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会喜欢年纪这么大的……B级，对吧。”公主手中的珠串转了一下，那似乎是佛珠，每在心中念一声阿弥陀佛就会转动一次。

“陛下宫里缺人，他防备心很重，只允许最亲近的人往里送，这是个机会。”公主对瑞塔开口：“林锐是你的丈夫，这件事应当由你来做主，如果你送这么个东西进去，陛下会不高兴。”

“那……家里还有两个。”瑞塔说：“都是S级，都是干净的。”

安度和十一。

“都忠心吗？”公主问：“我问的是不是绝对忠心，陛下不是好伺候的人，他年纪大了，身体不一定撑得住，但脾气这两年越来越不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你送上来的人能把他的脾气给抚平，那就是大功劳，如果顶撞了一下，连带着你也会被责骂。”

“林锐现在，是要拉拢人心的时候。”公主再次确定。

国王的脾气。

这种拥有绝对君主权威的国王，到底有怎样的脾气，沈夜太懂了。

他最难堪也最幸福的回忆就在一个国王的统治之下，他还记得这些人看待普通人如同看奴隶，看奴隶的则可能像看一片尘埃。

安度和11年级还小。

安度最多也就二十岁。

“我……我可以去……”沈夜的声音传出来，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公主：“Y国的威廉陛下也喜欢奴隶，奴隶不怕疼，奴隶可以去……”

“你有这份心，是不错的。”三公主打断了他的话，低着眼睛看他：“如果你只是林锐偶尔送出去还好说，你自己算算，被多少人用过了？”

沈夜的身体顿在那里，迟疑着发不出声音。

“欧洲人可能不在乎，但我们这里，还是在乎的。”三公主继续对瑞塔开口：“礼物要像话，不能让陛下觉得你在拿不好的东西侮辱他，你挑一个也听话的孩子吧，现在是很好的时机，错过了就不合适了。”

沈夜跟着瑞塔回去的时候，整个人是有点恍惚的。

林锐已经到家，在跟瑞塔简单交谈后知道了发生的经过，沈夜跟他上了楼，两个人缄默的站着，四目相对。

“他们还小。”

“你不能去。”

两句话对撞在一起，林锐有些烦躁的抓了一下自己的领带：“非得做这种事才行吗？”

“奴隶就是用来干这个的。”沈夜回答。

一语中的。

林锐揉了一下自己的脸，有些无力的坐在床上，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妓院老板，做的也必然是这种皮肉生意。

“他们还小。”沈夜有些艰难的强调：“安度有他喜欢的人，是吗？”

“他喜欢三哥，三哥这么多年没舍得碰他。”林锐说：“我也不想把他送出去给别人碰。”

“11是女孩子。”沈夜说：“她说调教师都叫她小公主，答应她和她母亲，会把她卖给对她好的人当情人。”

沈夜蹲在林锐的双腿之间，他仰视着自己的主人：“让他们干干净净的，不好吗？”

“不想让别人受伤，所以你就要自己去？”林锐看着他：“就算你愿意……你也得考虑我的感受啊。”

沈夜愣住了，他看着林锐的眼睛发红，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对不起……”沈夜轻声致歉：“我忘记了……这也跟你有关。”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好意。”林锐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他的手指从沈夜的肩膀上掠过：“于情于理，你都不是最佳人选，你知道的，公主说得对，从身份上而言，你不会让陛下开心。”

他将沈夜抱进怀里，一点点安抚他的背脊：“我会趁着送礼物的机会跟陛下亲近，三公主对东方拍卖行的转交没有意见，只要陛下能同意，达邦的立身之本就会垮塌。你有你的任务，沈夜，你要把假消息传给我那两个白痴一样的哥哥，我们就快成功了。”

“如果事成，他们会被接出来吗？”沈夜问他。

林锐没有回答。

沉默许久，他才勉强开口：“我会尽我的可能。”

但沈夜知道，这种事没有可能。

送进皇宫的礼品就算玩腻了也只会被销毁，当初被退货的沈夜是个个例，只要皇帝没有主动给，林锐没有往回要的道理。

“林锐……非这样不可吗？”沈夜带着无限的伤痛问他：“奴隶都想跟自己喜欢的主人在一起，为什么都不行……”

“只能这么办。”林锐看着沈夜的面孔：“我必须向你承认一件事情沈夜……当初杨恩玉研发的长宁夜已经给很多人服用过，包括达邦，现在产业线在我手上收缩，他们患病是迟早的事情。但达邦他是我的父亲，他在我身边也有势力，不一定会任由我威胁他。”

“长宁夜。”沈夜听着这个词，他还是觉得恐慌：“你故意的？”

“顺势而为罢了，我知道这样做违背了你的道德，对不起。”林锐看着沈夜：“但是道德救不了所有人，想要屠龙，你得先穿上屠龙的铠甲，这件事不用你做，我去做就好。”

“我理解，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沈夜的眉头蹙着：“你做的事情有你的理由，我不会苛责什么，但是……对不起，可能我只是想得太多。”

“这个世界总需要有人替别人想的多一点儿。”林锐亲吻着他的眉心：“你不知道善良是多可贵的一种品质，我们所有人在这个充满黑暗的地方前行，总有一天会变成恶龙本身，但沈夜你不会，你真的很了不起。”

林锐笑着看他，一点点摩挲着他的脸颊：“只不过三哥的日子不多了，他的情况比达邦要严重的多，现在为了扳倒我的父亲，我没办法让你为他进行治疗，所以进宫去跟陛下拉拢关系，其实也是在为三哥的治疗缩短时间。”

“安度……”沈夜看着林锐：“你早就想好了，是吗？”

“是三哥的意思，安度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个。”林锐回应着沈夜的目光：“沈夜，你别难过，如果我有一天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你不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就会死，你会去吗？”

“会。”沈夜毫不犹豫。

“世界不止你和我这样勇敢。”林锐将沈夜拢在怀里。

夜很漫长。

两个姑娘在敷完面膜之后睡了，林锐和沈夜与安度进行了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