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埃吉斯最亲密的心腹,叫艾德蒙。

他匆匆与她擦肩而过,在一个不起眼的瞬间往她怀里塞了一封信,极力小声道:“请您交给王后,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维卡诺顿了顿,将信收到衣兜,默不作声地走过边廊。

等到王后的寝殿,她才把那封信拿出来,紧紧攥在手心,静悄悄走了进去。

她美艳的女主人正伏在榻上看书,手掌握着一只光滑的苹果,每呈开一面莎草纸,她就清脆地咬下一口果肉。

榻边侍女给她扇风,羽扇婆娑的影子落在她身上,顶端的羽毛尖不住在她优美绵延的身躯撩动,像一只手在纵情地抚摸。

维卡诺低下头把信放到她手边,不再敢注视她,怕再惹起那股炽热疯狂的淫欲。

克丽特拆开信,不出意料,里面写满了埃吉斯想要和她见面的强烈恳求,还有一些热烈似火的情话。

不过还得再晾他几天。

她是耐心又娴熟的猎手,有的是时间消耗,等待猎物饥不择食落网。

维卡诺站在一旁,失落看着克丽特叠好信纸,藏到书卷里,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她该期盼主人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不,她什么都不该期待。

0019 诅咒,与罪恶(偷情/神殿doi)

在王宫熬过无聊的几天,克丽特终于借着对历史感兴趣的借口,驾马车到缪斯神殿。

她披着一条茜红色面纱下车,低头走进绘满奥林匹斯诸神和巨人之战的浮雕之下。

神殿立着九位缪斯女神的大理石雕像,最正中被她们簇拥着的,是艺术与知识之神阿波罗。雕塑师将他的面容雕琢得极为俊美,发丝用珍贵的金子缕成,眼睛则是熠熠生光的黄水晶,像东方破晓的晨曦。

克丽特盯着那双金色的眼睛,隐约觉得眼熟。

那条双头蛇,一只头的瞳色便是这样纯粹的金色。

难不成真的是神使?

那她对这些奥林匹斯神的印象又差了一点,本来她就蔑视他们的存在。

克丽特收回目光,绕过几根优美的廊柱,走进藏书阁。里面空无一人,数座书橱满满塞着莎草卷轴,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她走到书架旁,随手抽了卷阿尔戈斯王宫记录,烟黄色的纸张上浮动着阿尔戈斯王室罪恶的历史,这是一个受到诅咒的家族。

譬如她丈夫的曾祖父,为了宴请奥林匹斯诸神,杀了自己的亲儿子炖肉给神灵吃。

又譬如她丈夫的叔叔,在一片无人知晓的黑暗中强奸了亲生女儿,还生下孩子。

再就是,为了平息爱琴海的暴风,杀死她女儿祭献女神的丈夫阿伽门农。

记载者忍着极度的恶心记下这些血淋淋的肮脏往事,在结尾发出预言:“坦塔洛斯家族污秽的罪恶,必将结束于阿伽门农之子。”

没错,她和阿伽门农的儿子俄瑞斯结束了这一切,他几乎把整个王室都杀光了。

所有罪恶亦随之结束。

克丽特指尖紧紧攥着纸张,然后面无表情地将莎草纸卷好,塞回书架上。

她不相信命运,也不相信这一世还会死于俄瑞斯之手。

寂静的藏书阁忽然响起脚步声,克丽特从高大的书架间出来,迎面碰上寻踪而来的埃吉斯。

他依然穿着一身华丽的长袍,腰间系着精致的腰带,蓝宝石般深邃的眸子光芒跃动,穿透面纱,灼热地烧到她的面庞。

“您终于肯赴约了。”他快步走上前,用力揽住她的腰肢,将那条茜红色的纱巾随手扯下,放到书架上:“每天我都会过来等您,我的王后。”

他瞥一眼她刚看过的书,轻笑一声:“在看我们家的历史?是不是很糟糕?”

“充满了乱伦、暴力与近亲相残。”

“的确很糟糕。”克丽特弯了弯唇,有些放肆地抬眼望他:“你害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埃吉斯低声哼笑,搂紧她的腰肢,唇一点点落在她的额头和耳廓:“我们不就准备做么?”

克丽特喜欢他这种亡命之徒的疯狂,和蔑视一切道德的自大狂妄。

她在他身上看到自己。

她仰头看他,男人俊美近乎蛊惑的面庞,和渴望不加掩饰的双眸,无一不涌动着欲色。

她不禁搂住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唇。他的吐息刹那间变得粗沉,柔软的唇瓣堵住她的嘴,将她的舌尖湿润地吞入唇中,急迫而不失温柔地吸吮。

这座神圣的、寂静的缪斯神殿,立刻响起唇舌交汇淫荡又粘腻的声音。她被夹在书架和男人沉重健硕的身躯之间,毫无后退余地,只能指尖紧紧按着他宽阔的双肩,承受他逐渐粗鲁而漫长的亲吻。

光是接吻,他就已经硬了,胯部压在她柔软的腰肢上,一边缠绵地唇舌交缠搅动,一边引着她纤细的手,隔着衣袍包裹那根肿胀勃大的性器。

他此刻的饥渴不亚于那位被神罚在冥府的曾祖父坦塔洛斯,望着甘甜的泉水却不能饮用,望着多汁的无花果却不能采摘解渴。

她也被撩动得欲火汹涌,酥软倚靠他,手指轻柔抚摸他衣袍上粗大的轮廓,捏着顶部撩拨。

埃吉斯在她口中搅动的舌即刻变得更加凶猛,更为放肆地掠夺她的津液和呼吸,喘息同时加重。两人交织一起的吐息灼热,似乎夹带着火苗。

“您真叫我难以忍受。”埃吉斯松开她的唇,依然带着敬语,沙哑地在她脸边耳语。

可他的手却毫无尊敬的样子,慢条斯理挑开她的腰带,和面纱放在一起。

女人雪白的长袍应声而落,滑过她柔润白皙的肌肤,堆叠到地上,再是湿透的底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出透亮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