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满头黑线,南怀萧还在他那个时代没出来,各种金首饰都往身上挂,就是觉得气派。
南山最清楚南怀萧的审美了,简直是一言难尽,他直接拒绝老父亲的好意,“我自己来,你不用管。”
他爸除了挑女人眼光好,其他都是土的可以。
“真的不用吗?金子其实挺好的还保值。”南怀萧不死心。
转眼夏天就到了,尤然和阿婆已经来西阾两年了,阿婆让尤然给宋奶奶家送些东西过去。
尤然拿了东西就过去敲了敲门,江岷渊从屋里出来,“是阿然来了,快进来。”
“江爷爷好,这是阿婆让我送过来。”
“哎,替我谢谢你阿婆。”
“怎么不见宋奶奶人?”
“在屋里,我给你叫一下。”
宋锦予从屋里出来,“阿然来了,坐下陪奶奶说会儿话。”
两人正说话,又有人来了,尤然本来想着自己就回去了,别人家里来客人她在这里不好。
可是来的人是张陨,宋奶奶说:“小张来了,快进来坐。”
“张局你怎么来这儿了?”
“尤然你怎么也在这儿?”
他们两人同时说,张陨不知道尤然家住在这,也不知道尤然跟江夺的父母认识。
尤然准备走,张陨却说:“你留下,我接下来说的话和你们都有关系。”
尤然想不出来,她跟宋奶奶有什么共同的事情需要张陨来通知。
张陨先跟尤然说:“那天我和南山说过的话你都听见了,我现在还要说一遍。”
宋锦予和江岷渊不知道是什么,他们问:“你们两在打什么哑谜。”
尤然大概能猜到,但是串不起来,她现在很乱。
张陨说:“尤然你应该知道他们的儿子是一名警察,但是你知道他的名字叫江夺吗?”
尤然的脑子突然转不动了,他们的儿子叫江夺,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脑子里转来转去。
“江夺,照片上的人叫江夺。”尤然像是在自言自语。
张陨接着说:“江夺有一名爱人叫尤如云,而尤然的母亲也叫尤如云。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这次轮到宋锦予和江岷渊愣住了,他们二人出乎意料地很镇定。
那按照尤然的年龄,江夺还在西阾的时候尤如云已经怀孕了。
江岷渊和宋锦予看着尤然,想在尤然身上找到一点自己儿子的影子,宋锦予的眼眶已经红了,“我就说她像江夺带回来过的那个女孩子,当年江夺突然消失,我们以为是平常的任务,所以没在意,可是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回来,久到我们快忘了他的样子,后来小张时不时地来看我们,其实我们早就猜得到,他牺牲了,但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
宋奶奶声音已经沙哑,忍着让自己不流泪说:“那个姑娘也离开西阾,有一年多吧。后来她每年都会来好几次,每次都是站在门口的槐树下看好久,我叫了她好几次她都不进来坐一坐。”
阿妈每年都会来这里,她是不是想看看江夺有没有回家,幻想着他能从那道门里像往常一样出来。
路边的国槐每年都会长出新的枝干树叶绿了又黄,春去秋来好多年了。
张陨说完就走了,尤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她现在要说什么,怎么说。
尤然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就能确定自己是江夺的孩子,她知道江夺是自己的父亲,那是因为阿妈给过她玉坠,可是他们有为什么如此肯定,没有一丝怀疑。
这时候江岷渊开口:“丫头,没关系的,接受不了是人之常情,我和你宋奶奶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以不要带姓的称呼我们。”
他们连怀疑都没有就确定尤然是江夺的孩子,纵使尤然长得很像她的母亲,但也不是一模一样的,仔细看尤然身上是有一点江夺的影子的。
还有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张陨来说的,如果他们没有关系,张陨就不必跑这一趟,既然他来了就说明尤然和江夺肯定有关系。
江岷渊没有让她直接叫爷爷奶奶,而是说:下次见面可以不要带姓的称呼。
尤然连再见都没说,就慌忙逃走。
宋锦予看着尤然有些仓皇的背影说:“这就是缘分,我就说怎么那么投缘,原来是一家人。”
江岷渊拍着妻子的肩膀说:“我们不要逼她太紧,她是个聪明孩子,会想开的。”
尤然回去后去了阿婆房间聊天,阿婆问她:“给锦予送过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丢了。”
“说了会儿话。”
然后她就眼睛红红的靠在阿婆的肩膀上,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江夺的消息,可是并没有很快了,之前还想过江夺或许已经结婚有了新的家庭,尤然或许还能恨。
现在这样的局面,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阿婆看她心情不大好,“半天坐着不走想说什么?”
“人是不是有太多身不由己。”
“你要说什么,神神叨叨的。”
“我刚刚才知道,宋奶奶的儿子很早就牺牲了,连墓碑都不能有。他喜欢的人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就一直等,等到生命终了。”
阿婆听着有点熟悉,有些怨念的说:“怎么听着像你阿妈,这世界上竟是些傻姑娘。”
“那我要是说,她就是阿妈你会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