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1)

“有江夺生前的样子,很精彩。”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阴狠,不过被他体弱多病的外表掩盖了一些。

尤然打开了那个文件夹,视频也加载了好长时间才开始播放,像是一部老旧的电影一样卡了好久。

视频开始了五分钟,里面只有一些嘈杂的声音,江夺的身影没有出现,尤然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瞿黯,“你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缘分而已。”他回答的轻描淡写。

南山又开车和原野回了市区,楚赢给他们打电话说,瞿黯被人送去了市区,中间换了好几次车,他们现在还在找。

到了市局他们去了原野办公室,“你说他跑市区干什么?”

“找人。”南山觉得瞿黯来市区肯定是找人,要不然他那个病恹恹的身体真的不适合长途跋涉。

“找人?找谁?”

“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或者是楚赢,因为我们端了他的老巢。”

原野真的被这个要死不活的瞿黯弄的很烦,“我就日了他先人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干不了什么,但是他可以让我们每天提心吊胆。”

南山觉得心里闷闷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问:“有烟吗?”

他今天出门换了衣服没带烟。

原野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刚拆的软中华自己拿了一根,然后扔在了南山怀里。

“烦死了,妈的,艹。”原野把办公室的桌子踹的移了位置。

南山抽着烟没说话,没有人知道瞿黯要干什么,想要针对谁。

瞿黯从出现在西阾除了在市局门口放过东西只外,放东西还是花钱找的人,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警方连同楚赢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个疗养院,结果人跑了。

西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人也不简单,何况还是一个狡猾且心思缜密的人。

瞿黯能用一个死人的身份活这么多年,连他的亲人都深信不疑他不在人世。

外面似乎起了风,落在地上的树叶被吹起,南山烟抽完了,越来越烦,他不知道自己烦什么,反正就是心里堵的慌很不舒服。

原野接到电话说是在市中心的商业街看到了瞿黯坐过的车,南山挑眉问:“找到了?”

“人没找到,找到了车,我们先过去看看。”

两人又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南山问:“在哪找到的?”

“市中心的商业街。”

南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想快点找到瞿黯,他还要去接尤然,要下雨了。

尤然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脸色惨白,她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的抖,椅子扶手上的漆被她扣掉了。

视频声音很小,尤然现在希望这个视频是无声的,她看了整整一个小时,视频进行到十分钟的时候尤然才看到了江夺的脸。

那是一个小房子光线很昏暗,江夺被人绑在一个椅子上,脸上有伤,很显然在他被绑在这里之前已经被折磨的满身是伤了,接着就是一个男人走过来说:“后悔来到这里吗?”

江夺抬起头,虽然他受伤了可是他依旧挺直了脊梁,咬着牙很坚定的说:“我永远矢志不渝的忠于我的职业。”

接着就是那个人的刀刺到了江夺的皮肉上,每一刀对于血肉之躯的人来说都是凌迟。

没有任何的防护,他连挣扎反抗都做不到,尤然能清晰的看到江夺额头留下来的汗水,能想象到他的眼睛红的渗血。

衬衣被血染红了,江夺的嘴角流出了血,他咬住舌头不让自己喊出声,那是他作为人民警察的尊严,那个人还在问:“你有喜欢的人吗?嗯?她是不是还在等你。”

江夺连摇头都没了力气,太疼了,只要这群人没死,他就不能让这些人知道和自己有关的任何人。

谁都不可以,哪怕是他否认自己没有喜欢的人都行,他对不起他的姑娘。

尤然的眼眶从看到江夺的那一个瞬间就红了,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来。

她不敢看,可是她起不来,连眼睛都闭不上,仿佛有一只大手死死的摁着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她连呼救都喊不出声音。

瞿黯坐在那里一直看着尤然,他的嘴角一直带着诡异的笑,他肯定尤然看不完的,因为里面的人是她的父亲。

他没忍住咳嗽了一声,尤然的呼吸急促,她觉得自己要死了,连空气里面都是血的味道,瞿黯的咳嗽声拽回了尤然的一丝神智,她手抖着擦了脸上的眼泪,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一把将电脑从办公桌上推了下去,电脑摔坏了,视频也停了。

站在原地捂住胸口,浑身都在颤抖。

她的眼泪一直掉,擦了又落,尤然索性不管了,她站起来走到那个陌生人的面前低头看着他。

没有任何的词语可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过了几秒钟她才找回说话的感觉,不过她的声音都阴冷了,“你……就是,瞿黯。”

虽然很多年过去了瞿黯的样子有了些变化,但他的气质和给人的那种感觉没有改变,带着病态和阴狠。

“是”,瞿黯那一声很坚定,“你的杀父仇人就在这里。”

空调的冷风吹在尤然的背上,即使现在天气奇热,流金铄石,连空气似乎都窒息了。

尤然却感觉不到热,她冷的如坠冰窟,问出了这辈子最蠢的问题,声音都在颤抖,“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为什么……”

她以为自己会对素未谋面的江夺没有多深的感情,除了听阿妈说过,在奶奶家见过他的照片外,她没有见过江夺,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这么痛?

这世界上有许多种痛苦,其中有一种叫做无能为力,明明看见了却依旧无法挽回,除了痛还是痛,无尽的痛从所有的地方像偷袭者一样将你击溃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