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夜点头，他给自己轻轻打上领带，随口回答：“A级只打下面，B级嘴里也打。所以得带着这些东西，否则容易失态。”

“哎……”瑞塔看着他，问出了自己第一次会问奴隶的事：“会不舒服吗？”

沈夜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反射着车内的灯光，他楞了一下，转头看向瑞塔，点了点头：“实话说，会。”

“啊……”瑞塔点点头，她看向了沈夜，目光有一些微微的变了，她看见沈夜戴上了一个金丝边的眼镜，整装完毕的他靠在椅背上，看起来似乎在发光。

“阿瞳。”瑞塔问：“阿瞳以前也是人吧？”

“是。”沈夜点点头，他有些诧异的看向瑞塔，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同：“夫人今天怎么了？”

“阿瞳其实很聪明，一点也不笨，也不会浪荡，不会缺乏管教，不像一只笨狗。”瑞塔看着他又问：“为什么会变成狗呢？”

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沈夜最伤心的地方，但他看见了瑞塔柔软的眼眸，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安慰这个莫名开始忧伤的小姑娘：“不知道。”沈夜如实回答：“可能因为……他们喜欢吧。”

“他们是谁？”瑞塔问。

沈夜指了指天上：“所有掌控这个世界，可以给这个世界制定规则的人。”

“那他们如果喜欢的话。”瑞塔的声音开始发抖：“林锐哥哥会不会也变成狗？”

沈夜沉默了一会儿，他看向瑞塔点了点头：“会。”

“不止他，或许你也会，你的同学，你的哥哥，你的朋友都会。”沈夜的声音尽可能放轻：“或许这么说有一些冒犯，但是瑞塔，只要这个社会的规则还在，那么只要他们想，我们没有人逃得掉。”

没有人是这个规则的安全者。

压迫从来不止针对于奴隶。

瑞塔的瞳孔睁大了，她用手指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几乎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车辆缓缓驶过一个街角，车辆停下，七叔从外面将门打开。

“瑞塔小姐，先到这里等一下吧。”七叔开口。

“怎么了？”瑞塔问：“到地方了吗？”

“这里是主人准备的一个安全屋，您可以在这里先躲避一下。”沈夜说：“如果有什么意外，可以拨打一个叫巫成和的人的号码，七叔会送你到国境线，他会尽可能接你去宁川。”

“不带我去吗？”瑞塔问。

“这件事不安全。”沈夜的目光有些沉重：“风险很大，我不希望您经历任何求死不得的情况。”

“可是……”瑞塔想了想，有些坚定的看向沈夜：“可你刚才不是说，这件事我们谁都逃不掉？林锐哥哥是我的亲人，你也是我的亲人，我也不想看着你们变成奇怪的样子。”

瑞塔伸出手，在自己漂亮的小包里掏了半天，居然掏出了一把手枪：“我也不是没有用的，我在我们学校是射击冠军，这是我从美国带来的枪，我肯定能用上。”

沈夜有些吃惊，而瑞塔居然很得意。

“阿瞳，我不觉得你笨了，你可不能觉得你的夫人很柔弱。”瑞塔对沈夜挑了一下眉毛，大概是从美国学来的表情。

“好……好吧。”沈夜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七叔踟蹰的样子对他说：“所有人都有选择她命运的权力，让她去吧。”

车辆重新开始行使，瑞塔饶有兴趣的，如同新认识一样打量着沈夜。

“阿瞳，我今天才发现，你很帅，气质也好，如果不是狗……嗯……当你是人的话，我觉得你比林锐哥哥更吸引人。”瑞塔由衷的开口。

“怎么可能。”沈夜笑了一声，也由衷的开口：“主人很完美，我连他一点儿都比不上。”

“对了。”瑞塔问：“阿瞳在当狗之前，有名字和身份吗？”

“有啊，我叫沈夜。”沈夜点点头：“我在医科大学读博士，有的时候也带带学生。”

“哎？我记得林锐哥哥也是那个大学毕业的。”

“嗯，他是本科，我带过他。”沈夜说。

瑞塔有些狐疑的看着沈夜：“你觉得林锐哥哥比你强？”

“当然了。”沈夜理所应当的点头：“不然呢？”

“啊……”瑞塔点了点头：“也行吧。”

沈夜从车上下来，瑞塔跟在他的身边。

他自称林锐的左右手，三公主的心腹，受主人之名前来对谈。

他微微的抬着头，漂亮的轮廓与宽阔的肩膀让人觉得安宁和稳定，只要没有人说，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

比起当初温润如玉的学长，他现在宛如一把淬炼过的剑，比以往更加坚韧

瑞塔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这么从容不迫的与人谈笑，他笔直的坐在椅子上，用流利的英语与他人交谈，他许诺权力，分配利益，承诺力量，他在谈论的东西仿佛只是今天的晚饭应该宴请什么客人。

而不是军队如何挟持官员。

外部势力如何介入。

皇权如何垮塌。

权力如何变更。

“你们知道，三公主没有亲生的子嗣。”沈夜他没有端起茶，微不可查的淡淡笑着：“她年纪已经大了，之后的皇位还是你的。”

年纪不轻的皇子坐在一边，带着些许的防备笑了：“沈先生很坦诚，那我也有话直说，您的提议很诱人，但是……您既然是林锐的人，他是三公主的儿子至少名义上是，我怎么保证你们不想继承王位。”

“您说笑了。”沈夜从容的回答：“林锐先生是混血儿，他从小在宁川长大，没有东南亚的国民会服一个来自异乡的君主，这一点我们很清楚，所以，我们也向三公主提议，在公主登基之后，收养您为儿子，并认命您为皇储。此外，如果您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向您保证，在事成之后十年内，林锐先生与我都不入境，十年，总够您巩固您的势力。”

皇子有些疑惑的看着沈夜，他想了想：“军队由你们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