抿唇,心想只要没跑多远,还能确保安全。
电话那头乔姨还在赶路,韩清许循着原来手机的方向步履不停地跑着,他能感觉,每跑一步,呼吸便随着不断流出的鲜血而渐渐微弱。
不能这样。
韩清许拼着一口气,他已经错过了很多次了。
这次不可以再错过。
突然,在其中一次低头看定位的时候,男人的眼神变得疑惑,他停下来,扶着墙狠狠咳了几声,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直待在原地不动的定位。
停了约莫又十分钟,手机上显示他现在的位置离温漾的位置仅仅只剩五百米,可定位还是一动不动。
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在心底蔓延,韩清许不敢深想,握着手机大步跑向目的地。
五百,四百,三百……
距离越来越近,他却越来越焦急,直到在最后一刻赶到那个地方,看到大喇喇掉在地上,款式过时的手机时,全身的气血往上窜,他开始全身发抖,从墙面滑落倒地,目光在触及手机边上的几滴鲜血时狠狠颤动。
有血。
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足足愣了好几秒,凌乱的碎发遮住了大半个眼睛,缝隙中微微透出的破碎的光在路灯的映照下愈发黯淡。
明明只有几步,却好像隔了天涯般的距离,他一步步走过去,等到了的时候腿一弯,膝盖“砰”一声撞在石板山,闷哼声与他痛苦的吸气声重合,他颤着指尖捡起手机,目光在触及手机亮起的屏幕时浑身一颤。
“时……时……”
屏幕停留在他和韩清许的聊天页面上,只是短短的几个字里却夹杂着许多错乱的标点符号,捧起手机,他好似看到了温漾在被逼入角落里挣扎惊恐的表情,到底是有多怕,才会吓得连那个人的名字都没有打全。
韩清许的心像是被人整个挖开,他抬起头,眼底透红湿润,屏气凝视地上的几滴血,喉结上下滚动,猛地闭上眼睛。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几滴血可以是那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温漾的。
毕竟那几个人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伤害他的身体。
这么一想,韩清许紧握的拳头松了点,可顷刻间又缩的更紧。即使血不是温漾的又怎么样,如今的事实是,温漾被他们发现了。
凭那几个人的权力,想要就让一个消失在世上根本不是难事。他更知道,如果这次不能把温漾平平安安带回来。
以后,也不再会有这个机会了。
韩清许心扉绞痛,几人高的围墙下他孤身站立,被黑暗笼罩的身影阴郁沉闷,男人低着头,脸上的神情纠结挣扎,内心像是一块被挤压的毛巾拧巴难受。
他以为仅仅只是将温漾带离他们身边,一起就都会好起来。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他们。
韩清许扶着石墙,勉强支起麻掉的半边腿将自己翻了个身靠在墙上。等做完这个简单的动作后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他仰起头,指尖摸到口袋里的手机,睁眼回忆起温漾的笑脸和声音,却又突然戛然而止。
那些美好的的记忆宛如一个个梦幻的泡沫一触即碎,韩清许看着它们一点点在眼前消失,最后还还是选择拿出了手机迅速拨通通许录里一个未被命名的联系人。
月色恍惚,人也恍惚,他听到电话响了三声后“嘟”地一声打通了。那一刻他闭上眼,虔诚地朝向月光,带着赴死的心情主动开口。
…………
温漾气冲冲跑出酒店,跑了几百米开外才发现自己对这里路不大熟,身上除了个手机什么都没有,他看着身边各种形形色色错过的人,想要上去问路又惧于他们的眼神,一路上全身低着头闷头直冲,等到再看不到人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往四周一看,觉得这应该是某条小吃街的深巷子里,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油烟味几台空调外机疯狂旋转,带动的冷气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温漾警惕地往后看了一眼,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绕过路边积水的水洼,想要原路返回,逃开这个透着诡异的地方。
“啪。”
一声清脆,像是踩断树枝的的声响在寂静的小巷回荡,温漾脚步猛地顿住,一瞬间,全身毛孔战栗,他就这手机,两条腿像筛子似的地抖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莫名想到了“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这样偏僻寂静的小巷,最适合用在做些残忍的事。
温漾呼吸急促,心跳个不停,想安慰自己刚才的声音只是错觉,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眼前景色一转,他被人逼到角落,压在了布满灰尘的墙壁上。
“唔!”
温漾下意识挣扎,那人不紧不慢,却又像等不及似的与他胸背相帖,钳住他细瘦的胳膊捆到身后,密密麻麻的痒意从耳后蔓延,温漾嘴唇微张,屁股抵上一个滚烫的硬物,那人使劲往前面顶了几下,恶劣地玩弄他的敏感点。温漾无声摇头,腿软地几乎整个人趴在墙上。
“老婆……”男人语气缠绵悱恻,将他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咬着温漾的耳垂,连声喘粗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变成发情的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