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道也是,女人不懂朝堂之事,只知道关心熟悉的女眷身体好不好。
比起?那些?心思繁多的大臣来说,女人确实单纯多了。
皇帝就和颜悦色道:“事情还?没定,只将人禁足罢了,哪里就能出事。”
玉丹崖:“臣妇是听闻将人关一块去了!孙家姑母一向?被那些?继子欺负,哎,臣妇也是担心她嘛。”
皇帝今日已经是听见?三?人这般说了。太后,折绾,再加个?玉丹崖。
他啧了一句:“勋国公的儿子这般嚣张?”
玉丹崖急着给孙三?娘脱罪,道:“可不是嘛,二房三?房不知道,但大房当时见?孙家姑母日子好过了一点,出来交了几个?朋友,就心里不高?兴了,直接给勋国公纳寡妇呢,这是哪个?继子敢做的?也就是他了。勋国公不是也没有说什么。”
这话说到这里就行了,玉妃摆摆手,“那也是别人家的事情,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玉丹崖撇嘴,“哼,当年我也在呢,我当然知道了。孙家姑母惨哦!而且她都?不出门的,什么都?不知道,这回估摸着还?晕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玉妃就无奈的看?向?皇帝:“这也就是自家的孩子敢如此在您面前胡说八道了。”
皇帝:“她这是性情中人。”
玉妃摊手:“陛下且等着吧,臣妾家的玉岫还?要来问呢。”
话音刚落就听宫女说宋家大夫人来了。皇帝就大笑起?来,“还?真是……一个?个?的。”
但也可见?勋国公这个?妻子是真得人心。
不过给勋国公说情的人也不少。有些?骂他糊涂,没有及时上?报朝廷,有些?也说他正是因?为糊涂了,所以才敢如此做事。
皇帝念及多年旧情,还?是见?了他一面。君臣相见?,皇帝看?见?他一夜苍老的面容和白发感慨道:“朕还?记得,当年朕让你管着督察院,你一个?人日夜不休,一个?顶十个?用?,朕心疼你身子劳累,你说,为人臣子,理所应当为君分忧。”
所以这次事情出来,皇帝还?是先按下来了。
勋国公羞愧道:“臣……愧对皇恩。”
皇帝:“你确实愧对朕的恩宠。这些?年,你越发拎不清,家宅不宁,私德不修,朕却一直都?容忍你。”
“但这次你属实是糊涂啊。”
勋国公在皇帝面前痛哭零涕,道:“千不该万不该,养了这般的儿子出来。臣悔恨,臣是真恨啊。”
但回到牢狱里,他的脸就冷了下来,看?向?老大的眼神也复杂得很。
两人被关在一起?,老大见?了他回来就扑过去问,“父亲陛下怎么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勋国公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向?老大,“我也算是救过你了。”
如今,他也要救一救别人。
勋国公府,老二老三?两家子人破口大骂,惶惶不可终日。倒是阿隼和雁雁沉得住气,站在姨母跟前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孙三?娘点点头,道:“最差也不过是抄家流放。”
越是被关。她心里越是想得明白。
“陛下是个?重情义的……”
她都?能想到,勋国公肯定也能想得到。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还?能保得住命?
同床共枕几十年,她可能比勋国公的儿子们还?知晓他的心思。
她轻声道:“他是贪心,都?想保全了。”
刚开?始知晓老大做出此事的时候,他舍不了这个?儿子,便想半道劫住幕后人。
朝廷之上?,左右不过是利益。他觉得自己是被王德山一派的人做了靶子,思来想去,应该也无非是他主审而已。
但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解的。他被做了靶子,但能做靶子的人也不只是他一个?人。只要他给对方足够的利益,此事就能解决。
结果他老了。
技不如人,对方都?没有露出来,斩钉截铁的就把他送进去了。
进去了,便是没有护住老大。
按着他的性子,他是要护住老二和老三?的。
她嗤然一声,“可惜了……老二老三?也不会感激他。老大么,那般的性子,知道自己被舍弃,也不知道要如何咒骂他。”
得无念得无名(23)
皇宫里?, 皇帝正为怎么处置勋国公而烦忧。杀吧,还是顾念当年君臣之意。不杀,却也心里?不舒服, 勋国公到底是负了皇恩。
且王德山一事历历在目,皇帝也不愿意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他?。
那可是良田几千亩。只要想到这个,皇帝心里?就震怒不已。
恰好潘士显过来?说户部的事情, 他?就笑?着道了一句, “朕问谁都不能问你勋国公一事。”
潘士显点头:“陛下, 还是您了解臣, 您要是问,臣一定是说砍头算了。”
皇帝乐了:“你跟他?的恩怨朕还是知?晓的。”
他?倒是没有怀疑是潘士显设的局。这一事, 明眼?人瞧着都知?晓是王德山一派在跟世家一派纠缠, 潘士显虽然不是世家出身, 却也算不得真正的寒门, 他?的夫人是世家出身,这些年潘家结交的世家可不少。
王德山一事上, 他?就没有冒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