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总是知道如何拿捏她!甘采儿心里愤恨地骂着,不停捶打着孟煜的小人。

她承认,自己可耻地心动了。

“她什么时间出发?”甘采儿问

“具体时间还没定,左右就是开春前。”孟煜散漫地道。

甘采儿抿紧着唇,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硬梆梆地开口:“你想要什么款式的?”

孟煜低笑出声,十分愉悦:“只要是你亲手做的,什么都好。”

甘采儿使劲儿地戳着小炉里的炭火,就像是在戳孟煜。她决定给孟煜做一套从里到外,全都是绿油油的衣服!

她正在心里骂着孟煜,忽见他站起身来开始脱衣服。

“你,你干什么?!”甘采儿瞬间惊跳起来。

“你不是要给我做衣服?”孟煜奇怪地看她一眼。

“做衣服就做衣服,那你脱衣服干嘛?”

“你做衣服都不用量尺寸的?”孟煜一挑眉,看着她。

看着孟煜那一脸戏谑,明晃晃的不正经,甘采儿哪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于是,她抄起身后的软枕,就往孟煜身上砸过去。

“你这下流胚子!不要脸!”

孟煜呵呵一笑,伸手接下软枕。

“我若真是下流,你还能好好地在这儿坐着?”

“我刚说了,去年的衣服都已经不合身。若是要新做,真是要重新量尺寸的。囡囡,你别想得太多。”

甘采儿面无表情地看着脱得只剩一身中衣的孟煜,终究还是动手给他量了尺寸,因为做衣服,确实要有尺寸,她不是老师傅,仅靠目测就行。

孟煜的歪心思,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就像孟煜所说,她身上没有哪一处,他没见过。同样的,他身上的每一处,她也都见过。所以,她倒也不会特别害羞或是避讳。

甘采儿找酒楼要来一卷软尺,然后围着孟煜开始量尺寸。她还没怎么呢,孟煜自己倒先受不了了。

“嗯...”他忽地,低沉地闷哼一声,全身的肌肉绷紧了一瞬。

紧接着,他一把将甘采儿抱住,头埋在她颈间,声音暗沉沙哑:“囡囡,你早些和离吧,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甘采儿身子一僵,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她收起软尺,将孟煜推开一些,然后抬眸看着他,一字一顿地,正色道:“和离,我是一定会和离的,但不是现在。”

“你若想让我变寡妇,那尽管去杀了兰亭舟。他若死了,我给他守一辈子的寡,然后定会为他报仇。”

“孟煜,前世你我之间有恩有怨,我虽因你而丧命,可我从未把你视为仇人。若今生你害死兰亭舟,你与我便是生死之仇。”

甘采儿的声音十分平静,没有愤怒。

这是她昨夜想了一夜,才想通的法子。孟煜这人,她约束不了,但她自己,她还是能说了算。

大不了,鱼死网破,也算还了兰亭舟前世之恩。

孟煜修长的手指,抚上甘采儿的脸庞,细细地临摹她的轮廓。

他轻声道:“只要你肯和离,我等着便是。”

最后,甘采儿带着写满了各种尺寸的纸条,离开了望京酒楼。

坐上马车时,她想,自己今日本是来送荷包还债的,怎的最后又给饶进去一整套衣服呢?

甘采儿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坑了。

第 201 章 没钱了,想方设法去搞钱

也不知是甘采儿的那番话起了作用,还是孟煜开始忙碌了,总之,自那日见面之后,孟煜便没再出现在甘采儿面前。

甘采儿为避不小心又撞上他,也尽量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就算要出门参加各种聚会,她也会提前打听清楚,都有哪些人在。

从元宵节之后,丁佩兰在整个京都城内火了一把。大街小巷的茶馆酒肆里,总能听到她的绯闻八卦。群众的想象力是极其丰富的。丁佩兰与裴璋之间本是对坐下棋,几经各路人马加工后,已经传成了二人在榻上私混,然后被赵岑当众抓奸。

丁佩兰整整一个月足不出户,任何人都不见。但甘采儿却坚持不懈地给她递帖子,说想见她一面,要好好的给她赔罪。

甘采儿没想到元宵节那事能闹这么大,丁佩兰可以说是名声尽毁。不过,以她对丁佩兰的了解,此事对她打击虽不小,但以她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本事,等风头一过,她还是能东山再起的。

毕竟,丁佩兰是肯替人做事,而且还能把事做好的人。

赵岑与丁佩兰彻底反目成仇,其它往日与丁佩兰交好的贵女也都与她断绝了来往,生怕她不好的风评牵连了自己。

只有甘采儿一人,愿意往她身边来。

丁佩兰对甘采儿是恨的,恨到极处,甚至恨不食其肉,啖其血。但以往圈子里的所有人,对她都避之不及,只有甘采儿肯理她,而且每一次来,都还带着丰厚的礼物,说是赔罪。这就让她心里略微好过了些。

兰亭舟是这次科举中最热的人物,如果他能高中,说不定靠着甘采儿,她还能重回世家圈。

所以,丁佩兰最后终于见了甘采儿。这条断掉的“友谊线”,经过甘采儿的努力,终是续上了。

当甘采儿又送出去一只金簪之后,小红抱着银票匣子往她面前重重一搁,气鼓鼓地道:“这个匣子,还是小姐自己管的好。”

甘采儿见小红神色不对,便打开匣子一看,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竟然二万五千两的银子都没了?甘采儿也被吓了一跳。要知道她们到京都也不过半年,半年就用了这么多钱......难怪小红生气。

甘采儿讪讪地将钱匣盖子合上,冲小红一脸讨好地笑:“呃,这不是还有几天就春闱了嘛,等夫君考中了状元,我们就有钱了。”

“是隔几天就春闱了,但姑爷要当状元,还得要二个月呢!再说,等夫人要着赌债,再送到京都,又不知道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