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舌头能够进入的深度有限,即便丁少文配合地加重力道,也依旧没有办法满足从内里蔓延而出的几颗。游景澄的双脚在床单上难耐地踢蹭,蒙在被子里的抽泣声断续软绵,窗外迷蒙细碎的雨声似的,将湿气丝丝缕缕地浸入骨缝之中。

“丁少文、嗯……少文……哈啊、我……啊……”被催到极致的情欲有如被捏着往上抽拉活塞的针筒,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成功地攫取到了一点稀薄的水液,之后往内抽取的,都是无形无质、不可触摸的空气,让那本该被充盈的容器传来空落落的触感然后抵达了针筒最顶端的活塞被攥着继续用力,在发出轻微的一点声响之后,彻底地与空荡荡的容器分离。

于是仅有的一点液体无可反抗地下落,仅留下透明的内壁上几颗晶莹的水珠,以及从内部传来的、更加强烈无法忍耐的空虚。

游景澄死死地咬着嘴里的被单,抵达了一次高潮的身体拉紧的弓似的绷着,怎么都没有办法放松下来,被丁少文从被子里扒拉出来的脸颊布满潮红,眼尾被磨蹭开的水光稀薄清浅,像清晨的晨露滑过的嫩叶,像被心上的少年舔了一口的糖果。

丁少文伸出手,探入游景澄的齿关,勾住那片被口试浸湿的布料,一点点地往外带出。沾着唾液的手指刻意放缓了速度,轻轻地擦过泛着水光的唇瓣。然后注视着自己的珍宝的男人俯下身唇齿相依。

尚未彻底褪去的、满是性欲滋味的、属于自己的腥臊味道在口唇间扩散,仿佛特制的催情药,在血管骨缝之中烧灼翻滚,迸溅开星点的火花。

“……进……呜、进来……哈啊……”被眼前的人勾起的欲望在那短暂的高潮之后,化作了更为汹涌的热意,久久没有品尝到期待的美味的屄道从内里泛起噬人的痒,逼着游景澄不住地夹腿磨蹭,挺拱腰腹往丁少文的身上贴靠。

隐藏了许久的獠牙终于在此时露出,耐心的猎人亲吻着猎物的脖颈,唇齿暧昧地在脆弱的颈动脉周围磨蹭:“……求我。”

“求、嗯……求你……啊……”游景澄的回应没有慢上哪怕一秒,他胡乱地把脸颊滚落的泪水蹭到埋首在自己颈窝的人的发间,毫无警觉地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猎人面前,“少文、哈……男……呜……男朋友、啊……主人、呜……”游景澄收紧手指,紧紧地攥住丁少文的衣服,因泣音而变得含糊软黏的声音听起来孱弱而娇媚,“……老公……”

【作家想说的话:】

被猫闹得一晚上没睡,头疼,今天字数少一点先

群2!30:692“396!整:理于7月13日

28后穴开苞/主动/我想要你的全部

颈侧的皮肤在话音落下的一瞬被尖利的犬齿刺破,陡然生出一阵尖锐的刺疼。游景澄的意识清醒了一瞬,继而又在紧跟而来的吸吮舔吻中,跌落更加深沉的欲海。

并不明显的衣料摩挲声传入耳中,轻微得像是朦胧梦境中的错觉。长至脚踝的裙摆终于被往上撩起,露出游景澄那双被包裹在白色丝袜中的笔直长腿接近腿根处的白嫩软肉被丝袜的边缘勒得微微内陷,往上一片光裸的肌肤没有被任何事物遮掩,早在先前的侍弄中就覆上了一层薄汗,在游景澄不自觉地哆嗦下泛着浅淡的水色。

丁少文握住自己勃胀粗烫的鸡巴,从身下的人挺翘着顶起裙子的阴茎往下滑,越过骚肿发红的蕊豆,推开绵鼓软腻的肉唇,拿浑圆饱满的龟头戳蹭着在这短暂的间隙,就再次被吐出的骚液弄得湿淋淋的花穴再往下来到了那张娇嫩浅粉的后穴处,讨好试探地磨蹭顶碾,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暗示意味。

游景澄的睫毛不由地一颤,朝丁少文看过去的目光当中,带上了些微的迷茫和困惑。

自从交往以来乃至在确认关系之前这个人都没有碰过这个地方。

“可以吗?”没有避开游景澄的视线,丁少文低声问他。从自己肉棒上移开的手按住他无意识地想要并起的膝盖,随着挺腰的动作碾过穴口的龟头往上滑到阴蒂处,并不算大的力道却因为角度的关系,带起一阵让游景澄浑身哆嗦的快感。

当然可以。

以前又不是没有被插过。

脑中无比迅速地拟出了回答,却好半晌都没能从舌尖推出。游景澄呆呆地望着丁少文,微张着双唇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茫然。

有一种奇异的、没有办法形容的古怪情绪,在他的胸口不断地徘徊,让他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可每当游景澄觉得那种感受即将汇聚为成形的字句时,它又如游鱼一般从他的指尖滑开,让他怎么都没有办法形成具体的想法。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新奇的、怪异的、模糊的、焦躁的,让他迫不及待、却又茫然无措的。

然而,丁少文却像看明白了这份连游景澄自己,都没有看清楚的心情一样,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我没有把你当成女人。”

一颗泪珠承受不住重量,从游景澄的眼角滑落,游景澄却有点想笑。

他当然知道丁少文没有把自己当成女人。这个在每一场性爱当中,都表现得极为细心的男人,从来都不会冷落他身上那一套用以感受快感的、属于男人的性器官。

“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女人。”游景澄说。他并不介意。也无法介意。

“不,”丁少文又亲了亲游景澄的眼角,像是想要吻去那里的泪水,“你是双性人。”

很奇怪的,分明是一句不夹杂太多个人情感的、客观陈述事实的、听起来过分平板无波的话,却无端地让游景澄鼻子一酸,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好半晌,他才攥着丁少文的衣袖,哑着嗓子开口:“不是女人?”

“嗯,不是。”丁少文亲了亲游景澄的嘴唇。

“……也不是男人?”游景澄又问。

“嗯,”丁少文亲了一下游景澄的下巴尖,“也不是。”

游景澄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又有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

“你怎么……”他想了想,勉强给自己找出了一个看起来恰当的理由,“怎么每一次,都能在这种时候,”感受着那根戳在自己身上,一点都没有因为这跑得太远的谈话,而有分毫软化趋势的事物,游景澄松开了攥着丁少文衣袖的手指,犹豫了一阵,轻轻地搭上了丁少文扶在自己腰侧的手,“……停下来说这些无关的话。”

“不是无关,”丁少文微微分开手指,嵌入游景澄的指缝间,再轻轻扣拢,“是很重要的相关。”

他说得很认真,也很郑重,仿佛在许一个要用一生去坚持的承诺。

游景澄没来由地有些心悸。

他想到了之前在厕所的隔间里,自己询问这个人不肯做到最后一步的原因。

隐约的明悟在心中浮现,游景澄看着面前专注地凝望自己的人,略微抿了抿嘴唇,不自在似的别开了视线:“你好贪心。”

“是,”丁少文轻声笑了起来,“我一直都是这么贪心。”要不然也不会自认没有机会之后,还做出下药的事情来更不会在事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还死死地抓住那一线联系,非要把游景澄和自己绑在一起。

“我想要你的一切。”在游景澄的指尖落下一吻,丁少文没有再做任何隐瞒。

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试探,忍耐,一点点地蚕食、填补,将这个人牢牢地束缚在自己编织的蛛网当中。

游景澄的余光能够看到丁少文上扬的唇角,与对方交握的手也能够感受到对方掌心泛起的潮意。

……这个人在紧张。

明明表面上这么一派镇定的、从容的、胸有成竹的模样。

游景澄的嘴角翘了翘,又飞速地被压了下去:“……你别笑。”

丁少文扬起的嘴角被按了回去:“还是不喜欢我笑起来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