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哪里能这?么独?
这?不跟三弟一般了么?连家里人也不愿意多搭理,一年到头连父亲也难收到几封信。倒是跟三弟妹来来回回信多。父亲还道:“既然能写信给他媳妇,也不知道送信的时候给咱们写一写。”
折绾正好定下了一朵漂亮的茶花做茶盒雕刻,举起?来左看右看,甚觉满意,而后冷笑着道:“是,你孝顺,父亲又?纳了一个十五的妾室,母亲都哭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不劝父亲不纳妾呢?你的孝顺呢?”
刕鹤春:“……”
哪里有儿子管老子房里的事情。
但十二月刕鹤悯回来听闻此事,倒是给赵氏出了一口?气,跟英国公道:“父亲还是留些精神吧,免得将来被人写诗是一树梨花压海棠,那时候儿子们在外的脸面也不好看。”
折绾当时在场,本是在吃他的接风洗尘饭,差点?一口?汤喷出来。
她艰难的才咽了下去。
犹怜草木青(21)
刕鹤悯回京述职, 终于在腊月中旬赶到了家。湖州的一切都交接好了,如今只等着吏部新的调任。
这也不怕,英国公都给他周旋好了, 好几个?地方可以选。
他极为?高兴,拍着儿子的肩膀道:“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刕鹤悯摇头, “儿子还?要?在江南继续待几年才行。”
英国公倒是也不强求他留在京都, 认为?在一个?地方待三年确实是少了些气候。他道:“要?留京也行, 要?去江南也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这个?小儿子自小聪慧, 自己也能闯荡出一番天地来?,他还?是很欣慰的。结果刚夸过, 吃晚膳的时候, 当着一家子人的面呢, 自己的面子就被他踩在了脚下。
刕鹤悯一句“一树梨花压海棠”, 除了孩子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凡读过书的都知晓。英国公脸色通红, 一把将筷子摔在桌子上,“孽子!你翅膀硬了, 连老子的房里事情也敢置喙了。”
他恼羞成怒转头看向赵氏:“你跟他说这个?做什么!”
若不是赵氏说的, 鹤悯刚到家里哪里知晓这些。
赵氏缩了缩脖子, 但儿子回来?了,她就有了底气, 也把筷子往地上一摔,“怎么就说不得了?你自己做的事情, 难道还?不让说么?”
刕鹤悯皱眉, “父亲何必斥责母亲,您这般的年岁, 自然该修身养性才是。”
英国公气得胡子都颤抖了,站起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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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三个?庶子并一个?四姑娘不敢说话,宋玥娘哼哼几声,站在丈夫这边,“就是,还?不准咱们说了。”
为?老不尊。
折绾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刕鹤春这时候才开口,“为?人子女的,哪里好管父母房里的事情,三弟,你未免也太不把父亲放在眼里了。”
刕鹤悯嗤笑出声,“大哥有规矩,自该孝顺,便跟着父亲一块去吧,别坐在这里吃我的接风酒。”
刕鹤春之前听见?这话肯定是要?勃然大怒转身就走了,但他如今被折绾噎惯了,刕鹤悯这般的话是噎不住他的,他也嗤然一声,执起筷子跟着折绾吃菜。
折绾夹哪里的菜他就跟着夹折绾爱吃的口味错不了。
她什么都不挑,就是吃食太挑剔。
刕鹤悯倒是诧异起来?,看了一眼温温和和不置一言的大嫂,等吃完饭,他当着刕鹤春的面认认真真道谢,“我家两个?儿女,还?要?多?谢大嫂教导了。”
刕鹤春回去之后?对着折绾大夸特夸,“他向来?眼高于顶,如今对你道谢,也算是长良心了。”
折绾却想起刕鹤悯明年去的是越州。湖州越州相差不远,但是越州却很是富庶。在湖州的时候他不是知州,但在越州是,可谓是实打实的升官了。
后?来?三年之内把越州盘活了,他走的时候听闻百姓还?送了万民伞,陛下很是欢喜,让他继续留任江南。
刕鹤悯这一生是光耀的,也没有什么错处,可见?他这个?人颇有才干。就是不知道对茶叶一事如何看。
闽南的茶叶若是想在江南顺畅的销出去,刕鹤悯这边便不能缺。
她自顾自的想着,刕鹤春却在那边生闷气。闷了好一会儿却见?折绾静静的坐在那边发?呆,他就只能道:“你瞧见?没有,母亲一双眼睛只顾盯着三弟,连看你我都没有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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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绾本是在想如何跟刕鹤悯开口,结果就听见?了他这句话,她笑起来?,“母亲一直都没看过我,母亲今日只是格外没有看你罢了。”
刕鹤悯:“是,母亲偏心三弟一家。三弟不在家,她便盯着我,三弟一回来?,她就看不见?我了。”
就跟年幼的时候一般。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三弟在,她就自管着三弟了。
一年又一年,他如今都这般大了,却还?是不太能释然此事。他叹息,“当年……当年阿姐去世,母亲也怪罪我。”
折绾还?是第一次听闻此事。她忍了忍,还?是忍住了好奇,并不打听此事。
刕家大姑娘刕莺莺是赵氏那边的忌讳。她就是再?恨赵氏,也没有拿此事出来?说过一句。
刕鹤春也没有再?说,而是埋怨起来?,“你瞧着吧,如今咱们连个?笑脸也难得了。”
这话属实打脸。因为?刕鹤悯第二日就郑重的带着一家子人过来?拜谢折绾。
折绾倒是吃惊。宋玥娘憋屈的坐在那边,眼睛都哭红了,闷着气对她道:“大嫂嫂,之前是我不对。”
刕鹤春坐在一边挑眉,刕鹤悯板着脸,“还?有呢?”
宋玥娘:“我愿意交出中馈。”
折绾吓了一跳,她如今可不愿意做这摊子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