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许懂了,像这类拓宽人脉的饭局,哥哥时不时会去参加。
每次哥哥不在,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最好的放松,因为那个时候她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是玩手机玩到凌晨都不会有人管她。
林哲没有忽略刚刚易如许表现出来的矛盾,他接过周教授的话说了几句,转头又压低身体凑过去轻声问起了她。
“师妹,你今晚到底有空吗?”
易如许受不了被林哲突然靠的这么近,他身上淡淡的松节油味道还没散去,声音压低了之后变得比正常音量起码要性感十倍。
她脑子整个都是乱的,不断循环着怎么办师兄靠得好近,耳朵都红透了。
“要是有事就跟师兄请假,师兄下次再请你,你不用管老周。”
“嗯……嗯,师兄。”易如许说话都结巴了,她想跟林哲一起去吃饭,但她又想下次还能跟师兄再去一次,她怕自己一次就把了解他的机会都给用完了。
“怎么了?”林哲耐心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今晚的饭蹭完了,下次我还能再继续蹭你的饭吗?”她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林哲只是稍作犹豫,然后就往后按了一下她的头。
“想什么呢你?”林哲站直了身体,总算是将那股男性荷尔蒙给收回去了,转身又跟周教授笑道:“老周,你的得意门生怎么一届比一届能吃?我以为我以前老跟在我师兄师姐屁股后头蹭吃蹭喝已经是独一份了,这可好,又来了个小的蹭我吃喝了。”
林哲在调侃易如许,周永霖一脸你这个鸟人的表情摇了摇头,高深莫测地往前走了。
“师妹没事啊,你师兄我以前也是蹭别人吃喝蹭惯了的,别多想,我的你随便蹭。”林哲的表情温柔了许多,易如许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居然很神奇的就放松下来了。
“嗯嗯。”易如许在还不熟悉的人面前一直都比较话少,哪怕对方是她喜欢的人也一样。
好在林哲并没有在意,他拍拍她稍微安抚了一下,然后就跟着周教授一块往前走了。
她这就算是答应了师兄今晚提前吃饭的邀请了……易如许的心里感到期待的同时,还莫名的产生了一阵恐慌。
她把哥哥一个人留在家里了,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做。
可哥哥平时也并不是没有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过,他也经常和一些人出去吃饭,偶尔还有饭局结束、换地方继续玩的时候,他能做的事情,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做了?
易如许想到这里,先找师兄问到了待会儿要去的地址,然后就跟哥哥报备了一下自己的行程。
不过她并没有提到是和师兄一起去吃,只说是周教授叫的她,大概会让她和一些师姐师兄们认识一下。
收到易如许短信的时候,易于澜正围着围裙在厨房开火,没听到短信的声音。
等他处理好一桌饭菜,擦了擦手看了眼时间,这才拿起手机准备问一下易如许到哪了。
但是才刚打开界面看了两眼,他原本还轻松的面孔,慢慢的就变得凝固了。
窗外还很明亮,但远处也已经有了夕阳的橙红余光,易于澜很长时间没有动过,他就在那里看着易如许发来的那条毫无温度的信息,心在这极端燥热的空气中结成了一簇簇的冰棱。
掠夺[兄妹H]11·哭
11·哭
商圈大楼里空调温度很低,易如许穿的单薄,在到处都是低温的海鲜区里挑选食物时,她感觉自己的胳膊有点冷。
另外几个师兄师姐都还没有来,周教授正弯腰在看蟹,易如许的目光四处游移着,最后还是落到了林哲的脸上。
“随便挑,看我干吗?”林哲察觉到易如许的视线后,没忍住笑着问了她一句,易如许紧张了一下,前言不接后语地问道:“师兄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啊?”
林哲想了一下,扁嘴说道:“我喜欢做的事情……那就多了,怎么了,想让我带你玩啊?”
“可以吗?”
“不可以。”林哲有点想逗她的意思,说完又继续挑起了自己想吃的东西。
而易如许前半段局饭,几乎就完全沦陷在了林哲那句带了点逗弄意味的“不可以”里。
周教授叫来的师兄师姐人都很好,大家边吃服务员边上菜,有些现场直接蒸煮,还开了两瓶红酒。
易如许没喝过酒,因为哥哥从来都不让她喝,但桌上其他人都算是步入社会的人,喝酒都爱打圈,这次在林哲和几位师兄姐的敬酒下,她这个最小的师妹也没控制住,多喝了两杯。
红酒的后劲是很大的,易如许感觉头有点空空的,但整个人还是非常的清醒,他们七点多开始吃,到现在已经九点多了,都还在聊着天,半点没有要散场的意思。
哥哥以前也经常请她和朋友吃饭,但每次都不是这样的,哥哥不但不让她喝酒,还会严格的控制一顿饭的时间,吃完就撤,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即将十点,易如许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来电人是哥哥的时候,非但没有紧张,甚至还有种自己终于回到了熟悉环境的感觉。
她离席去接了电话,起身时还身子还踉跄了一下,红酒让她浑身脱力,林哲敏锐地看到易如许没站稳,正想起身扶她,但这时刚好有个师兄找他敬酒,他应声的时候就把那冲动给按下了。
包间外面的空气要清新开阔不少,易如许慢腾腾地往外走,接通了哥哥的电话,放在了耳边。
“喂,哥哥。”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啊?”易如许头晕晕的,走了几步路之后腿都在软,她扶着墙站着,四处看了看,没看见哪里有钟能确定时间。
易于澜闭上眼竭力压制着心底的那股火,想到她就这样应了一声之后就没其他回应,手都捏的咔咔作响。
她简直就像在放风筝一样,高兴了就往回拉拉,不高兴了就让风把风筝吹走,反正无论怎样,线都握在她的手里。
电话两头都在沉默,易如许脸色酡红地靠在墙上醒酒,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哥哥那么长时间不说话背后隐藏的汹涌情绪。
“我问你呢,易如许,现在到底几点了?”
“……”易如许浑身一凉,她有点慌的半睁开眼,可还没等她自己回过神来,她的眼睛就已经湿了。
又凶她,他就知道管她、逼她,她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哥哥?
易如许体内的酒精极大程度上将她的真实感情给挖了出来,她皱着脸低下了头,边掉眼泪边抽泣。情绪来的太快,她手背擦眼泪擦不过来,于是稀里糊涂的直接就蹲下来抱着膝盖开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