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立刻将萧厉五花大绑地拖走,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李忠一脸恶寒,什么龌龊东西,居然敢肖想贵妃。
萧祚淡淡道:“此事不许告诉贵妃,一个字也不准透露,明白吗?”
李忠忙应下,他知道事情轻重,这么糟心的事就不要告诉贵妃了。
宣室殿内,沈应真抱着永乾轻哄,心里却沉甸甸的。
她怎么觉得,萧祚对萧厉的造反似乎并不惊讶?
正想着,萧祚进来,心情很好地样子。
众臣见状,纷纷下拜,要求严惩太后和岐王。
“李琰,你来为朕草拟诏书,”萧祚不怒自威,一字一顿地道,“岐王萧厉,阴蓄甲兵,犯上作乱,深负朕恩,着废为庶人,赐死。”
“岐王太妃吴氏,教子无方,不堪为萧家妇,革去诰命,幽禁于王府。”
李琰下笔如有神,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静静地听着。
沈应真不置一词,唇角却微微挑起,虽然不能亲眼见证萧厉的死状,但她也满足了。
至于岐王太妃,早已无关紧要。
罗端多问了一句:“那太后呢?”
萧祚眼里闪过厉色:“太后冯氏,残害忠良,阴杀帝母,与萧厉勾结谋反,又有先帝遗诏,废去她太后的名位,追废皇后之位,贬为庶人。”
“邢国公冯英,欺男霸女,作威作福,贬为庶人,赐死,命其妻自尽。”
“邢国公世子冯循虽生于冯家,但并未作恶,仅贬为庶人即可。”
众人对视一眼,高呼圣上英明。
天光渐亮,福宁殿里依然是一片凄清。
太后坐在凤座上,两眼无神,手细细拂过凤座扶手,恋恋不舍。
她明白,她败了,很快就会像李皇后、何贵妃等人一样,沦为永远的失败者。
她的骂名会传遍天下,记于史书之上,后世千百年都会流传着她为了权位杀害齐美人的故事。
还有冯家,也要完了。
老女官依旧默默守候在她身旁,忽然听到她开口:“阿敬,你说皇帝会怎么处置我?”
“皇帝仁孝,天下皆知,定然不会……”老女官说不下去了,再仁孝的皇帝,面对杀母仇人恐怕也没那么多慈悲心吧?
何况皇帝平日里也没见有多么仁孝啊,当然这是对太后来说。
太后嗤嗤地笑了,笑声诡异:“仁孝?我可是他的杀母仇人啊。”
老女官心道那你还问,结果不是已经注定了吗?
可到底伺候太后这么多年,她不忍心再说什么,只好沉默。
殿门忽然大开,内侍拖长了声音道:“圣上与贵妃娘娘到!”
太后霍然抬头,死死地盯着殿门口,萧祚与沈应真相携而来,全然一副胜利者姿态。
她冷笑一声:“你们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萧祚不语,命李忠宣读了诏书。
太后听着,很快神情龟裂扭曲,咬牙道:“我是太后!即便不是你的生母,也是你的嫡母,你凭什么废黜我的太后之位?!”
沈应真淡声道:“太后娘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废去您的后位,这是先帝的意思。”
“圣上仁孝,自然不能违背先帝的遗愿。”
太后挣扎着站起来,呵呵冷笑:“早知如此,我就该早早杀了你,送你去和你那短命的娘做伴!”
这话是对萧祚说的,他眼神一暗,似乎是被刺痛了。
太后捕捉到他眼里的痛意,疯狂大笑起来:“要怪就怪你投生在你那短命娘的肚子里,要不是有了你,她也不会死!”
沈应真笑了一声,轻蔑道:“恕我直言,你现在与一个疯妇有什么区别?”
太后神情一滞,她最在意形象,也最忌讳旁人说她的不是,面容顿时扭曲,双眼几乎在喷火:“你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大发厥词!”
沈应真轻笑道:“我是圣上的贵妃,很快也会是皇后,而太后娘娘此生只能称一声冯庶人,逞口舌之快没有任何意义。”
“圣上不仅会废去你的名位,还会命史官好好记述你的恶行……恭喜你,马上就要遗臭万年了。”
这话对冯太后的杀伤力远比废黜名位要大,她呼哧呼哧喘气,指着沈应真说不出话来,满眼都是仇恨之色。
萧祚看着沈应真凛然的神情,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心中无比柔软。
他想起萧厉的那些话,心中更加骄傲,他的爱妻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子。
萧厉喜欢她又怎么样呢?以沈应真的品貌,喜欢她的人只多不少,除了能证明她的优秀,证明不了任何事。
只要沈应真属于他,旁人喜欢就喜欢吧,反正也都是妄想罢了。
沈应真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一看,正对上他满含笑意的视线,也忍不住笑了。
太后气得半死,看二人对视那副腻歪样子,更气了,以致于一口气没上来,倒头昏了过去。