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我也不得不投身于无尽的会议与应酬,但糟糕的是我发现我已经没法全心全意地投入这场战斗。唐禹琛怀孕三个月,腹部已经有了些不自然的隆起弧度,他的妊娠反应抵达巅峰,每天都孕反得厉害。
他本就胃肠脆弱,而今吐起来就像是要把胃袋整个翻出来倒空似的。他这人又有点小讲究,不在盥洗室没有垃圾桶就死活憋着不肯吐。但生理反应可不是仅靠忍就能捱过的,他受不了了,就吐在了我张开的双手中。
说起来也奇怪,我连衣襟上的一粒灰尘都无法忍受,却能平静地看着他吐在我的手中。有一次我在他的呕吐物中发现了血丝,冷汗骤然淌了一背,慌忙推了会议带他去医院,幸好检查结果一切安好,出血只是因为反流的食物残渣划伤了喉咙。
除此之外他还会时不时腹痛,这严重加剧了他的焦虑症。只要腹痛他就会开始感到焦虑,焦虑又会加重腹痛,恶性循环又循环往复。还有嗜睡、乏力与情绪低迷,这个BETA现在看上去就像一条软趴趴半死不活的蛇。
橘睦月和江潮生都被他的反应吓坏了,即使他们和唐禹琛分享了诸多经验,但显然OMEGA的生育痛苦还是没法与BETA的相提并论。江潮生就不说了,即使是橘睦月怀孕时,也没遭什么大罪。
永远不可一世的我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失策,我开始惶惶不可终日,每天不论应酬到多晚都会回到唐禹琛的床榻一侧。我无法深眠,只仅仅是潜意识里听到他不适的呻吟或是夜半突然的干呕声,就会突地睁大眼睛,心脏咚咚狂跳着竖起耳朵捕捉他刻意压抑过的喘息,再难入眠。
我想了许久,终于从后方拥住他,用温热的手掌覆住他微微隆起的小腹,哑着嗓子沉重道:“禹琛…要不就流掉吧……”
“害怕了?”唐禹琛忽的翻过身子与我正面相对,鸦黑的眸子里是一点毫不掩饰的戏谑,“怕我孩子还没生出来就死掉?也是,大选期间、我这个拉票大使可死不得……”
他的声音慢慢停住了,死寂,接着是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抚上了我的侧颊。
“哭了?”他面无表情地盯住我,声线平缓无波,“你居然还会哭吗?”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眼泪已经无声无息地顺着眼眶横向淌下,它不随我控制,只是自顾自地在枕面上洇出团团深色的水痕。我难得坦诚道:“是,我害怕了,唐禹琛…我从未这么怕过……”
我抬手按住他的手掌,将面孔埋在他的手心,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颤抖与脆弱:“我感觉一切都失控了……包括我。”
唐禹琛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那就干脆放任一次吧。这么些年,你将所有人摆在棋盘上支配操纵,又何尝不是把自己也困在了那小小的黑白格棋盘中?”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过去咱俩意见相孛,我都是顺应你的决断。但是这一次你得听我的。”
“嗯。”我阖眸,终于感受到了莫大的疲惫与无力,但同时又奇异地感到了放松。
“我会继续妊娠,第三个月本就是孕反最严重的阶段。等熬过这个月,如果我的身体还是承受不住,我会自己选择终止妊娠。在此之前,你不要再摆出那副鳏夫般的死相,看了怪晦气,”他眯眼微笑着抚摸我的脸颊,语气极为坚定狠辣,“呵呵,虽说是会公平竞争。但我怎么可能真的把你的家业拱手相让,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继承人,那必然得是从我肚子里滚出来的孩子。”
看他这副模样,我也终于重新稳住了情绪。
我带着残余的泪吻上他的嘴唇,再贴紧他的耳廓低声说:“那你得咬牙挺住啊…禹琛,江潮生的ALPHA女儿已经一岁多了。你知道的,我弟弟也就比我小两岁……”
*
选票咬得很紧,唐禹琛为了自己的血压稳定已经自拔网线,不再守着计票值了。可喜的是他的妊娠反应真的在逐步消失,胃口都好了不少,除了正餐与必须的营养品(他有点营养不良)外偶然还能吃两口橘睦月做的红豆饭,据说是能保佑他平安产子的。
如今是我站到前方,他退居二线了。为了人身安全,他现在基本只待在主宅,远程操纵自己手底下的资源与势力。
并且他还需要频繁孕检,齐墨会亲自护送他去医院,就连他做超声检查时这个ALPHA都会伫立在一旁冷眼提防未知的危险。
齐墨差不多要三头跑,他的女儿、我、唐禹琛,在他眼里已经差不多算是划了等号的脆弱生物。有一次我和他洗澡时,发现他的胸背和腿根都被武装带勒得通红,很明显是太久不卸武器的原因。
还有江潮生,他也不再被允许出门,好在他已经差不多习惯类似这种偶尔的紧张态势了,也老老实实地在家宅着,倒是和儿女相处的时间多了不少。
橘睦月自然也没什么事干,就被江潮生拉着打游戏,可惜他那保养得当一丝茧子都无的纤纤玉指就跟中风十年有余似的,成功狠拉了一波江潮生的后腿。
我看着两个小O笑闹的场面,也跟着笑了笑。橘睦月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在江潮生不满的嚷嚷声中欣喜地扔掉游戏手柄,哒哒哒的朝我小跑过来扑进了我的怀中。
他温温柔柔地仰头问我饿不饿,肩膀酸不酸,需要帮我按按肩膀吗?我说我挺好的,就是蛮想他。
漂亮的OMEGA脸蛋一红,缩在我的怀里暗示性地用漆成浅粉色的指尖在我胸膛打圈,小声问我:“那今晚需要睦月伺候吗?”他说着说着还并紧了腿,一副期待得不得了的模样。
可惜我却摇了摇头,最近我全身心都投入在了别处,实在没有心力做这种事了。
但我不想看到橘睦月失望的眼神,便托着他的屁股带他坐进了下沉式环形沙发中,悄悄从沙发的靠背后面摸出一只避孕套,拆开来戴在手指上。在江潮生激昂的游戏背景音乐声中,并拢两指探入橘睦月微微湿润的屄穴,用一种全然掌控的姿态与力度给他扣逼。
他太喜欢这个了,不到十分钟就娇喘着泻在了我的手中,两条细白的腿都在打颤。
江潮生沉迷游戏始终没发现我们在做什么,直到我提着他的腋窝将他拎起来,用一只新的避孕套又给他扣了一次。虽然他有些推拒,但从他迷乱的表情中,我推测他还是很舒服的。
我勃起了,这是当然的,我又不是阳痿。但我依旧没什么心情,只是脱下西服外套丢进齐墨的怀里,再解开了他的裤链掏出他热烘烘的粗黑阴茎,然后将我们俩的阴茎并在一起,借着湿滑的前液互相磨蹭,直到低喘着射在了齐墨的腹肌上。他也射了,只是用手捂住了茎头,将精液泄在了自己的手心。
他再次为我披上了正装外套,垂下脑袋替我系好了领带、叠好了领口。我似乎就这样重新穿上了矜贵傲慢的皮囊。
紧接着我准时会见了我的心理医生,他看了我许久,才吐出一口气说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心理诊疗而是充足的休息,今天的治疗就此结束。我同意了,随即找人送医生回家。
…………
我太累了…几乎是用爬的四肢并用爬上了唐禹琛的床。我搂住他依旧窄窄的腰,但又触到了他隆起的腹部。
他早就睡着了,我抚摸着他的身体,也沉沉地睡了过去…昏死一般。
第68章 六十一:被孕肚大老婆撩拨到几把疼(中h,受一,腿交)
最后一场总统辩论于首都大学举行,我们选定的候选人洛桑特超常发挥,将这场战争推向了高潮。他的首要对手来自自由党,即使此人在唐禹琛安排的各种“门”中让民众倒尽了胃口,但自由党背后的利益集团力量十分强大,支持者主要是本国的科技公司、娱乐巨头以及大量的自由工商业者,他们主张更激进的经济政策。
而洛桑特背后的保守党,支持者多是本国的能源公司、钢铁公司以及运输公司等老牌传统企业。我们主张保守的经济政策,坚持守住传统与秩序。虽然这个党派始终被人诟病故步自封墨守成规,但在上一任自由派总统的“雄才伟略”下,本国的通胀与失业率连年走高,发动的几场不义战争更是让国内怨声载道,本次竞选连初选都没挺住就被淘汰了。
除了这两大党派及其候选人外,剩下的几个党派的候选人赢面都不大,或者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纯正的炮灰,但我敬佩他们的勇气。也许等大选结束,我会根据这几场辩论的结果从中挑选一个有用的递出橄榄枝。
洛桑特为了这次大选可以说是拼了,无数媒体都快把镜头怼进他家了都愣是没挖出什么黑点。唯一可以说道的就是疑似觊觎别人的老婆……但因为在公众眼里我是个一三五搞家暴、二四六玩出轨,最后一天边家暴边出轨的渣渣A,这点事便直接被美化成了拯救失足BETA脱离苦海。
选情胶着到他被爆出早年曾发表过的各种言论中有大量性别歧视内容,还有在任职某偏远州时颁布过的离谱法案,舆论顿时一片哗然。
本国虽然名义上实现了性别平等同工同酬,但是隐形歧视仍屡见不鲜,在这种大环境下性别问题向来是谁碰谁死的要命话题。竞选经理为我们带来了不算乐观的消息,唐禹琛的嘴角都撩起了火泡,开玩笑说这样下去最后的赢家说不定会是某位独立候选人或者社会活动家了。
我不置可否,只是靠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中,两指轻抚下颌思索着什么,直到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是唐禹琛,他两条手臂撑于扶手俯身,镜片下的黑眸似乎燃着两簇火焰,“真想找人给他毙了。没用的东西,还不如让你上。”
“这个还真不行,”我揽住他的后腰带他侧坐在我的腿上,听不出感情地淡淡道:“总统只能有一位丈夫或是夫人,但你老公我的老婆稍微有点多,不太合传统。”
“那你想怎么解决这事,找人枪击洛桑特好让他卖个惨吗?”他扶住自己的肚腹,顺势揽过我的肩项,张口就是血雨腥风。
“不了,这阵子我不想看到流血。”我抚上他隆起的肚子,用一种轻到不可思议的力度抚摸打圈。
他先是一愣,接着就像是看到狼开始吃草了似的好笑道:“行,那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