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去的是郊区的一间新开的书店。

坐地铁只需要半个小时,很方便。

但也不能拖到中午再走。

想到这里,巫梓不得不坐起身来,唇瓣紧抿,精致的眉眼压抑着低气压。

白魈靠在床头,慢条斯理给他梳头发。

等巫梓缓过这阵起床气,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梳成了一条辫子。

乌黑长发浓密柔顺,垂在一侧肩膀上,尾梢系着红绳。

“他们呢?”巫梓才发现屋子里有些空旷。

“你不是要放假了吗?青焱和斐落先一步回去收拾屋子了,大半年没住人,不收拾怎么行,至于骨昃,好像是去买饭了,”白魈撑着下颌,笑眼弯弯,“阿梓想好今天带谁出去了吗?”

巫梓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嗓音如常,“你。”

白魈笑意更深,温雅俊美的一张脸,就连笑起来也是清风朗月,仿若人间斯文清俊的贵公子,谁能想到这是一条蛇。

巫梓继续扣扣子,雪白面容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是去复习的,肯定不能带骨昃这种不安分的,白魈向来“知情识趣”,想来会安分一点。

巫梓一开始并没有带着蛇外出的习惯。

这些蛇都是从山里出来的,野性难驯,受他驱使,但是并没有那么听话,其中以骨昃最桀骜,时不时就要尝试着露出点痕迹。

直到后来,巫梓遇到了一个不识趣没眼色的追求者。

说起来还是隔壁学院的学长,家世不错,长得也算英俊,但巫梓没什么兴趣,应付四条蛇已经足够满足他的欲望了,没必要再去招惹一个。

那人自诩条件优越,第一次碰这样的硬茬子,反而被激起了兴趣。

几番追求不成,那人恼羞成怒,给他下了药。

要不是骨昃不甘被拘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每天闲着没事就跟着巫梓到处乱晃,那次就会出大事。

从那以后,巫梓出门至少也会带一条蛇。

或是藏在衣服里,或是藏在身体里。

巫梓问杨清,知不知道那个给他下药的学长是什么下场。

当时杨清没有回答,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得不能再清楚了。

想到这几天听到的,关于杨清教授不知为何忽然中风偏瘫的消息,巫梓心境平静,无波无澜。

他又不是个圣人,杨清想迷奸他,落到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穿好衣服,骨昃也回来了,巫梓出门时,正看到他臭着一张脸往桌子上摆东西,盘盘盏盏叮铃哐啷,肉眼可见地带着气。

尤其是在看到白魈跟在巫梓身后出来时。

骨昃狠狠把盘子往桌子上一放,下巴抬起,双手环胸别回头去。

巫梓不吃他这套,任凭他耍脾气,眼皮都不抬一下。

反倒是白魈轻声劝了几句,话听着是好话,就是那眼角眉梢的笑意,看着欠揍极了。

跟谁不知道他今天又能跟着巫梓出去了一样。

骨昃拳头硬了。

自从上次把巫梓下面肏肿之后,巫梓再也没带他出去过,不是白魈就是其他两条蛇,其中白魈最多,这小子明明是蛇,不知从哪生出一肚子花花肠子,整天端着张笑脸,跟脾气多好似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当初就是这畜牲第一个勾引的巫梓!

后来也是这傻逼带巫梓离开!

他找上门时,这狗东西的狗鸡巴正插在巫梓穴内,当着他的面,把那张软穴肏到高潮。

气死他了!!!

但凡那不是巫梓家,弄塌了巫梓绝对不会放过他,他必把这畜牲打成蛇肉酱!

骨昃眼神都能杀人了,白魈还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模样,一眼都没朝他那边看过去。

他才不跟骨昃这蠢货置这种气。

吃完饭,巫梓带上课本离开,示意白魈变小时,白魈托着下颌,笑意盈盈:“阿梓,我可不可以就这样跟你出门?”

巫梓有些意外,但毕竟不是去校内,也就无所谓白魈会不会被人看到,随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坐上地铁时正赶上早高峰,车厢内人挤着人,巫梓在最中央的扶手边上,四周伸出七八只手,试图穿过他去抓那根杆子,身后身前全是人。

本就因为早起烦躁的心情越发恶劣。

巫梓正想换个不那么“热门”的地方,身后忽然贴上来一具身体,温凉舒适。

是白魈。

青年从他肩后伸出手,抓住巫梓身前的扶手,动作仿佛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微微低头,微凉的呼吸落在巫梓耳边,然后,随着地铁偶尔的晃动,和四周人的挤压,逐渐炽热起来。

臀缝里,熟悉的两根性器一点点立起来,直挺挺顶着他后腰。

巫梓透过人群缝隙,从地铁门玻璃上看到了青年歉意羞赧的目光,不为所动地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