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得身上难受，屁股里还塞着J射进来的东西，他身体远没有到沈夜那种肠子里少点玩意儿就会觉得缺了什么的地步，因此含着过夜只觉得粘的发慌。

他趴在地板上冒了个头：“我明天去看沈夜行不行？”

“想去就去。”J没转过身，海绵宝宝正跟派大星唱歌。

“他在哪儿？”艾德蒙托着下巴：“真在C区啊？小傻子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待着。”J被问的有点不耐烦：“林锐都说了会把他接出来，他还矫情个屁。”

“可那是废奴区。”艾德蒙砸吧砸吧嘴：“小傻子那脑子，哪会知道林锐还要不要他，只会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是吗？”J终于放下了手机，转过身来看艾德蒙。

“你觉得呢？”艾德蒙理智分析：“而且你说，他是用来警告别人的废弃物？”

“对。”J从床上弹了起来：“放在笼子里，有废弃物纹身和标志，旁边有说明不要触碰不要对话。”

艾德蒙的手指轻轻晃了一下：“我肯定无所谓，但你觉得……小傻子他……”

“他妈的他最怕的就是别人不碰他！”J一下子跳下床开始穿衣服：“还没遇到林锐的时候，他能为没被别人操急的抽自己耳光，他妈的，他可千万别疯了啊。”

“他不已经疯成傻子了么。”艾德蒙看着手忙脚乱的J：“你干嘛？”

“当然是去找他啊。”J单脚蹦着穿鞋子，艾德蒙在旁边扶着觉得好笑：“大半夜爬起来就为个报废的马桶？”

“他不是马桶，他是我大爷。”J看着去找裤子的艾德蒙大吼：“你穿个屁穿，赶紧走，他丫的要是出一点事，你能被林锐扒了皮信不信？”

“我信。”艾德蒙立刻放弃了穿衣服的想法，跟J冲出了家门。

毕竟在这条四个人构成的生物链里，排名看似林锐大于J大于艾德蒙大于沈夜，事实上，沈夜大于林锐，大于J，大于艾德蒙。

不管谁不高兴艾德蒙都一定不会高兴定理里，最容易引起雷霆之怒的，是沈夜不高兴。

两个人一个衣冠楚楚，一个光着屁股，越过春光无限的椰子林，进入了C区。

C区看门的实习生还没来得及问好，门就被J推开，走下蜿蜒的楼梯，他们很快听到一个哭到沙哑的声音。

“先生……能碰碰奴隶吗……别不要奴隶……求您……您尿进来也行……别不要奴隶……”

声音卑微，带着哭腔。

沙哑到不知道喊了多少次。

J和艾德蒙心提到了嗓子眼，急速的冲了过去。

不过，他们看到了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年趴在栏杆边，没有神色的苍白眼瞳看向不知名的前方。

“先生？”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往J的方向爬了一步，试图笑着，但勉强的笑着开口：“先生玩奴隶吗？”

艾德蒙往前迈了一步，赤足在地上没有声响。“走吧。J将他拉走，走向了前面的下一个大厅。

J发现了艾德蒙还在恋恋不舍的往回看，轻轻笑了一声“你觉得他很可怜？”

艾德蒙没反对，嗯了一声。

“禁止触碰没看见吗，他眼睛一看就是瞎的，还被扔在那里也有道理。你别乱好心，你能安慰他一天，下一次呢？”J问艾德蒙，艾德蒙的眼神转开了。

“而且你也是个奴隶。”J补充了一句。

“我以后也会被扔到那里吗？”艾德蒙问他。

J站在原地，看向了艾德蒙：“你很怕？”

艾德蒙的身体笼在阴影里，他没说话。

但他的五官揪紧了，身体直直的绷住，似乎每一次呼吸都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是你主人，你可以对我承认所有事。”J看向他。

“承认了你会打我吗？”艾德蒙问。

“你什么时候怕过挨打？”J笑了一声：“你的诚实永远不会受到惩罚，但是，主人对奴隶的所有行为都是恩赐，包括鞭打。”

“你这是洗脑。”艾德蒙也跟着笑，笑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停了下来：“我想信来着，但我还没学会当傻子，我信不了。”

“你知不知道单凭这句话，我就可以把你扔到这儿？”J问他。

“就算没有这句话，只要你想，我就可以被扔到这儿。”艾德蒙回答，他的红色头发在灯光下招摇，深邃的眼睛里盛满了清醒。

“要不你打破我吧。”他说，声音在甬道里异常明晰。

明晰到J都没办法当做自己听错了。

“哪天我想的话，我会这么做的。”J的脚轻轻的敲了敲地板，往前迈了一步：“先办正事。”

他走了两步，发现艾德蒙还没跟上来。

“怎么，你有什么话想说？”J回头看他。

艾德蒙摇摇头，跟了上来：“没有，我接受。”

C区的地下结构类似一棵树，进门之后有六条甬道，每条放了四十个房间，每隔十个房间有一个公共区域与其他甬道相连。

公共区域内放置废弃展览品是新的规矩，目前只有五个，听说所有被放进去的奴隶都苦苦哀求，甚至恳求自己早点进实验所。

不被关注，到死为止永恒的遗弃，在奴隶的认知里，他们的灵魂会因为最后的落寞而被永远困顿在这座岛屿上。永远无人爱他。

J知道，27号奴隶沈夜，在打破之后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没有一个拥抱，哪怕这个拥抱带着让他鲜血淋漓的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