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息怒!”万霞姑弓着腰,“济水娘娘身边跟着一头厉害畜生,此事急不得。我方才劝她,她隐有心动,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把宝贝罐子双手奉上。”

“最好是。”堂主斜睨她,“那地方呢?”

“老身忙着去见济水娘娘,哪有空闲探索那地方?”万霞姑讨好地笑,把不久前捞得的银钱献上去。

堂主面色见缓:“算你识相。”摆了摆手,“出去忙你的。”

万霞姑走到堂主身后,为堂主按摩:“街上新开了一家医馆,按摩很舒服,堂主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不如去医馆看看?”

“哪的医馆?”

“南大街的。”万霞姑道,“看病的是个老神仙,李员外进了去,一文钱也没给,老神仙把他变年轻了。”

“当真?”堂主一下子坐直,肥肉颤动,“李员外我见过,我差点认不出他!”

“老身岂敢骗堂主。”万霞姑眉眼带笑,“是或不是,堂主去了便知。”

没过多久,万霞姑将堂主送到南大街。

一个去过医馆的教众指着街上新开的医馆:“堂主你看,那就是了,我搀扶您进去。”

万霞姑看向教众指的方向,那里是杂货铺和布庄,根本没有医馆。但堂主等人走到杂货铺与布庄之间的墙壁前,一晃眼就不见了。

在茶楼里叫了一壶茶,万霞姑打量着堂主消失的地方,一边在学习论坛里闲逛,随便学几个字。

大约一刻钟后,变得年轻俊俏的堂主乐滋滋地出现,浑身肥肉消失了,要不是衣服没变,万霞姑肯定认不出他。

俩变好看的教众巴结堂主,一个说他像十八岁的少年男子,另一个说堂主就是十八岁,逗得堂主哈哈笑。

三人说着走了几步,忽然栽倒,爬不起来了。

行人瞧见了,立刻上前:“衣服不错啊,反正你们死了没法穿,给我吧!”

几个行人分了死人身上的衣服鞋袜,做贼一样急匆匆地走远了。

“真死了?”万霞姑结了账,走到堂主三人身边。

光溜溜的堂主还活着,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想求救,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为了重返青春,他付了很多代价,寿元所剩无几不说,魂魄都卖了。

“唉,安心地去吧,堂主。”万霞姑伸手盖住堂主的眼睛。

手掌下,堂主挣扎微弱。

不一会儿,堂主失去了力气,呼吸断绝。

地上掉着行人从堂主身上搜出来又扔掉的钥匙,万霞姑抓起钥匙,飞快地回到院子。

她跟堂主提起医馆只是偶然,没料到堂主会丢掉性命。

把堂主藏在箱子里的财物卷了,打一个包袱,万霞姑避开人,牵了院子里的马,骑了上去直奔城门。

马儿经过破败的龙王庙时,打了个趔趄。

要不是万霞姑会骑马,定要被马儿甩下背。稳住身形,她对庙门口的几个女子讨好地笑了笑,目光掠过其中一个穿得金灿灿的,赶着马儿快些走。

“一把年纪了还会骑马,这个老太太有点本事。”身穿金衣的女子正是夏无双,她摩挲着挂在腰间的金锏,“二号,闻到魔气了没有?”

“闻到了,随我来。”女尼打扮的二号,脸上干净,眼瞳正常,毫无魔将的气势,只是长得高壮了些。

她施展身法,朝万霞姑来的方向奔去。

夏无双化作金龙,隐没在天空中。

被留在原地的女子扎着花头巾,穿着花衣服,约三十来岁,跨出一步,便跟上二号。

二号侧头看她:“你的原形是什么?”

“问原形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一身花的八号说,“这次我不计较,下不为例。”

二号纵身一跃跳上屋顶,指着苦乐教的院子:“魔气在这里,很微弱。”

“轰隆!”

金锏甩出,把屋顶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洞,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也被砸得见光。尘土飞扬,地下室里摆着两座泥塑,一座是六条手臂的极乐佛,一座是三张脸的皆苦奶奶。

乍然间老巢被砸了,屋里屋外的教众惊叫逃窜。

人形的夏无双接住飞回的金锏,落在屋顶。

只见两座泥塑离开神座,跪倒在地上,仿佛它们本来就是跪像。

二号走到屋顶大洞旁,往下方看去一眼:“两只才诞生的小魔,人话都没学会说。”望向逃走的教众,“这俩小魔是苦乐教造出来的。”

“魔王在何处?”夏无双问。

两座泥塑跪得更谦卑了,二号侧耳倾听片刻:“它俩不知。”

“那就杀了。”夏无双掷出金锏,哗啦一声打碎邪佛,荡平其魔气,“这么个肥丑玩意还左拥右抱,脏了我的眼睛。”

“嘭!”皆苦奶奶五体投地,身上的彩漆掉了不少,越发狼狈难看了。

“它说它能找到魔王。”二号伸手,把皆苦奶奶从泥塑里捞出,“需要我们等候几天。”

“那就等候几天。”八号耐性足,“没事了我就去吃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