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温寒烟想明白,张舒珍又把存单塞到了她怀里:“寒烟,你要是不收,就是嫌弃姥姥,不给姥姥面子。”

这一招让温寒烟有些不知所措,她拿着存单,就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舒珍又温柔地说:“这钱不是我的,是路景妈妈留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要是他妈妈还在,肯定也会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的。”

温寒烟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路景的妈妈去世了?可上一世王悦说过,路景出身名门,父母都健在,还有弟弟妹妹。

现在她已经和路景领了证,却对他的身世知之甚少。

路景似乎看出了温寒烟的疑惑,凑到她耳边轻声解释:“我亲妈很早就去世了,现在京城的那个是后妈。”

温寒烟看着路景,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深处藏着的落寞和悲伤。

她心里不禁有些心疼,正想安慰几句,却听到路景哼起了:“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

温寒烟又好气又好笑,握紧了小拳头,心想自己选的男人,也只能自己受着了。

看着这对新婚小夫妻打情骂俏的样子,张舒珍和蒋书星忍不住捂嘴偷笑。

就连一向严肃的薛怀川,也微微别过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如果路景的妈妈在天有灵,看到这幸福的一幕,也一定会为他感到高兴的。

第14章 路景的心上人

蒋书星找来一位细心可靠的护工照顾奶奶,她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就是希望温寒烟能安心跟着路景离开。

温寒烟明白这份心意,主动提出回家收拾行李。

傍晚时分,一辆军用吉普车悄然停在村口的大树下。温寒烟和路景小心翼翼地下车,步行进村,生怕惊扰到村民。

轻轻推开小院的门,一阵“咯咯咯”的鸡叫声传入耳中,此起彼伏,让温寒烟瞬间有些恍惚。

奶奶生病住院后,爷爷为了凑钱治病,把那些视作宝贝的鸡都卖掉了,怎么现在又有鸡叫声呢?

她快步走向鸡舍,只见熟悉的鸡群正在里面悠闲地踱步、啄食,旁边还放着一篮新鲜的菜叶。

路景在一旁解释道:“当初爷爷卖鸡的时候,心里别提多舍不得了。张龙严知道后,回村四处打听,把这些鸡鸭都买了回来。不过可惜,有几只已经被卖掉宰杀了。”

温寒烟轻轻抚摸着一只小母鸡的羽毛,声音温柔地说:“能找回这些已经很好了,这些牲畜对爷爷来说,就像他的命根子一样。”

路景也学着温寒烟的样子伸手去摸鸡,可那些鸡却“咯咯”叫着躲开了,让路景扑了个空。

温寒烟见状,不禁笑出声来:“看来这些鸡可不太给你面子呀!”路景佯装无奈地摇了摇头。

温寒烟打了水洗净手,一边走进屋子收拾行李,一边回忆起童年趣事:“我小时候总跟着他去放牛,可有意思了。有一只老黄牛特别通人性,我走累了,它就会慢慢走到我身边,我就趴在它背上,它带着我回家。后来……”

说到这儿,温寒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不知道为什么,那只老黄牛突然就不见了。我问爷爷,他说把牛卖掉了。”

村子里虽然通了电,但时常停电。温寒烟找出一根蜡烛点燃,昏黄的烛光在屋子里摇曳,映出路景靠在门框上的身影。

他静静地注视着温寒烟,神色有些复杂。

温寒烟继续说道:“爷爷说那只老黄牛不听话,背着我回家的时候,不小心让我掉进了旁边的小沟里,差点摔死,所以一气之下就把它卖了。”

说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路景回应,温寒烟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他。只见在昏黄的光影中,路景的表情有些奇怪。

路景突然开口,声音略带沙哑:“你后背和右侧肋骨的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温寒烟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捂住左侧肋骨伤疤的位置,像只受惊的小鹿。

这个伤疤位置很隐秘,路景怎么会知道?

路景忽然露出一抹有些暧昧的笑容:“那天晚上……”

温寒烟瞬间反应过来,脸颊“唰”地一下红了,红得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格外动人。

她差点忘了那一晚发生的事!路景的眼神一直盯着她伤疤的位置,那眼神仿佛带着钩子,让温寒烟又羞又气,急于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暧昧氛围。

人在紧张窘迫的时候,往往会做出更尴尬的事,温寒烟也不例外。

她慌乱地说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看着路景眼神愈发深邃,温寒烟转身就想跑,可却被路景一把拉住。

路景就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将温寒烟困在怀中,眼神炽热,呼吸滚烫:“你在故意气我!”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路景轻轻勾起温寒烟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没能让你记住那晚的事。”

他一本正经地“认错”,加重了“努力”两个字的语气。

作为军人,路景向来是行动派,说完便俯身轻轻亲吻温寒烟那白皙的锁骨。温寒烟的脑子瞬间一片混乱,如同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直到肋骨伤疤处传来一阵酥麻的痛感,温寒烟的意识才猛地清醒过来。

她急忙用力推开路景,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服,往后退了好几步。路景顺势躺在木板床上,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

温寒烟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心里喜欢的人?”

路景却满不在乎地摊开手,咧嘴笑道:“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呀!”这理由让温寒烟一时语塞,毕竟那一晚,确实是她主动的。

她低下头,迅速扣好衬衫的扣子,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躺在床上的路景说:“那晚的事只是个意外,不能作数。以后要是你喜欢的人知道了,产生误会,我会帮你解释清楚的。”

刚才的暧昧场景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现在梦醒了,温寒烟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眼神变得疏离,语气也变得冷漠。

路景被温寒烟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气笑了。

这个女人,难道真把自己当成解毒救命的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