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巍给他传信的时候强调过,乐安郡主亲自去见了他。
这意味着她很可能不是旁人手中的傀儡她就是主谋。
萧祚眉头紧蹙:“可如果乐安郡主真的换人了,那现在的郡主又是谁呢?”
第69章 她究竟是谁
沈应真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我可以确定,如果乐安郡主是假的,她一定深恨圣上,深恨萧家。”
而正是因为这份恨意,才会让她假扮乐安郡主,行谋逆之事。
萧祚沉沉叹息:“我倒希望她是真的了。”
一个假的乐安郡主,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未知,往往是最可怕的。
萧祚不想让她担心,很快收敛了凝重神色:“放心,无论乐安郡主是真是假,是人是鬼,她都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沈应真轻叹:“我自然是相信圣上的,但心里总是发慌。”
她本以为乐安郡主是重生之人,但前世乐安郡主并未有什么造反的理由,这说不通。
可如果乐安郡主是旁人假扮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萧祚见她神情忧虑,也不多言,直接揽住她柔软的身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相信我,好吗?”他语带安抚之意,“我已经命人在运河沿岸设置关卡,乐安郡主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我也能让她施展不出来。”
沈应真嗯了一声,她相信皇帝的能力,但乐安郡主的事情太过诡异,她始终无法安心。
就在这时,李忠来报,邢国夫人再度入宫了。
萧祚神情淡漠,但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
沈应真叹道:“只怕是冯家害怕圣上迁怒,求到皇后娘娘头上了。”
“舅舅永远都是这样,”他淡淡地道,语带讽刺,“从前太后还在,他便依靠太后,如今太后离宫,他又依靠女儿。”
“母后曾说他是烂泥扶不上墙,当真是一点儿都没说错。”
沈应真心里也很看不上邢国公,她不了解冯家,但邢国公的名声可是很大的。
他是世家勋贵出身,奈何文不成武不就,偏生姐姐做了先帝宠妃,硬生生给他挣来一个国公爵位。
成为国公后,他也是照样吃喝嫖赌,每每闹出来就要求着太后摆平。
与他相比,庆国公简直就是眉清目秀,社稷肱骨。
她不好说什么,只道:“邢国公无能,但皇后娘娘是极好的,还请圣上不要迁怒于她。”
萧祚轻哼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会欺负皇后?只是这冯家确实需要吃一次教训了。”
椒房殿内,皇后神情委顿,邢国夫人喋喋不休地道:“娘娘你是不知道,前朝那些大臣恨不能生吃了冯家,你父亲愁的不行,你要是能去向圣上求情,他怎么找着都得给你三分薄面吧?”
她自顾自地道,似乎不曾看到皇后眼下的青黑。
皇后勉强打断了她的话:“娘,你想的太简单了,事关江山社稷,岂是我求情就能管用的?前些日子我为鲁王的事情病了,圣上一句话也没问,我求情又有什么用?”
邢国夫人急了:“我不是让你尽快讨圣上欢心吗?你要是能得宠,谁还敢得罪冯家,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娘,得宠难道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皇后苦笑,“我容貌不出彩,才华也是平平,凭什么得宠?”
邢国夫人道:“太后能做到,为什么你做不到?先帝在位的时候,冯家日子过得多舒服,现在你做了皇后,总不能让我冯家等死吧?”
她是个懦弱的女人,在邢国公面前胆怯地像只鹌鹑,可面对皇后,她的腰杆子就挺直了不少。
皇后想哭,她不明白母亲怎么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娘,正因为有太后在,我才绝不能得宠。”
“娘难道忘了,太后当政的时候是怎么辖制圣上的吗?圣上早就对冯家没有耐心了,又怎会宠幸于我?”
她还想说什么,秦嬷嬷匆匆进来,惊惶道:“娘娘,夫人,大事不好了,圣上罢免了国公爷的官职,让他回家反省!”
皇后大惊失色:“可是父亲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惹了圣上不快?”
秦嬷嬷看了邢国夫人一眼,吞吞吐吐道:“圣上说……国公爷身居高位,不思如何为国效力,反而串联后宫……”
皇后听明白了,软倒在凤座上。
邢国夫人一脸懵懂:“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皇后神情疲惫至极,叹道:“来人,送邢国夫人出宫。”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皇后难得强硬得送出宫去。
刚刚回府,邢国公劈头盖脸地问:“你和娘娘说什么了?!”
她满脸茫然:“我什么也没说啊,国公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圣上为何会罢免你的官职?”
邢国公见她满脸蠢笨之色,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怒道:“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
他咬牙切齿道:“皇帝这是要逼我们去死啊!”
夜晚,鸣鸾殿。
沈应真听说冯家的事情,不由问道:“圣上,此举会不会太过仓促?邢国公到底是圣上的舅舅。”
萧祚冷冷道:“我就是顾念他是我的舅舅,才没有早早罢免他的官职,我已经给过他很多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