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你?”
他的问话温和而天真。
“因为艾尔克先生想问奴隶话。”27低垂着头。
“你不是说,不对他说谎的吗?你没有老实回答他的话?”
“回答了。”
“那……”林锐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落在27的耳朵里都会让他更疼:“只是因为他想?”
“嗯,先生想,就可以打。”27点头,他第一次发现挨打是这么值得在意的一件事。
“疼吗?”林锐再次问。
27微微抬起头,他发现林锐的眼瞳在颤动。
奴隶不能直视先生的眼睛,尤其不能主动直视。而这个单纯的先生,从来不知道这种规矩。
27想摇头,他想说不疼的。他真的不是很怕疼,哪怕被抽晕过去了,也就当睡了一觉。
但这次他点了点头。
声音颤抖:“疼”
他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额头因爬行的疼痛出了一身冷汗,伸手的伤口渗出血珠,抽筋剥骨的疼痛感蔓延他的全身,他觉得疼的爬都爬不动,手也抬不起来。
“27特别疼,但是先生不准27喊疼的。”27的眼睛垂下来,他笑不出来,他觉得难过。
“没事,你疼就告诉我,你可以说。”林锐伸出手,他想拥抱27,但不能。
于情于理,都不能。
岛上没有先生会对一个奴隶的鞭伤在意,大多数人只觉得有趣或者恶心。
林锐想了想,问27:“你告诉艾尔克,我不准你靠近我了吗?”
“奴隶告诉了。”27点头,他对自己不能保守秘密也十分惭愧:“27瞒不住,27说,先生不会碰27.”
“对,我不会碰你。”林锐的运动鞋离开又靠近,最终,27感觉到一张柔软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
林锐伸出手,将27连人带毯子一起轻轻的抱在怀里:“但是我可以碰毯子。”
27感觉自己陷在一个柔软的怀抱里,他终于没有忍住,像个娇弱的小动物一样,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林锐知道,对他来说,一个拥抱比止疼剂更管用,他将会给27一个,两个,无数个。
27要多少,他愿意给多少。
“不怕,你回来了,不怕。”林锐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像哄着一个可怜的小狗。现在已经到了深夜,27应该好好休息恢复体力,他下午的那场表演就是一场赤裸裸丧失人性的当众兽奸,他要去休息。
“一般来说……奴隶晚上睡哪儿?”林锐想起前几夜都是把27抱上了床,为了维持霸总的形象,林锐不能总是打破常规。
“27会睡在床脚的地毯上。”27乖巧温顺的回答:“先生晚上起来,想用就可以用。”
可以用。
用处大致上分为两种。
林锐不想仔细问下去。
两个人保持距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就算27习惯了,林锐也受不了。
他有圣母病,他接受不了自己像个人渣,每天让别人跪在远处胆战心惊。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学长:“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艾尔克?”
只要能对艾尔克说谎,问题能解决一半。
“啊。”27的喉咙里又发出了那个熟悉的音节,他似乎在很努力的回忆,以至于林锐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毯子下无力四处乱抓。
“不记得就算了。”林锐知道他的记忆被拆成了两部分,属于27的回忆起来很困难,属于沈夜的回忆起来会崩溃。
但27想要帮上林锐的忙,他从充斥着精液和排泄物的记忆里终于挖出了点有用的东西,即使那些东西让他恐惧痛苦,他也像抱着一个宝物的孩子,兴高采烈的将它呈给林锐看。
“记得,27记得是……是有一次……不,是好几次……”
那时的27,已经是27了。
艾尔克让沈夜认清自己的身份已经用了太大的力气,根本没工夫做什么进一步的训练。岛上最好的奴隶应该是一个愿意承认自己是奴隶的医生,能够一边给主人看病,一边光着屁股给主人表演。而在扭曲沈夜认知的过程中,27号的品质只能下滑。
更要命的是,在这一过程中过程中已经毁掉了他的双手,一个残疾的奴隶,几乎已经是半个公共肉便器了。
这不仅对27的命运有所影响,也影响着艾尔克的声誉。
所以艾尔克从此再没有用过任何循序渐进的训练,而是直接建立条件反射穿上衣服就用鞭子抽到裸体,让他再也不敢穿衣服。
诸如此类。
坦诚这个课程,也是如此。
对于奴隶而言,说谎不一定来源于故意,有可能是自我习惯下的认知偏差甚至是自我保护,比如对于普通人而言,询问“你是否知道你朋友说过谁的坏话?”你会下意识的说不知道,或者,你会忽略你前两天偶尔听到过这件事的“事实。”
艾尔克将27拖到地下室里去,这里有很多正待训练的奴隶,大概是27的后两批。
“真实失败。”艾尔克不知道是在抱怨自己还是在抱怨27,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一脚踢在了27的肋骨上。
27疼的摔自地上,很快肋骨一片青紫。
周围的奴隶瑟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