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和温寒烟有了夫妻之实,还有多年前的救命之恩,路景为温寒烟赴汤蹈火都愿意,就连薛怀川也觉得这份恩情难以报答。

“别告诉她这些,她选择忘记,肯定是不想回忆那晚的恐惧,我只希望她能开开心心过日子。”

回到小院,温寒烟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看到路景进来,她赶忙起身说:“你之前答应借钱给我,还算数吗?我想今天就带奶奶去省城看病。”她没提昨晚的事,故作镇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嗯?我答应过你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了?”路景看着有些紧张的温寒烟,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

温寒烟愣住了,仿佛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那种绝望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差点哭出来。

张舒珍见状,正要教训外孙,路景却先开了口:“除了借钱,你就没别的想说?比如昨晚……”

他笑着凑近温寒烟,小声说:“我可不想把钱借给不负责任的人!”

温寒烟一脸疑惑,心想自己还能怎么负责?她又不是男人,总不能娶他。

“思想放开点,现在新时代了,女人也能娶男人!”路景一点也不害羞,一步步引导温寒烟。

“咱们结婚后,我的财产都是你的,姥姥的财产也有你一半,你想怎么用都行!”

张舒珍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真是被惯坏了。

温寒烟还在发呆,路景开始大声嚷嚷,一边解衬衫扣子一边说:“你昨晚太过分了,又咬又掐,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小伙子,被你强行……”

温寒烟满脸通红,赶紧捂住他的嘴。

“负责!我负责还不行吗?不就是结婚嘛,我嫁你!”温寒烟被路景弄得晕头转向,只想赶紧让他闭嘴,不然昨晚的事都要被抖出来了,她看到张舒珍和蒋书星脸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连薛怀川也不自在地别过头,假装看风景,可那边只有一棵老枯藤。

半个小时后,温寒烟在乡亲们的送别下,离开了养育她的小山村。

乡亲们往她怀里塞了好多东西,老村长把一把零钱塞到她手里,说:“闺女,在外面要是过得不好,就回来,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丁大姐趴在车窗上叮嘱:“出门在外,受了委屈别忍着,该出手时就出手,别丢咱村的脸!”

车子开动,小山村越来越远,这是温寒烟上辈子从未经历过的新生活,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应该不会比上辈子更糟糕了。

路景搂着温寒烟的肩膀,掏出手帕帮她擦眼泪:“哭什么,以后想回来随时都能回,这儿永远是你的娘家!”

突然,车子急刹车,要不是路景眼疾手快抱住温寒烟,她差点被甩出去。

“张叔,你怎么开车的!”路景哭笑不得地说。

还没等张龙严解释,一个人冲过来,趴在车头上拦住了去路。

来人是王悦,王强的妹妹,上一世温寒烟的小姑子。

更重要的是,上一世王悦和路景是夫妻。

“路景,是我啊!我是王悦,我是你老婆,你不记得我了吗?”王悦哭着趴在车前盖,嘴里说着只有温寒烟能听懂的话,“咱们才是一对,跟你随军的应该是我,不是温寒烟这个贱人!”

王悦突然骂起温寒烟,“你这个贱人,以前在王家像条跛腿狗,为什么悔婚?为什么要害我家人?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重生了?故意抢走属于我的一切,是不是盼着他死,好霸占抚恤金?”

第10章 我的身后是人民!

“哪来的疯女人!”张龙严压根不认识王悦,也没听清她在叫嚷些什么。他刚下车准备把王悦拉开,就有几个村民跑了过来。

“首长,您别生气,她脑子不太正常!”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一边对着张龙严赔笑,一边毫不留情地揪着王悦的衣领,想把她拖走。

可王悦不知哪来的劲儿,用力挣脱了男人的手,疯了似的冲过去拉开了车门。

路景出于本能,立刻将温寒烟紧紧护在怀里,生怕王悦伤到她分毫。

看到路景和温寒烟这般亲密,又想到昨晚两人发生的事,王悦眼中满是怨愤和不甘。

“整整两年,你连我的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就算我脱光站在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为什么?我哪点比不上这个浑身鸡腥味的贱人……”

话还没说完,八字胡男人一巴掌扇在王悦脸上,把她打得重重摔倒在地。

温寒烟一直沉默着,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这个八字胡男人,他是王家村的村民,姓丁,叫丁剑雄。

以前,王家村叫丁王村,村里百来户人家分成丁、王两派,丁家人口众多,一直掌管着村里的事务。

后来王承祖当了官,不仅以权谋私把村名改成王家村,还扶持王家人做村长。

王家得势后肆意妄为,甚至拆了丁家的祠堂,把丁家祖宗的牌位当柴烧,坏事做绝。如今王承祖被抓,王家没了靠山,丁家自然不会放过报复的机会。

丁剑雄早年被王富贵打瞎了一只眼。王家刚倒台,他就召集同族的男人控制了局面,把那些想去县城政府闹事的王家男人都看管起来。

这时,几个村民赶来把王悦拖走了。

“首长,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一个疯子计较!”丁剑雄点头哈腰地替王悦道歉,看得出来,他是想保她。刚才那记耳光看似凶狠,实则是在帮王悦,路景和温寒烟都明白。

在温寒烟心里,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丁剑雄其实是个好人。

她清楚地记得,爷爷坠崖后没有立刻去世,是丁剑雄背着爷爷走了十几公里,送到镇上的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

丁剑雄去王家给温寒烟报信,却被王悦阻拦。

“见什么见?死在山里不好吗?你这么爱做好事,那就自己掏钱给那老头治病!”

当时丁剑雄低声下气地求她:“老人家快不行了,就盼着能见孙女最后一面!”

可王悦不仅没让爷爷如愿,还在爷爷去世那天,穿着红袄、戴着红花,请来戏班子唱了一整晚戏。

不知情的温寒烟也被迫穿着红衣服看戏,丁剑雄气得当场扇了她两巴掌。

“你爷爷都死了,你还有脸穿红衣服听戏?你简直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