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变不了人的白狐击退众敌,急得推搡陈方济,要他赶紧逃离。

“可是你斗不过他们!”陈方济不想做忘恩负义的小人,要不是白狐,他指不定糊里糊涂地死在卧龙书院里了。

“走,别管我,我死不了!”白狐叫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走啊笨蛋!”

它确实斗不过敌人,只能为陈方济争一个死里逃生的机会。

陈方济咬牙。

他不会武功不会法术,留下来会拖累白狐……

“答应我,小白,千万别死!”陈方济一边逃一边喊,“不然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你找回来!”

好不容易他走得看不到影,白狐被打得摔出去,哀鸣了一声想爬起,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无情踩住。

“这不是青丘白家的大小姐吗?”说话的是条狼,“啧啧,穷酸书生丢下你逃命去,待会儿你得做我的老婆,哈哈哈哈哈,乐死我了!”

“那你就死吧!”一把剑刺穿狼的心,暗算狼的道士尖嘴猴腮,狞笑道,“你死了,我独占这狐狸藏的宝贝!”

“你疯”

狼的话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开。

道士将滴血的剑对准白狐,要求它交出全部宝贝。

白狐呜咽了一声,道士顿时心神恍惚,不知不觉地挪开剑。

就在这时,白狐使用符箓遁走,跑得无影无踪。

眼睁睁地看着它逃走,拦也拦不住,道士几乎要发疯:“骚狐狸!老子一个不注意就着了你的道,气煞我!”想到凡人陈方济,他提起身法追过去,“那只鬼追书生去了,我得想个法子干掉它,独占所有宝贝!”

为宝物勾心斗角下杀手的不止道士一伙,今天夜里的风染着血腥味,闻之作呕。

飞得很快眼神很好的钩星看见人神妖鬼们接近书院废墟,与梁稚玉提了句:“荔枝城怕是要热闹几个月。”

“我们又不住在荔枝城。”梁稚玉忙着抽卡,又抽到一颗妖丹,问钩星现在能不能吃。

“你不怕摔下去可以喂我吃。”

“哼,我给喵喵吃。”

梁稚玉看着游戏背囊格子不够,及时停止抽卡,许愿道:“我好想要一个乾坤袋,没有的话,给我一个储物戒指我也会很高兴。”

没多久,钩星飞出荔枝城,进入武宜城,再扇扇翅膀,家快到了。

望着家的方向,梁稚玉嘟囔:“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钩星幽幽道:“我们又忘了陈方济。”

梁稚玉说:“卧龙书院他都逃得出来,回家想来不必我操心,他可是个头脑正常四肢完好的成年人。”

? 26、告诫

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梁稚玉打开游戏背囊。

四张灰色的规则类卡牌各占一个格子,作为拥有卡牌的人,她随时能通过卡牌了解诡异们的动向和战绩。

评级五星的女怨已经将地盘扩大到永朝全境, 不属于永朝的北地、南疆、西域和东海也迎来了女怨,用不了多久她将会走遍全球。

不过, 那些被永朝蔑称为蛮夷的人大多没有杀死女儿的歹毒“传统”, 他们发现女怨的行踪也没有太恐慌害怕。

女怨只会盯上杀害女儿之人,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在女怨走过的大地, 人们生了女儿就算不想要, 也不敢下毒手。

永朝罗异司已经放弃对女怨的调查。

女怨无法阻挡, 无法杀死,无法囚禁或封印, 来历不可窥探。人间奈何不了她。

罗异司一边怀疑地府制造女怨掀起鬼灾祸害人间,一边盼望地府带走女怨, 地府也有鬼认为女怨是某些恶鬼搞的阴谋。

忽然间, 梁稚玉发现女怨增添了新规则:

祖父母杀死孙女,必死;外祖父母杀死外孙女,必死。

她微微一笑:“好事一件。”

鬼新娘和女怨不一样,她没有地域限制,每天晚上都会随机出现在各种男人面前,外貌装扮千变万化。他们贪图她的色,便是她的猎物;他们对她没有企图,她便是无害的路人。

可惜, 人们总是兴高采烈地做鬼新娘的猎物, 克己慎行的正人君子极少。

正如客店那几个男人, 明知农妇有可能是掏心的鬼新娘, 还是控制不住恶欲, 结果被掏心。

目前,鬼新娘进入罗异司的视野。

一些玄衣卫、奇士以身做饵,想击杀或捕捉鬼新娘,结果被她反杀。随后他们尝试与她交流,大致摸清了鬼新娘的规则,把她划分为女怨的同类。

昨日朝廷在京城及周边地区张贴大量告示,并派人快马传讯,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告示贴遍永朝。他们不厌其烦、声嘶力竭地告诫所有男人:

走夜路时看到女人,千万不要接近,她有可能是掏心猛鬼!

走夜路时遇到女人,千万不要起坏心眼,她有可能是掏心猛鬼!

走夜路很危险,能不走夜路尽量别走!非要走夜路,一定要警惕女人!

梁稚玉觉得朝廷的行为很眼熟,是今生见过,还是前世见过?

说起来,去年他们张贴告示,禁止父母杀死女儿,态度可没有这么认真严肃,甚至连杀女儿会见鬼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