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上瘙痒实在耐不住,他的眼神变得可怜兮兮,盛满哀求。

程时晋解开一部分“纹丝不动”的效果,悠然问:“你能给我多少钱?”

文奉远怕了她:“五百两银子!”

程时晋:“太少。”

文奉远迟疑了一下,提价道:“一千两!”

程时晋:“少。”

文奉远满脸苦涩,后悔招惹她:“一千五百两银子?更多的我拿不出来了,我就是个守塔的,求你让我挠痒,我快要痒死了!求你!快!”

一个时辰后,程时晋拿到一千五百两白银,解开文奉远身上的“痒”,照例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文气。

她没有跟老板回客栈,仍留在白塔下,等候袁英杰登上白塔的第九十九层。

尽管她尚未和袁英杰见面,亦没有交流,可袁英杰在她看来,已然是她的朋友。

韩纯熙了解袁英杰,跟程时晋说:

“袁女士的爷爷是棋圣的舅舅。

“不过棋圣十多年没去袁家做客了,棋圣的母亲年纪大,也很少回袁家探亲,多是袁家人去她夫家拜见她……

“袁女士有一个双胞胎弟弟,长得和她很像。

“小时候,她弟弟不聪明,考了很多次县试也没考上,考秀才举人反而考一次就中了。

“她好像不喜欢她弟弟。

“不久前她弟弟想上京赶考,她说弟弟考不上,她弟弟就没有去京城……”

此时,在凌先生的雅舍里,棋圣看也没看笑得讨好的袁书生,目光落在袁英杰的弟弟袁恩寿身上。

袁老头取出了一幅画:“此乃不孝女小莹的画像。”

画里的袁英杰,跟袁恩寿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孪生子长得完全一样不稀奇,龙凤胎长得这般相似,个子、身材相差不大,棋圣都是第一次见。

他打量着袁恩寿:“为何你不去京城考进士?”

袁恩寿:“姐姐说我考不中。”

棋圣轻哼:“她说你不中,你就会不中?”

想到袁英杰能上白塔第九十八层,他认为袁英杰说袁恩寿不中未必是随口说的,可他不会承认,他说:“你去登白塔。”

袁恩寿噗通跪在地上,惶恐道:“棋圣,晚辈怕给您丢脸……”

“蠢材!”棋圣很失望,“你与袁英杰一母同胞,模样也像极了她,怎么她才华横溢,你蠢得登白塔都不敢?”

袁恩寿讷讷。

袁老头连忙说:“棋圣,小莹是女子,就算登上白塔之巅也当不好宫主。您看……”轻声提出移花接木的计划,“恩寿能依赖的,只有您了。”

“你好大的胆子!”棋圣惊了惊,仿佛第一次认识袁老头,“宫主之位你都敢骗,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棋圣,我们和您是一家人。”袁老头姿态谦卑地,“您好,我们好;我们好。您好。若是您认为此计不可行……”

“行倒是行的。”棋圣打量袁恩寿,忽的一笑,“你可得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以后你若是露了身份,休要怪我跟你划清楚界限。”

“晚辈已经想好了,绝不后悔,一切责任晚辈能承担。”袁恩寿说。

棋圣唤来了书童,将一枚黑棋递给他:“你把文奉远叫来。”

没过多久,文奉远毕恭毕敬地出现在棋圣面前。

听得棋圣要求,他为难:“圣人,白塔的核心不得有失……”

棋圣说:“你故意让程时晋做了几十道数学题,可有把儒圣的话听在耳中?休要废话,核心给我!”

无奈之下文奉远只得交出核心,把核心的使用方式告诉棋圣。

……

白塔上,第九十八层。

袁英杰面对的题目,与程时晋面对的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思考了很久,她找不到头绪,心想:太难了。

这时,一道男子声音传来:“袁莹。”

袁英杰听而不闻。

不一会儿,男声说:“袁英杰。”

“谁?”

“吾乃棋圣,你的表叔。”棋圣说,“你想不想登上白塔第九十九层?”

袁英杰没有说话。

程时晋登上了,她当然想登。

但,棋圣主动找她,问她想不想登,这事有些蹊跷棋圣无利不起早,对她肯定有企图,她可不信棋圣顾念亲情。

“我知道题目如何解答。”棋圣抛出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