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周想要浇花,就被花房的佣人按到一边的摇椅上休息。他想要做饭,就被厨师赶到饭厅里试吃点心。他想要擦一擦玻璃,又被王妈吼,刘妈叫……总之他坐着才能一家人安安静静。
林周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闲了,闲到骨头都快酥了。而之所以突然频发低烧,恐怕也是因为他憋着的那股劲松了下来吧,他无法忽视的是,只有在沈七身边,他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
又想起了沈七,林周坐在自己的小书房里脸孔红了红,沈七没有强迫他,虽然即便是强迫,林周也不敢对他有什么不满,但沈七一直没有那么做。
一开始,林周理所当然的觉得是沈七对他不感兴趣了,以沈七现在的地位,放眼整个千林等着倒贴的人前赴后继,能把鼎鑫门槛踩塌了……可,可似乎又不是……
林周有点被弄懵了。昨天沈七搂着他在大沙发上看电视,那是个老战争片,讲了一个传奇阻击手的故事,林周没看过,但沈七看过,不时在林周耳边讲一下剧情,那温湿的气流搔得林周直痒,他越是躲,沈七就越追着他,后来更是过分的用牙去咬林周的耳垂,林周就推他,沈七却不但没有被他推开,还一个翻身将他整个压在了底下。
林周很紧张,客厅里只亮着沙发边上的一盏落地灯,温暖的灯光从侧面照过来,将沈七的表情映的很柔和,可林周还是紧张,他不曾有过关于性的美好回忆,所以对这种事是下意识的惧怕,不过他没有挣扎。
他清晰的感觉到沈七压着他的那里又热又硬,那东西有多大林周自然是知道的,因为以前沈七洗完澡不喜欢系浴袍带,从那物什微微抬头到完全昂立的所有姿态,林周一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那不堪的曾经依然历历在目,林周自己都觉得惊讶,他以为他已经忘了……
但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事都是想忘就能忘的,林周闭上了眼睛,沈七的□已经完全鼓-胀了起来,屋子里供暖很好,所以两人都是薄薄一件睡衣,隔着两层布,林周都能感受到沈七那里的搏-动,但却除了闭上眼睛什么也做不了,他不敢动。
原本觉得气氛正好的沈七发现了林周的僵硬,他那棱角分明的唇瓣贴着林周的眼角吻到他的耳侧,声音沙哑迷人,“别怕。”
林周却无法命令自己防松下来,他还是怕这个人,即便是精神上告诉自己不要那么僵硬,会被对方讨厌,但身体也仍旧在排斥着。
沈七温热的掌心探入林周的睡裤里,那柔软的小鸟也微微抬起头,被粗糙的掌心摩擦了两下便慢慢硬了起来,林周低喘一声,蓦地瞪大眼睛,沈七那可恶的手一圈圈拂开皱褶,甚至还用指甲去戳顶端那个小口,林周整个脸都通红通红的,抬手去拽沈七的胳膊。
沈七自然不会松手,深深浅浅的套-弄着林周依旧青涩的小东西,唇边带着邪气的笑,那笑容尤其的蛊惑人,好像大麻一样,林周偏开跟西红柿一样红的脸,唇瓣溢出难耐的呻-吟。
林周觉得他不懂沈七这个人,沈七是冷酷的,易怒的,杀伐决断的,但他不应该是隐忍的,他习惯掠夺,习惯强迫……
至少林周一直以来的印象里是那样的……
可当林周发泄在沈七的手上后,沈七抽了纸巾擦净自己的手又给林周清理了一下,之后竟只是重新搂着林周开始看电视!
林周的吃惊可想而知,他甚至能看到沈七的那里仍旧精神的支着帐篷……
“七爷……”
“嘘,看电影。”
“我可以用嘴……”林周仍旧不懂沈七。
沈七侧了头亲亲他的嘴唇,只是一吻便立刻分开,不过这么近的距离下,林周听出他的呼吸很粗重,他并不是不难受的。
“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这是沈七所能表达的全部了,他并不是个擅长甜言蜜语的人,他会讽刺,会利诱,甚至也会威胁,只是他会的这些在面对林周的时候已不舍得用了。
林周有些懂了,却也好像并不懂。
他是不了解沈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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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七对林周的用心实在再明显不过了。
秦永明指挥着搬运工人在小洋房的二楼大厅接搬一架纯白的钢琴,这架钢琴还是特意为了林周去拍卖会投来的,可谓一掷千金,不过是为了博美人开怀一笑罢了。
秦永明一边指挥一边四处忙活,心里头先是嘲笑了沈七一番,继而又替他不值。
林周似乎还是没有开窍。
“这……”林周特有的低柔嗓音响起,秦永明一愣,很快尴尬的笑笑。
“你就当没看见成不?七爷还等着给你个惊喜呢……”秦永明尴尬的实在是有道理,这个独栋洋房只有两层,林周又恰好就住在楼上,弄出这么大声响他又不是死的怎么会不出来看看……沈七你真是有爱情没脑子……
不过林周却只有吃惊,这架钢琴实在是太过华丽了,此时它还没有完全安置好,被绳索绑着的位置垫了很多的棉絮跟纸壳,却丝毫无损它的整体的优雅美感,阳光滑过那骨瓷一般的钢琴表面,那上面就立时漾起令人心醉一般的波纹。
如果后面白色的风帆扬起,又会是如何的震撼人心……
林周一时看呆了。
秦永明心里摇了摇头,他们七爷哪里都好,就是这个痴字用错了人,眼前这个人只看到钢琴,连七爷的毛儿都没想起分毫。
“嗯咳!”秦永明虚拳掩在唇边咳了咳,“这窗门都大敞四开的,风太硬了,你身体还没痊愈,先回房间吧。”
林周仿佛这才缓过神来,对秦永明点了点头就往回走,看着他的背影,孱弱到连那么小号的睡衣都撑不起来,秦永明只觉得无奈,他根本不敢想象现在的沈七如果失去了这个男人会是什么反应,他还能不能撑过又一个六年……
没心没肺也要有个度啊……
…………
……
傍晚沈七回到了宅子,他如果没有必须亲自去处理的事情,一般都会留在书房里解决生意上的问题,为的是能有更多时间陪林周。
今天他被几个外国佬拖住,所以回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问了楼下打扫的王妈,才知道林周还没吃晚饭,他大步流星的上了二楼的房间,屋里静悄悄的,沈七小心的拧动门把,现在林周时常白天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也许是在睡觉。门无声无息的开启,屋子里没有点灯,借着窗外那浓到几乎化不开的暮色,他看到林周坐在床上,神色隐在暗影中。
“小周?”
“七爷。”
沈七见他的回应一如平常,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走到床边坐下,手掌自然地去摸林周的额头,虽然养伤两月有余,林周仍旧不时低烧,不过今天摸起来不是特别热。
“还以为你不舒服,怎么不点灯。”沈七声线低沉温和,这种声音听多了,竟有些忘了以前沈七的语气是什么样的……
林周微微抬起下颌,细细的观察着这个离自己很近,却一直仿佛远在天边的人,他的心不是林周可以摸透的,但这一次,林周很想鼓起勇气试一试。
最后一线融光也沉入了地平线,室内有短暂的黑暗,沈七抓住林周的手,那只手现在柔滑细嫩,一如往昔,沈七执起那只手放在唇边一吻,“走,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林周知道他说的是钢琴,看来秦永明没有把上午那段扫兴的插曲说出来,林周也假装不知道,任沈七给他披了件珊瑚绒的外袍,然后拉着一起来到了二楼的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