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个张氏眼刀子就往廊下跪着的人摔去,扯着帕子恨不能把她们撕了。
“还不都是那两个贱人害得,我们明姐儿算是倒了血霉了,竟然嫁到了苏家。”
卫姜顺着方向看过去,这才留意到廊下竟然跪着的有人,一个人是苏家二房苏妍,一个不认识。
张氏鄙夷道:“那位是国公爷的妾室,朱姨娘。”
姓朱,那卫姜就有印象,这应该就是严氏准备给儿子的妾室,然后被国公爷半道截糊了。
那朱姨娘本就是强弩之末强撑着,现在被卫姜的名声一下,嘤的一声人事不知倒在了苏妍身上。
苏妍顺势一偏,让她倒到了地上,她心中诅骂这贱人狡猾,说不定是装晕的,她第一次恨自己身子康健,怎么就不是自己晕了。
卫姜朝这边走来,她害怕地缩回手。
县主不会是要动手吧,真的不关她的事,要怪就怪那个贱人,要不是她躲一下也不会挤到窦明。
窦明也是没用,别人怀孕怎么都没事,就她被拌了一下就要难产了。
窦明要是出事了,窦家不会让她抵命吧,这事别人不一定做的出,可新宜县主是谁啊,她不讲理的啊。
自卫姜出现后,苏妍开始觉得害怕了。
早知道她今日就不去园子里了,不去的话就不会碰上朱姨娘,她也不会起恶心窦明一把的心思。
谁知道那朱姨娘平日里瞧着小意温柔,唯唯诺诺的,却也有脾气,受了她几句挤兑,竟然顶了上来。
苏妍随是二房的女儿,可苏家子嗣单薄,她也是和苏青一样长在大房,娇宠着长大,什么时候受过妾室的气,一时上头就推了朱姨娘一把。
都怪窦明多事,她要是不来劝解也不会有事,偏偏她来了,还被朱姨娘绊了一下,整个人撞到了假山上,顿时就见了血。
一步一步,苏妍觉得卫姜的脚好像踏在她的心头,她整个人都往回缩,手指都蜷缩进内。
她害怕新宜县主会一脚踩在她的手上,再使劲碾两下,定会让她的手血肉模糊。
她曾经就这样对付过忤逆自己侍女,她知道那种钻心的疼,会让人尖叫打滚。
“明儿,你怎么样了?”苏通背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急匆匆地往里赶。
他把大夫放下,整个人力竭瘫在地上,“刘老太医……请你一定救救我妻子。”他紧紧拉住老太医的手,“拜托了,我只要我的妻子平安活着。”
言外之意让大家惊讶,林氏看着狼狈不堪的女婿,又想到还在阎罗殿挣命的女儿,顿时悲从心来。
刘老太医看着年轻人,安慰他道:“放心吧,老夫会尽力而为的。”
他打开门进了内室。
卫姜让人把苏通扶到椅子上坐下,可他哪里坐得住,屋里的是他的妻儿,生死不知。
他就靠在门上,眼神空洞,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这位刘太医是前太医院院判吧。”卫姜问道。
刚窦绍就是先派人去请的他,看来是和苏通半路遇到了
张氏:“正是。”
黄院判并没有把握,让他们去请这位张太医,倒是没想到苏通会这么快请来,不,是背来。
这位张太医快近八旬的年纪了,还真的要苏通背着比较快。
大家带着期盼的眼神看向那扇大门,希望能有奇迹,忽见苏通一下子站直,站到门口迎着。
是黄院判扶着张太医出来了,两人脸色沉重,眼神带着惋惜。
众人的心直往下掉,林氏一个踉跄,多亏张氏时刻留意着她,这才没让她倒下。
苏通手脚发冷,几次张口都没有声音,他甚至都不敢问,眼神带着小心翼翼。
张太医道:“老夫尽力稳住了她的情况,只是……要是我还年轻个十来岁,倒是能一试,如今……”他摇头。
苏通拉住张太医的衣角,跪地哀求道:“只保大人,孩子……孩子……孩子就算了。”
他有多盼着这个孩子,别人怕是不知道,他也日日梦到这个孩子,畅想过要是个女儿他要如何宠爱她,要是个儿子,他要如何陪养他成才,如今他却要亲口说不要他!
何其残忍,可是他喜欢这个孩子是因为这是他和窦明的孩子,他不能没有窦明。
林氏捂住嘴哭出声。
黄院判扶起他,“胎儿过大,只怕大人和胎儿窦难保。”
苏通痛苦地双手抱头。
“胎儿过大,怎么回事?”卫姜还不知道这个事情。
张氏已经哭出声了,气冲冲地走上去,指着苏通破口大骂:“这苏家就是个虎狼窝,我们窦家以前就这一个姑娘,家里人宠着捧着,连手指甲盖大的破皮都没让她伤过,来了你们苏家,不是被婆母刁难,就是被人下毒谋害,如今连命都要填在你们苏家了。”
林氏已经哭成泪人,张氏作为婶娘都如此心疼气氛,她这亲娘心中更是如同刀割,她伸出手照着苏通就是一巴掌。
林氏哪里有什么力气,可苏通朝着岳母的方向膝行几步,昂着头让她继续打。
女儿和女婿一贯恩爱,女儿这样又何尝是他愿意的,林氏打了几下,见苏通死灰般的脸色手再也挥不下去了。
林氏舍不得打女婿,张氏转身随手抓了件东西就朝罪魁祸首的两人打去,“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怎么会这样。”
苏妍被打的嗷嗷叫,脸都被她抓花了,旁边的朱姨娘昏迷着倒是错过了大部分的打。
“大哥,大哥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