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华正树从诊箱里取出一枚细管针筒,对着楚清研嘿嘿一笑。

康绪第有些不放心:“哥你别用得太猛,我怕……”

“你怕什么,又不是给你打。”华正树向康绪第投去嘲笑一瞥,马上伸手要去扒楚清研的裤子。

康绪第大喊:“住手,我来!!”

华正树狠些被康绪第推倒,立即抬脚狠狠踩在康绪第脚背上,“发什么疯!你是不是也想来一针?”

康绪第此时似乎连痛都感觉不到了,低头坐在床边默默拉着楚清研的手。

“果然疯了。”华正树摇摇头,“好好按住他……你倒是裤子往下扒多一点啊,你这是逼着我把针往他腰上打?”

康绪第只好把楚清研的裤子又小小地往下剥了一点。

“你手拿开!”华正树说着,作势要将针往康绪第手上扎。

康绪第生理反应就把护住楚清研裤腰带的手缩了回去,华正树趁机用力往裤子往下一扒,还“啧啧”了两声,评论道:“比你白多了。”

康绪第气得眼睛都红了:“你TM到底打不打!”

“OK,时间到!”华正树收敛了玩笑的神情,手指熟练地在针筒上轻弹两下,一剂镇定针下去,楚清研终于平静了些。

康绪第暂且松了口气,对华正树轻声说了“对不起”。

华正树马上笑开了,指着楚清研的臀部说:“手感不错哦!”

康绪第立即将嘴里的那声“谢谢”吞了回去,瞪着华正树像是要吃人一般。

华正树却是像没事人似的,马上回复到一本正经的模样,向着楚清研努努嘴:“说正事,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变成现在这样?”

“受了刺激?”康绪第心里一惊,“他是受了刺激?这怎么可能,我们只是在逛超市,然后旁边有人打架我去劝了个架能受刺激?”

华正树沉吟:“前因后果,他今天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或者回忆。”

“他有些心理障碍和神经衰弱这些我都知道,那次我请你帮忙就是给他弄了个病房,他朋友告诉我他是工作太辛苦竞争压力大才这样的,我当时一点没有怀疑。”康绪第慢慢回忆道,“不过他前不久又短暂昏迷了一次,我现在想起来他好像是听我说我手指切到了,流了很多的血。”

这时,两人异口同声喊了出来:“血!”

“打架的时候有人流血了对不对?”华正树显得很激动。

“你声音轻点!”康绪第担忧地看看楚清研,还好没吵到男神休息,这才又回到刚才的话题道,“是的,很多血。”

华正树一脸了然的表情看着紧张兮兮的康绪第,他还真没见过自家表弟有这么不淡定的时候。

康绪第的手机这时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楚清研轻轻皱着眉,康绪第赶紧伸手去拿手机,谁知被华正树抢先了一步,还毫不犹豫地接听上了。

华正树好笑地看着屏幕上大大的两个字“二货”,好奇自己在表弟心中的地位竟然不知不觉间被别人取代了,于是就决定会一会这个了不起的“二货”。

“喂喂送外卖的健身私教HOT玩家你竟然骗人荔枝香大大根本没来游泳我都等了他快两个小时了身子都泡走一层皮了!”

熟悉的带着一丝娇喘的软受音,华正树无声地笑了。

“是宗和归吗?”康绪第也听到电话里传来的高分贝了。

华正树眉一挑:“宗和归?苦逼小桂圆?”

康绪第没时间跟他解释,抢过手机道:“先别说这些,阿研晕倒了现在躺在床上,你快过来家里。”

“我擦!要不要紧?阿研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放过你骗子!”

康绪第直接掐断了电话。

宗和归到得倒挺快,看来心里确是真着急。

康绪第一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就带着华正树离开房间去了客厅,免得话唠宗和归不分场合地把楚清研吵醒了。

宗和归见到两个大男人从自家好兄弟的卧室出来,脑中弹幕乱飞,跑过去揪去康绪第骂:“禽兽啊,你们两个竟然把阿研干晕了,怪不得老是拿荔枝香大大作借口把我赶走!怪我太蠢!!”

“你是有点蠢。”

“果然比我二。”

宗和归自然受不了康绪第鄙视的眼神,还有一旁男子看好戏的样子,虽然这个男子的声音有点像荔枝香大大,长得比女子还媚,但他这样一直盯着自己笑是几个意思?

康绪第问宗和归:“你知不知道阿研晕血?”

宗和归摇摇头,马上又被激怒了:“你们竟然把他干、出、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华正树笑得直捶胸。

宗和归突然眼前一亮,打量着华正树,眼睛在华正树手上盯了好一会儿,突然脸色通红,捂着脸跑向卧室:“我去看看阿研!”

“那是卫生间!”华正树友情提醒这个有意思的“二货”。

宗和归一直躲在楚清研的卧室不肯出来,康绪第不乐意了,走进去二话不说就将他拉出门。

“干什么呢,我要陪我兄弟睡觉。”宗和归还象征性地反抗了两下,但完全不是康绪第的对手,“太粗鲁了你,怎么还踢人呢!”

“我们有些情况想跟你了解。”华正树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肩上,笑嘻嘻地看着宗和归。

“呃……好,好的。”宗和归又看了一眼华正树的手,确定他是荔枝香大大绝对没错。

华正树拍拍沙发,示意宗和归坐到他身边:“我们发现你朋友晕血,他从小就这样吗?还是因为经历过一些特别的可能给他心理带来创伤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他晕……”宗和归局促地坐在华正树边上,缩手缩脚地连大气都不敢喘,完全没了平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