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终于将酒调好,端进了餐厅,留11一个人在给蛋糕裱花。

“如果打了针,阿瞳哥哥还能尝出东西的味道吗?他会不会觉得不好吃啊?”11把巧克力搓成碎末,往蛋糕上撒。

安度在餐厅里摆盘,看见一个头从墙壁旁边冒出来,继续问他:“哥哥哥哥,调教师跟我说,要抓住一个男人,要先抓住他的胃。”

“……SO?”安度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词。

“你来尝尝我做的东西好不好?”11说:“我怕阿瞳哥哥不喜欢。”

“不好,我不是男人,我是狗,我吃不出来。”安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汪,汪汪。”

门外。

沈夜跪着不开心。

他喜欢林锐毋庸置疑,讨厌女人这一点也阴影深重。让他沉入辉夜之城的杨恩玉简直就是梦魇,自此之后他连雌性动物都罕见,第二次见到,就是在公调现场勾引林锐的两个女奴。

再之后是假装跟他争宠的林锐前女友卓扬,林锐的“正房夫人”瑞塔,对他颇有兴趣的医生柳长欢。

沈夜的眼里,林锐完美无暇如同碧玉,谁都想来跟他抢是理所应当,而所见的事实也证明了他们的确都对林锐有兴趣。

好气。

普通女人算了,现在居然来了个美到发光的女奴,手段惊人连自己都能弄硬。

气死了。

沈夜脸上肉眼可见的委屈,而他身后的窗户里,是林锐四人坐在桌上吃饭的温馨盛景。

看起来,很像沈夜受了虐待。

T站在林锐院子外的一个小楼往里看,低等级的奴隶全身是伤,被扫地出门成了条看门狗,里头一家人其乐融融。

T想起几天前这个奴隶不愿意下跪的得意样子酒想笑,狗仗人势的东西,如今失了势,果然就是一条狗。

当然他还没有无聊到会去踹狗一脚,他更希望看到里面那个人也失势的样子。

N在旁边点燃一根烟,拍了拍自己亲兄弟的肩膀:“哪天他跟他这条狗一起跪在院子门口看门,那才有意思。”

“爸爸快退休了。”T开口:“他三个月后满七十岁生日,说是要把该分的东西分掉。”

“分给老六?”N有些惊讶的问。

“不一定。”T皱紧了眉:“大哥二哥手里头的东西差不多,大哥的公司划给老六一个以后,大哥就比二哥少了一截。”

“他不满意。”N下了定论。

“大哥占了长子的名头,但二哥亲妈更得老爸喜欢,还在他五岁的时候就死了。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老爸觉得欠他的多,所以重要的产业都放在他手上。”T也点了根烟,两兄弟靠在栏杆上吐了口气。

“如果老六倒了,大哥是不是就赢了?”N敲了一下烟灰,他看见林锐再次出了门,都没有看跪在门口的奴隶一眼。

“你希望老六输还是大哥赢?”T问。

“都希望。”N回答说。

林锐不是没看见沈夜,他只是刚靠近,就听见沈夜说:“还没到十点。”

为此林锐只能双手投降,灰溜溜的出了门,来到了三哥的房间里。

三哥邀请他坐下,两个人的谈话以安度还好吗开始,很快切入正题。

“你不能让大哥赢,或者说,你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赢。”三哥在林锐的帮助下坐了起来,恢复了长宁夜的供给,他现在身体表面上有所好转,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安度调给林锐其实是三哥的主意,他自知时日无多,因此将人托付了过去,但林锐隐晦的表达了救治的办法“让他自己去看雪还不如你带他去。”林锐的话让三哥不得不动心。

“大哥二哥打了一辈子。”三哥说:“原因除了父亲,还有他们母亲之间的世仇。”

“世仇?”

“嗯,二哥的母亲是被大哥母亲逼死的。”三哥回答:“父亲总是有让他身边的人自相残杀的能力。”

林锐点点头,深以为然。

“现在我拿了大哥的产业,他肯定不舒服。”林锐说:“父亲过几个月就要退休,到时候就是我们三足鼎立了。”

“三足鼎立?”三哥笑了一声:“如果大家可以安然的分家,也不至于抢成这个样子……”

林锐抬起了头,看着他的哥哥。

“大哥手头的产业很多,看起来家大业大。但老二手里才是核心。”三哥的声音压低了,似乎在说一个古旧的秘密:“父亲之所以能在东南亚掌握这么大的势力,你猜是因为什么?”

“是什么?”林锐问。

三哥伸手指了指天空:“他在替皇帝洗钱。他是皇帝私库的手套。”

林锐握紧了手指。

“父亲名下有一个小公司,叫东方拍卖行。专司珠宝古董拍卖和销售。皇帝和贵族们想要洗钱,就把包装好的假古董珠宝挂上去,然后找人高价竞拍,钱就溜了进来。想要贿赂买官,从这里订一块翡翠就价值几个亿。”三哥看向他:“这里个总共不过二十个人的小公司,总经理是父亲,副总经理就是二哥。”

三哥说完,端起了一杯茶,淡淡的喝了一口:“你见过母亲了?”

“见过。”林锐点头。

“她对你印象怎么样?”

“还好。”林锐有些犹豫。

“多去见见她,她原本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只是不幸嫁给了达邦。”三哥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