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理,我想了想还是蹲下来想要帮他,却又被他嫌弃地踹开,“滚滚滚,去屋里待着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他在家里说话还不由自主地带了点方言的口音,感觉有点小泼辣。但也许是凶了我后又有点不好意思,他又揉着床单小声说了一句:“早餐给你放在桌子上了,趁热吃。”

我表面上冷漠沉稳地“嗯”了一声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全是“天啊,我老婆真可爱!”

早餐只是简单的糖烙饼和煮鸡蛋,但江潮生还特意给我冲了杯咖啡(虽然是速溶的),我吃得挺乐呵,直到一个电话打过来。

是唐禹琛,我赶紧接通,听到他冷笑着说:“橘弥生昨晚摔断了一条腿,是不是你的人干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彻底麻了,天地良心我昨晚忙着操逼,哪来的脑子指示人坑害那货啊,不是,怎么啥锅都往我身上扣?

再说了,如果是我下的手,怎么可能只断他一条腿?

“就算不是你干的,橘家也只会觉得是你。呵,不过橘家也确实快撑不住了,橘鹤洲还邀你和睦月去一趟橘家,估计是想讲和。”

那老东西终于坐不住了,虽然这件事我早有所料,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是继承人莫名其妙出事终于压垮了他们紧绷的神经。

“对了,”唐禹琛继续说:“你是不是在江潮生身边?把他也带回主宅,最近别让他出门了,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我还是担心橘家会用他来要挟你。”

*PS:

其实本来江潮生还有一点剧情的,但是这段没有合适的地方插入,就被我砍掉了。

以前江潮生这小子下班后老是不立刻回家,而是去厂子附近的商业街找家餐馆或者酒吧吃吃喝喝(一个人)。

坐等右等等不来老婆的主攻怒了,就派自己的手下伪装成小混混去吓唬江潮生一下,最好让老婆每天下班就回家,不要到处乱逛。

但江潮生是谁,主攻的小老婆,两个孩子的妈,此等地位让下属们很为难,很惶恐,很无助。表示这要是揩掉了夫人一块尊贵的皮,老板会不会扒了我的皮?

这要命的活计被大家推来推去,最后被踢给了两个年轻新人。新人心里苦啊,表示这是职场霸凌,我为老板出过力,我为集团流过血,我要见领导!

但是没有办法,领导的视线如芒在背,伪装小混混的两个家伙干了二两白酒,终于豁出去地把江潮生拦在了巷口,但却相当的彬彬有礼斯文儒雅。把江潮生整懵了,以为这俩人是来乞讨的。

他心里还在犯嘀咕,这块的乞丐还挺有礼貌。就从裤兜掏了几个钢镚给俩人了,然后拍了拍人家的肩膀说了个“加油”,施施然地双手插兜离开了。

留下风中凌乱的两人。

不过最近主攻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因为那片街区贩毒的混混越来越多,黑帮争斗也愈演愈烈,江潮生感觉到了危险,就不再多作逗留了。

第20章 十八:江潮生的回忆(无h,第三人称,回忆,带球跑)

江潮生驾驶着车子,开了将近半天才回到主宅。

所谓的主宅,其实就是一处坐落在山腰上的宅院,这宅子年头有些久了,生活上的不便之处颇多,但盛在环境幽静,如今已经成了家族的专用“托儿所”。

顺便,这一整座山都是他们家的后花园,上山的路也只有一条,江潮生顺着盘山道路一步一卡地通过。在一处哨岗时扫了车牌号后闸机升起,有熟悉的警卫亲热地和江潮生打了招呼,结果被坐在后面的ALPHA凉凉地瞥了一眼,那警卫立刻噤声并腿挺胸杵成了根电线杆。

他们入了小客厅,入目的是一架红木百宝橱,跨立在这又长又阔的厅室中部,把这屋子分隔为前后两部。右首是一排窗,望出去就是堆砌着湖山石和各色植株的园林。而紧靠着窗棂的位置,有一架高大的花架,只是因为冬季寒冷而空荡冷落。而左首则是墙壁了,开着一前一后的两道门。

唐禹琛他们围坐在屏风后的红木桌上,面前摆放着茶盏和茶歇糕点。主位空着,其右手边坐着面色冷肃的唐禹琛,橘睦月则和齐墨并排坐在左侧,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哀凄迷茫,显得这个本就苍白纤弱的OMEGA更加无力了。

见到他们入座,大家开始进入正题。

江潮生坐在齐墨的对面,也就是唐禹琛的旁边,面前的桂花糕上点缀着金黄的干桂花,莲花酥的内陷是咸味的蛋黄。但其他人只顾着说话,只有江潮生一个人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品尝糕点上。因为他们说的东西江潮生都是听不懂的,毕竟整个橘家他只认识橘睦月一人,于是他只是吃了几口糕点,喝了点茶,再和众人知会了一声离开了小客厅。

他顺着楼梯往上,去了儿童房,他的一双儿女都睡在小床里,身边有一个BETA老师看护,见他来了,老师识趣地微微俯身示意,离开了儿童房。

江潮生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再走到带着围栏的床边,用生着薄茧的指尖轻柔地抚上了熟睡幼儿那细嫩带着绒毛的脸颊,动作比修理精细零件时更加小心翼翼。

他的心也随之软化下来,但他却也没再做太多动作,因为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的角落,果然,摄像头的红光还在闪烁着。

………

江潮生刚怀上二胎的时候并不知晓自己已经怀孕,他白天上课,晚上回家后总是昏昏欲睡的,只当上学太累。直到有一天,他居然在和唐禹琛聊天时就打起了瞌睡,敏锐的BETA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叫了医生过来。

江潮生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他的彩超报告和外周血胎儿DNA测试就已经被打包发送给了这个家的主人。

那个ALPHA看了后,只是轻笑着说:“又怀了啊,那就生下来吧。”他的语气一如往常的平和优雅,只是带了点笑意,轻飘飘地就决定了一切。唐禹琛把这件事转述给江潮生,虽然这样的结果他早已猜到,但他还是恼怒至极,年轻又容易冲动的他突然拽住唐禹琛的胳膊问他:“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接受这一切,我可是怀了你男人的种,唐禹琛,你难道就不会生气,不会恨我吗?”

在极端的愤恨与羞恼之下,当时的他只是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闪烁,口不择言地说了很多话。他看不清唐禹琛的表情,只记得有一双温热的手掌扶住了自己的肩膀,男人沉声道:“泥人自有三分血性,更何况是我?”

他抚上江潮生的发顶,继续说:“我没必要和你置气,江潮生,没有你他也会有别人,你只是够倒霉,倒霉到会被拖进来……”

江潮生其实逃过一次。

他改动了车库中的一辆古董车,这对他来说很简单。当时的儿童房还没有监控摄像头,他利用育儿师换班的间隔,将小小的男孩藏进了怀里,再去车库坐上了车子。

车子的后备箱里有提前放置好的现金、食物与婴儿用品,他接上油门,顺畅地发动了汽车。这一切惊动了管理车库的老师傅,老师傅敲响江潮生的车窗,疑惑地说“老板今天没说要用这辆车呀。”

江潮生心脏狂跳,他努力冷静下来缓缓降下车窗,注视着老师傅的眼睛冷着脸喝斥道:“我要开什么车,还用他同意吗?”

自然没人敢质疑他。

他就这样顺利地离开了主宅,车子被抛弃在公路旁的沟渠中,接着他坐上了自己准备的廉价车,向南一路疾行。

目的地是一个南方的沿海小城“凯南城”,这里的经济不甚发达,也没有那人的实业和势力。最重要的是,这里民风淳朴生活安定,足够他带着孩子安稳地过活。

他中途换了好几次车,住的都是不需要身份信息的廉价汽车旅店,还好他带了不少现金,怀里的和肚子里的宝宝又都很乖巧,他们没吃太多苦就抵达了凯南城。

江潮生租了房子,伪装成一个离异的单身BETA。最开始的他过得小心谨慎乃至风声鹤唳,除了外出采买生活用品外都不会轻易踏出家门,甚至都不敢联系自己的父母。

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周,期间一直都没人来找他,那个人就像是因为找不到他便对他失了兴趣似的,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

江潮生开始安下心来,他依旧靠给人修理车子维生。直到有一天他买完东西回家,刚阖上防盗门转过身,竟赫然发现玄关处规整地摆放了一双黑色三接头皮鞋。

它就这么放在江潮生沾上泥土的帆布鞋旁边,纤尘不染,连皮子面都没有一丝压折过的痕迹。

冷汗瞬间浸透了脊背后的衣物,江潮生咚得靠上了门板,颓然地缓缓滑落,直至坐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