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方也正看着他。
“这,好吧”
景初迟疑了下,虽然彩芬总是同他作对,但杨伯却是个好人,到底是一个村子认识的人,这么晚了没有其他地方住要是出点事可怎么办。
就一个晚上而已,一屋子都是男人,想来姑娘家家的应该不会再耍什么花样。
临时多了两个人,景初正要回厨房再多炒两个菜,却见杨伯摆摆手说他们来时已经吃过晚饭了。
既如此,景初便没有再加菜,而黎斯砚也默默去将隔壁用来洗澡的屋子腾了出来,简单铺了两个睡觉的地方。
吃完饭洗完澡,景初在外面和杨伯说着话,杨彩芬这会儿倒是乖巧的很,坐在她爹身边老实的听着。
没过多久,黎斯砚也沐浴完了,一时忘记家中还有客人,赤着上身从屋内走了出来,瞧见彩芬又立马折了回去。
“......”
杨彩芬坐在一边刚想喊他,看见男人精壮的身体眼睛都直了,却不料对方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刚露头就又转身回了屋。
景初手中边缝着给黎斯砚的鞋垫,边跟杨伯说话,方才男人的动静他也瞧见了,正想提醒,却不想男人动作比他快,收回视线时,余光却瞧见杨彩芬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方向。
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嘴唇抿的笔直,耳边传来指节磕碰桌面的声响,杨彩芬循声一看,发现景初不知何时正直直的朝他看了过来,顿时吓得心一跳,心虚的立马低下头。
第六十三章
“时辰不早了,杨伯彩芬你们快去休息吧”
“好!”,杨伯连连应着,正要叫杨彩芬,后者正要起身却见景初刚回屋里黎斯砚就又出来了,眼珠一转,“爹你先去吧,我还想在坐会儿”
杨伯没多想,犹豫了下自已先回了屋。
杨彩芬看着黎斯砚进了厨房,等她爹回了屋,连忙跟了上去。
“黎大哥。”
杨彩芬绞着手指,轻咬下唇,嗓音娇软的喊了声正背对着他的男人,黎斯砚听见声音皱了下眉,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回头,自顾自忙碌着。
见男人对她的态度如此冷淡,杨彩芬不甘心的走上前贴近,夏日的衣衫轻薄贴身,微微贴近就能感受到一片柔软,猝不及防的动作惹得男人连连后退,警惕的看着她。
“你做什么?!”
冷硬的态度顿时伤到了杨彩芬的心,男人望过来的视线像是凝结了一层冰渣,冻得人瑟瑟发抖,杨彩芬攥着两只手,鼓起勇气盯着面前的高大男人。
“黎大哥,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她抬脚缓缓走过去,厚着脸皮靠近他身侧,嗓音故意又放柔了几度,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是,你知道就好,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今日留宿外男家中已是不妥,还望你自已自重,不要做些出格的事,对你我都好”
说完,黎斯砚打开锅盖,将烧热的水舀出来倒进木桶里,一时没注意到靠近的杨彩芬,热水溅到对方,杨彩芬顿时惊叫出声。
“啊黎大哥!我这里好疼啊,都被烫红了!”
黎斯砚还以为真将人烫到了,猛地回头一看,却见杨彩芬又不依不饶的贴了上来,哭闹着就要扑到他身上。
黎斯砚连忙躲开,脸色彻底黑沉下来。
“你再这样,我就去叫你爹过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烫伤”
杨彩芬身子顿时一僵,下一秒举起手背,“黎大哥,我真的被烫到了”
黎斯砚冷淡的目光看了一眼,迅速收回,丢下手中的水瓢,“我去拿药。”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回了屋,推开屋门,景初正坐在床边整理衣裳,烛光映照在青年脸侧,显得格外柔和,黎斯砚心里一动,指尖微微蜷了蜷。
景初听见动静侧头,见男人直愣愣的站在门口却无动作,疑惑道,“夫君,怎么了?”
按照往常这个时候,男人都是在给他放洗澡水,方才他也看见黎斯砚提着桶出去,只是这会儿两手空空也没说让他去洗澡的事,景初匆匆将衣裳收好整整齐齐的放进衣柜里,起身来到男人面前。
景初仰头看着他,露出白皙的脖颈和一小片光滑的锁骨,黎斯砚目光一暗,微微偏过头。
“杨彩芬被热水烫到了。”
“啊?她不是回屋睡了吗,怎么会..”,话还未说完,景初忽而联想到什么,不自觉顿住,咬了咬下唇,目光迟疑的望向男人。
黎斯砚见他看过来,内心一紧,嘴比脑子快,“我在厨房烧水,她自已找过来的,总共也没说几句话,她就是想做什么我也躲开了,你、你别又冤枉我..”
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景初忽的噗嗤一笑,靠近他握住他的一只手,“我这不是没说什么嘛,我只是担心,你有没有事?”
男人因着之前那回事还在生气,已经好一阵没理他了,难得这会儿一口气跟他说这么些话,景初赶紧趁此机会好好将人哄哄,但一码归一码,男人分的格外清,这次被哄好了,但转眼就抽出自已的手,恢复冷漠。
“我去把药找出来,你去拿给她”
烫伤膏很快被塞进了手里,男人似乎在他回来前不准备出屋了,转身默默坐到桌边发着愣。
无法,景初只好拿着药去找杨彩芬。
青年转身朝门外走去,殊不知身后男人视线不知何时紧紧放在了他身上,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屋内打扫整理的一丝不苟,仔细闻着还有独特的淡淡的馨香,黎斯砚一下就闻出来,是景初身上的味道。
满屋子都是那阵令人心痒的芳香,黎斯砚深深吸了口气,脑海中不自觉浮现景初的一颦一笑,这几天虽然都狠心没有理人,但实际他的脑海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内心亦是煎熬。
出来时杨彩芬已经没在厨房,坐在凳子上脸色不大好,呆愣愣的看着一处出神,听见脚步声回头,一见是景初,内心划过的一丝喜顷刻消散。
好端端的怎么会被热水烫到,况且方才听了黎斯砚的解释,景初也大致猜出了一些缘由,先前有杨伯这个长辈在,他尚且给了好脸色,没让彼此难看。
但这会儿,没想到杨彩芬还不知廉耻,景初也不必装出一副好模样,他将手中的药膏放在桌面上。
“斯砚说你被烫到了,这是烫伤膏,擦了药就回屋休息,别总打什么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